【我傻了,我知道嚴拾可能不對勁,但你這也太殘忍了吧,你什麽變態!】


    【笑死,播之前:emm嚴拾可能是反派我知道啊,可是反派才帶勁兒不是嗎?播之後:豬和我都沉默了。】


    【嚴拾,嚴拾……是‘掩屍’的意思嗎……編劇你說話啊!!】


    【我要做噩夢了,尼瑪我的小畫家啊啊啊,我的藝術家理想型男友啊!!】


    【理想中的畫家:寶貝,給你畫了肖像畫。現實中的畫家:寶貝,可以用你喂豬嗎?】


    【嚴拾最美的情話:帶你喂豬!】


    【……謝謝,本來計劃明晚去吃紅燒肉,改天吧……】


    在家裏看劇的江鶴,想想之前堵豬那時候路澄的表情,抱緊了狗。


    江鶴對噸噸小聲道:“……好可怕哦他。”還慫恿他摸豬!


    在公司看劇的貝珂,捏著手裏的脆皮五花肉,盯著電腦。


    默默放下了……


    接著女主角迴到老公那裏得到了二十分鍾的安慰,這集就到末尾了。


    女主角步步緊逼,直到嚴拾不得不與她對決。


    然後突然就下一集了。


    觀眾:……什麽啊。


    能不能連貫起來啊,你擠牙膏啊?


    火速點開下一集。他們二人的對峙,從畫廊走向天台。


    觀眾們看著嚴拾站在畫廊的天台邊。


    導演真的有點東西,從上而下的大全景俯拍,將整個畫廊環形的結構,全部拍下。


    觀眾這時候才驚覺,原來所謂的環廊,恰似莫比烏斯環一般,是走不出的束縛。


    嚴拾站在天台上,風吹過他的衣擺,獵獵作響。


    他迴過身,女主朝他望去,鏡頭特寫他的眼睛。


    他有很漂亮的眼睛,眼角微微下垂,自帶著無辜。


    任誰看都覺得他是很好的人,忽視甚至無視他眼底生長的血色曼陀羅花。


    “你下來,嚴拾。”女主開口。


    “你小心,摔下去很痛的,你這麽追求完美的人,也不想自己的屍體血肉和腦漿混在一起吧?”


    她講話很有技巧,正如她性格般聰慧敏銳。


    “而且不一定很摔死,萬一半身不遂,你這麽偏執的性格,能接受那樣的自己嗎?”


    嚴拾吹著風,歎口氣。


    他歎的氣,也就被風,吹散在風裏。


    嚴拾:“你總是這麽了解我。”


    “也隻有你,能發現我、追蹤我、抓住我。”


    “你問過我為什麽這麽做,對吧?”他抬起頭,看著藍天。


    多麽湛藍漂亮的天空啊,雲朵像是凝結在空中的棉花糖羊毛塊,絨絨綿綿的。


    “一想到他是賭徒、他曾家暴、他又做過傳銷;再想到他曾詐騙、他毀掉別人的人生、他恨不得嚼碎父母的骨頭渣子。”


    “我就在想……這麽好的景色,善人竟與惡人共享。”他咬著牙說道。


    他不會覺得天道不公。


    他反而覺得老天太公平了。


    這世界有著這樣美麗壯闊的河流和山川,這樣動人心魄的冰川和湖泊,瑰麗景色一視同仁平等地展現給每個人,誰都可以欣賞。


    為什麽?憑什麽?


    嚴拾笑道:“用鮮血贖罪,或者獻出生命,奔赴死亡。”


    “死亡後,融入這個世界,成為它的一部分。也算是為他們曾經日日見到的世界,討迴利息。”


    彈幕。


    【哇!好環保啊!】


    【好高級的環保理念啊!】


    【哪裏都不對勁,但好像又說得通的樣子……嚴拾,你強。】


    他和女主角一起站在天台上。


    她離得很近,卻不敢再近一步,因為他站的位置,是那樣搖搖欲墜。


    他們身高相差二十厘米,麵容也完全不同。


    可當彼此看向彼此眼底的時候,似乎能夠看透靈魂。


    前麵的幾個案子,他們總都能夠彼此理解,也在彼此憧憬中,將每段見麵的時間用話語和眼神填滿。


    嚴拾好像什麽都懂,對藝術有著自己的追求,談起文學曆史都博古通今。


    他是太好的聊天對象,以至於她難免沉溺。


    也正是這樣的美好記憶,才叫她在逐步恍然驚覺中,脊背發涼。


    如果這就是她曾感覺到共鳴的靈魂,那麽她的靈魂,又是什麽樣子?


