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孩子見她迴頭。


    袁雪麟看著鬱嫻,一身灰色休閑套裝,頭發很長,身姿苗條大概170,最主要的是很漂亮,自帶一種貴氣。


    是一眼看去甚至不用仔細看就覺得很漂亮的存在,人群中最耀眼的那種。


    袁雪麟突然沒有了自信,她還是禮貌說道:“你好,我是袁雪麟。”


    說完後麵跟上來一人,這次鬱嫻認識了,傅明染,傅斯年的堂妹。


    比她小幾歲,應該在上大學,少女一頭粉色長發,穿著短款長衫和高腰闊腿牛仔褲。


    傅明染看到鬱嫻,不溫不火打了聲招唿:“好巧。”


    鬱嫻點頭,她看向那名叫袁雪麟的女孩子:“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袁雪麟搖頭,傅明染挽起女孩的胳膊笑著說:“哦,她沒事兒,就是想認識一下你。”


    鬱嫻笑了笑,隻是有些疏離,“你好,我叫鬱嫻,改天有空一起吃飯。”


    傅明染看著遠去的人,對著身旁的人努努嘴說道:“看到了吧,把蘇挽鬥下去的女人。”


    袁雪麟驚訝,“什什麽?”


    “你好像不喜歡鬱嫻。”


    傅明染嗯一聲,“不怎麽喜歡,跟我哥一個逼樣,表裏不一。”


    袁雪麟皺眉,“你哥哪裏表裏不一了,那是處變不驚,深沉有城府。”


    傅明染低頭看了看她,“不一個意思嗎?”


    傅明染說完發現有些不對勁,“你怎麽了?你怎麽會誇傅斯年?袁雪麟?你有事瞞著我?”


    袁雪麟臉色有些紅,但還是否認道:“沒有。”


    看到鬱嫻後她就放棄了,家世匹配不代表性格合適,她連接觸傅斯年的機會都沒有。


    傅斯年是那種半脫離紅三代光環的存在了,獨掌一個財團站在了擁有話語權的地位上,而她還隻是個大學生。


    傅斯年對她感興趣俯身遷就他們才有機會相處,可是現在靠她自己根本不行。


    袁雪麟唿了一口氣,身旁的傅明染看到閨蜜這個樣深吸一口氣。


    鬱嫻上車後開車迴了禦景,一路打著電話。


    在樓下大廳看到了傅斯年。


    男人接過她的袋子,“所以因為這事沒離開?”


    鬱嫻點頭。


    傅斯年歎氣,“國外到底有什麽?”


    “沒有你。”


    傅斯年麵無表情,“你是吃不夠教訓。”


    鬱嫻皺眉看著傅斯年:


    “你讓我嘴炮上贏幾次怎麽了?”


    傅斯年問道:“心情不好?”


    又看了看袋子裏的甜點,就是心情不好了。


    要生理期了。


    “我還以為霍殃會陪著你呢。”


    這話說的陰陽怪氣的,鬱嫻嘴裏叼著芝士棒,迴頭看他。


    吃完後才慢慢悠悠說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璋璟台最近有些麻煩,不是你搞的鬼?”


    傅斯年嗤笑一聲,“那你怎麽不問問他給傅家送女人的事?”


    鬱嫻打開門,就開始脫外套,綁頭發,邊忙邊說:“我真奇怪,你們鬥什麽呢?贏了又怎麽樣嘛。”


    傅斯年:“的確,我輸了也不會放手不是?”


    鬱嫻看他一眼,傅斯年襯衫袖子挽起,給她拿出甜點。


    “要喝熱牛奶?”


    鬱嫻嗯一聲,“樓下有保姆。”


    傅斯年淡淡說道:“不用。”


    鬱嫻洗完手坐在餐桌上吃著巧克力慕斯,一邊吃一邊說:


    “臨時股東大會的召開最快也是15天後,這15天你可不可以催一下國資委企改部快點走完程序啊。”


    傅斯年:“國資委又不是我家開的,你當我是萬能的?”


    鬱嫻手撐著下巴,看著傅斯年端著牛奶出來,“那你怎麽保證我可以保留股份呢?”


    傅斯年:“因為他們對你很感興趣,我提了一嘴,對方就答應考慮了。”


    對方是誰,傅斯年沒說,鬱嫻也猜到了,無非就是傅尋的同事或者屬下們。


    鬱嫻:“幹嘛對我感興趣?”


    傅斯年:“誇你厲害。”


    鬱嫻喝了口牛奶,想了想還是說道:“你還記得你讓我拿好這34%的股份,你答應我的條件嗎?”


    鬱嫻舔了舔唇上的牛奶,繼續說:“先說好,之前鄺思九找我我可沒答應把股份賣給他。”


    傅斯年皺眉:“鄺思九找過你?”


    鬱嫻點頭,是在滬市那兩天,那時候她知道大豆股票暴漲的時候就去了酒店,待了一晚第二天鄺思九就找來了。


    無非就是談判,鬱嫻那時候心思全撲在大豆的走勢上,對於那因為集團國有化而衍生出來的一係列牛鬼蛇神擺著官譜來找她的事,鬱嫻實在是厭煩極了。


    為此連帶看霍殃更不順眼了,當即迴了燕京,而那事也不了了之。


    “所以,我真的在跟你合作,不是口頭上的。”


    鬱嫻認真看著他。


    傅斯年麵色溫涼,他現在要是還不懂才是真的傻。


    說完這個,下一步就是讓他保她了。


    畢竟當初她提了一嘴,她出事的話要他保她一次的。


    傅斯年看著鬱嫻,狹長的眼眸帶著審視的意味,慢慢說道:


    “我記得呢,你答應我,我也答應你。”


    “你說吧,我承受得住。”


    鬱嫻擦了擦嘴角。


    “我在兩年前以玩票的性質,利用cdo擔保債務憑證的漏洞,將多股垃圾債券轉變成3a級良好債券投放市場,最近因為美聯儲降息的消息債券突然增加了流動性。”


    鬱嫻看了看傅斯年的臉色,討好笑了笑,“我就沒忍住,通過次貸基金又撬了一次杠杆讓利率翻倍,引起了小範圍哄搶。”


    但是本質上,大家哄搶的是一股垃圾債券。


    而受益人,是她。


    傅斯年輕笑兩聲,平時還算是溫潤如玉的斯文公子,如今輕笑的兩聲,讓人無端覺得悚然。


    他就知道,鬱嫻怎麽可能會突然說那一嘴合作條件。


    原來在這等著他呢。


    也隻有傅斯年知道鬱嫻的魅力在此刻是多麽耀眼,聰明理智利己,野心勃勃,沒有奢侈之後的空虛倦怠。


    她的生活基本都是自己賺來的,所以享受起來會格外有成就感。


    同時,也真是個不老實的。


    “阿嫻啊,你在金融證券市場上的花樣真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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