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嫻直起身,“好久不見。”


    鬱妍譏誚開口,“你現在很得意?”


    鬱嫻皺眉,“我覺得我沒跟你算賬,你就該離遠點。”


    “你該去看看媽媽。”


    鬱嫻:“你怎麽不去?”


    鬱妍冷哼,“我要是有錢,當然會去。”


    鬱嫻跟這個血緣上的妹妹實在沒什麽好說的,打算離開。


    鬱妍:“你說,如果外界都知道你是這樣惡毒的人,把爸爸送進監獄,把母親逼瘋,逼妹妹出國,會怎麽看你啊。”


    鬱嫻輕笑,眼尾有些紅,慵懶矜貴的聲音:“我幹嘛要在乎他們啊。”


    “你該去跟警察說,他們證據充足的話,自然會逮捕我。”


    鬱嫻轉身離開,“你帶走的那些錢夠你活一輩子,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不然我保證你會比現在更糟糕。”


    鬱妍表情憤恨,“我等著你被拋棄的那一天。”


    鬱嫻隻迴了四個字:“借你吉言。”


    鬱妍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恨鬱嫻嗎?她恨也嫉妒,這兩年漂泊國外,趕學業談戀愛,比在國內要輕鬆一些,可更是加倍的孤獨。


    可是每當想起鬱嫻,她內心還是嫉妒,那種隱入普通人世界裏當大小姐的優越感滿足了她曾經在燕京所感受不到的虛榮心。


    寧做雞頭不做鳳尾,成為她最新的人生觀。


    鬱妍滿足的同時又怨恨,以至於開心不起來,也難過不了。


    或許鬱嫻跌落泥潭她才會舒心一次,可是她是膽小鬼,又不敢。


    上次那個藍瞳男人差點一槍殺了她,不過考慮到她是鬱嫻的妹妹才又把她扔走,他說他不想摻和別人的家事,那就是跟鬱嫻有關。


    所以鬱妍才又想殺死鬱嫻又渴望她再次承認她這個妹妹,她內心潛意識裏想依靠鬱嫻。


    可是今天見到鬱嫻,她知道不可能了。


    鬱嫻從沒有把她當做妹妹看,甚至絲毫不放在心上,嫉妒埋怨詛咒期待一直都是她的獨角戲啊。


    嗬,鬱妍轉身離開,心想鬱家真倒黴,家族被親生女兒搞垮,另一個卻什麽本事也沒有,隻能狼狽逃離躲在自以為的烏托邦裏。


    鬱嫻迴到車裏的時候,看到傅斯年,驚訝片刻。


    “你沒離開?”


    傅斯年帶著藍光眼鏡,腿上放著筆記本,聞言抬起頭,很是斯文,半開玩笑般地迴答道:


    “沒有,怕你跟別的男人跑了。”


    鬱嫻抿唇,“你怎麽老是覺得我很好色?”


    “是你桃花太多,如果我猜得不錯,今晚絕對有跟你搭訕的。”


    海助理敲了敲窗,拿過禮盒:“鬱嫻小姐,這是您跟老板買的袖扣,主辦方說您是高級別vic,可以直接帶走。”


    傅斯年聞言,徹底忘記了剛剛說的是什麽,拿過那個深藍色絲絨包裝盒。


    眼裏劃出笑意,“給我的?”


    鬱嫻嗯一聲,“快你生日了。”


    車子開起來,傅斯年傾身吻了一下鬱嫻。


    “你居然記得我生日。”


    鬱嫻靠著椅背,“對啊,記著呢。”


    傅斯年是真的開心,那對黑寶石袖扣也是送到他心坎裏,跟他審美是一樣的。


    淡漠的神情此刻染上溫暖,如同溫潤如玉的公子。


    到了傅斯年在巴黎的別墅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他側頭看去,人已經睡著。


    襯衫淩亂,柔軟的發絲貼在臉頰,睡得很安穩。


    他把鬱嫻的頭發掖到耳後,揉了揉她的耳朵。


    隨後下車,西裝裹住她,把人抱起進屋。


    等一切收拾好後已經是11點,傅斯年點了點她的鼻子,好像怎麽都看不夠。


    接下來又要分居兩地,鬱嫻即將要去港城,可是他不想讓她去霍家的地盤。


    “貪心啊,鬱嫻。”


    他已經慢慢帶她入局,以後他們即使不結婚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除非這每年幾億的未來股權分紅她不想要。


    她是未來科技集團的最大股東,集團是即將跟航天陸地交通有著密切合作的人工智能集團,誰都不會忽視她把她當做一個毫無家世背景的人。


    傅斯年轉身離開,出門接起電話。


    鬱嫻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不甚清醒。


    隻不過臉上突然多了紙張的涼高。


    “鬱嫻!你真是好本事,怪不得給我買禮物呢,看來是昨晚做了虧心事啊。”


    鬱嫻看著雜誌上的內容,她的臉被打碼了,昨晚的男明星卻沒有。


    是她往他胸口塞小費的圖片。


    桃色新聞。


    鬱嫻:“海助理知道,我拒絕他了。”


    “給他錢隻是想試試當富婆的手感。”


    鬱嫻說的都是實話,但是有時候這實話放在某人耳朵裏也不是多麽順耳。


    鬱嫻合上雜誌,“你生什麽氣,又沒發生什麽。”


    m國藥物濫用現狀已經從“阿類”進化到芬tn,fda也並不會起到監管作用去遏止止疼片的濫用問題,所以成癮劑量問題普遍存在於大眾,更何況這些名流還會有更為瘋狂的東西以達到追求刺激的效果。


    鬱嫻不會去淌這個渾水,她的目的始終是不忘初心的賺錢賺錢賺錢買房存錢,可謂是異常堅守本心,一心一意了。


    “我也不是什麽人都睡的。”


    傅斯年點頭,佩服道:“你還挺有理。”


    鬱嫻躺迴去,把雜誌扔他身上。


    鬱嫻不知道, 同樣知道的還有霍殃。


    霍殃看著手機上的圖片,緊皺眉頭,“這鬱阿嫻就是欠。”


    男人眉眼間的殺意還沒褪去,兇惡冷戾的模樣突然蹦出這樣一句話,毛骨悚然。


    霍九看了看照片,“是不是您認錯了?”


    霍殃冷笑,他倒是希望認錯,但是她手腕間的那個百達翡麗ref.6300a.精鋼大師級響鈴,全球限量銷售僅6枚,有價無市,鬱嫻這枚是他讓人由男士表改裝成女士腕表的,當初送她是暗戳戳情侶款來送的。


    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是開心她帶著還是該生氣這死丫頭不老實。


    真是喝了兩年洋墨水還想嚐洋人,活膩了。


    他把手上的血漬擦了擦,踢了踢癱在地上的男人,“留你一命,迴去跟你主人說,夾起尾巴做人,霍家碼頭的貨他敢搶,我就親自飛東南亞炸了他的雲頂賭場。”


    他起身離開,對著霍九說道:“港城那邊如何了?”


    霍九:“是紫荊資本嗎?好像挺好的。”


    霍殃眼神看過去,很是沉靜,霍九咽了咽唾沫,“我去給七桁打個電話問問。”


    說著趕忙離開。


    老大怕自己飛過去忍不住槍斃那對狗男女(這話是老大說的,不是他說的。),就忍著不去,隻等著鬱嫻因為工作迴港城自投羅網。


    霍九覺得,老大快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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