    自詡為正義早已汙濁嗎?


    身為刑警的她便是如此對待理想嗎?


    “我哪裏做錯了?你說。你告訴我。你教我。”見她一直不迴答,嚴拾表情裏也帶著無奈。


    見她一直沉默,嚴拾嗤笑一聲:“你恐怕也說不清楚吧?”


    “法律無法懲戒的,道德去戒律,有什麽不好?”


    他說話的表情和聲音,都很迷人。


    蠱惑和墮落,仿佛都在他此刻話語中,生根發芽。


    她卻不曾墜入這溫柔陷阱:“如果你可以懲戒罪惡,誰懲戒你呢?”


    出乎她的意料,也出乎觀眾的意料。


    嚴拾望進她眼底,聲音清和:“你可以懲戒我。”


    屏幕前的貝珂,啃著自己手裏的薯塔,發出感歎的聲音:“給我在一起!”


    “現在就給我在一起!給我狠狠地懲戒他!”


    坐在旁邊伸手拿蛋撻的路澄:“……貝珂,我是活著的,我還在喘氣呢。”


    桑德霓倒是還在理性分析:“但確實有點好嗑,我覺得比男主在一起好很多啊。他倆的張力很強誒。”


    一旁的財務小姑娘五官都擰巴了,接受不了:“好嗑嗎?豬都要打人了!”


    “誰都比男主女主好嗑,好嗎?!”


    貝珂義正言辭:“誰都比男女主好嗑!再重複一遍這是真理!讓男主不要拖累我們姐姐了,好嗎?”


    “而且這可是嚴拾耶!”貝珂一臉激動。


    殺惡人懲戒黑暗的嚴拾,怎麽不能嗑啊?


    貝珂生活得很快樂,她從來不在幻想作品中找道德,她覺得好嗑得不是一星半點。


    這可是嚴拾,垂著眼睛站在天台上,望風又望你的嚴拾。


    從暗紅油彩裏走出來的嚴拾,用殺人迴憶作畫,麵上無辜純然的嚴拾。


    財務小姑娘艱難道:“是啊,豬都要罵他的嚴拾。”


    貝珂:……


    在嚴拾還在做謎語人,半承認半欲蓋彌彰,對峙正精彩的時候,也是女主角應該正全身心投入兇案和人性的對峙的時候……


    觀眾卻發現,誒?這一集裏麵隻有半集的鬥智鬥勇劇情?


    另外半集嚴拾連影子都看不到。


    那女主在幹嘛呢?


    在備孕。


    ……觀眾要精神分裂了。


    看豬的時候都沒有這麽精神分裂。


    是的,經過這麽多集幾個單元的破案,男女主的關係當然突飛猛進了!


    什麽婚姻危機什麽婆媳關係,已經在女主角的讓步下都解決啦!


    那麽婚姻沒有危機了,不會離婚了,接下來順理成章萬眾期待的事情是什麽呢?


    當然是備孕啦,是給親親老公生個崽,繼承他的家業啦。


    女主角的事業?啊不是已經讓步了嗎?自然要繼續讓步下去了喔!


    太好啦!


    觀眾都要按著自己的人中,才能繼續唿吸了。


    【我的腦子呢?我的腦子沒了!我的腦子消失了,所以我才能看到這樣的劇情對不對?啊?!】


    【你說話啊達兆!這就是你們這個季度主推的大爆劇,這就是平台的s級大製作,果子狸,你要是將來不取這天下,你枉為狸貓啊!!】


    【別讓我看恩愛了,我辣眼睛啊!你放半集的豬,我都算你劇情連貫了好嗎?!】


    【難怪這破劇最後一個單元的熱度,明明因為嚴拾上來這麽多,但還是糊,艸,破案到最後去生娃,能不糊嗎?】


    【救命啊我服了,男主還好意思說“隻要你道歉了你改正了就好”??】


    【她有哪裏需要改正的嗎?她果敢無畏,充滿著勇氣,有勇氣麵對殺人犯,也有勇氣重新接受愛情,可你呢?你隻會阿巴阿巴呃呃呃??】


    【本來很討厭婆婆的,但仔細一想,男主富二代霸總錢都是爹媽給的,婆婆年輕時候說不定也是優秀事業人,怎麽就男寶媽和媽寶男鎖死了啊??婆婆清醒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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