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嫻帶著灰色帽子和墨鏡,一件黑色粗線毛衣,裏麵白色t恤和黑色褲子。


    女人身材纖細,氣質舒然,如此混亂的穿搭在身上也顯出幾分時尚的慵懶感。


    她站在大廳裏,看著商縉拿著電腦鼓搗著什麽。


    商縉看到她,抬起頭,“來了?”


    說著就招了招手,“過來看看你的緋聞。”


    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生氣或者調侃都有。


    鬱嫻帶著墨鏡看著他,帶著試探的語氣問他:


    “你怎麽了?”


    商縉捏了捏額頭,“我們春節沒見,你轉頭就忘記我。”


    鬱嫻摘下帽子墨鏡隨手扔在沙發上。


    他把人拉進懷裏


    “你想嫁人了?”


    鬱嫻一驚,“沒有的事,我怎麽會想結婚。”


    商縉哂笑一聲:


    “是嗎?媒體上的是假話?”


    “那不都出來辟謠了嗎?”


    商縉麵色溫涼,“鬱嫻,你不會不知道那是誰的囑意。”


    鬱嫻往後挪了挪,“你該去責怪胡編亂造的媒體,又不是我做的。”


    商縉理了理她的頭發,“你還真是不在乎這些東西。”


    “愛玩隨你怎麽玩,但是不能掛到明麵上。”


    “我給你時間多玩玩,但是以後要成為商夫人,總不能玩的太過。”


    鬱嫻心裏警笛聲鳴鳴地想,他這是什麽意思,她第一次見這樣的。


    鬱嫻抿唇,“我不要成為商夫人,你還不懂嗎?”


    商縉輕輕拍拍她的頭,聲音很輕:“好了,我懂。”


    鬱嫻看著商縉溫和包容的模樣,突然捏住他的臉,“我不小了,商縉,你也就比我大5歲!別把我當小孩。”


    商縉輕笑一聲,突然把她拉近,握住她的腰揉了揉,額頭貼著她的。


    “真是可笑,我會對小孩這樣?”


    鬱嫻耷著眼睛,突然靜靜來了一句:“我賺錢了,很多很多,我送你點,換你放過我?”


    “……”


    商縉嘖一聲,帶著調侃的語氣:“你是覺得比我有錢了。”


    “然後賄賂我啊。”


    商縉眉眼含著寵溺的笑,“真是跟那群人打交道久了,什麽都學會了。”


    鬱嫻靠在他的肩上,“可是這樣我很開心。”


    開心什麽她沒說出來,她不討厭人人虛偽的逢迎,因為她也是唯利是圖的人。


    所以在這個人人都披著華美袍子的名利場,她如魚得水。


    商縉撫著她的脖子,“那就好,權力比金錢更讓人著迷,阿嫻。”


    “如果你有興趣……”


    鬱嫻看著他,輕笑,“我們是權色交易的合作,你要色我得權,是這個意思嗎?”


    商縉睨著她,“你這張嘴,還真是什麽都敢說。”


    “去吃飯,阿姨做的飯你應該會喜歡。”


    鬱嫻坐在餐桌前,吃著久違的飯菜,是以前商家廚師做的。


    商縉在一旁給她剝著大閘蟹,“以後來迴不必再訂機票,找王越,他會給你安排私人的,你可以叫他王秘書。”


    “提前一天告訴他就可以。”


    鬱嫻頓住,“不用這麽麻煩的。”


    “是覺得不好意思嗎?他的電話是秒接的,你打給我的話我可能會因為公事不方便接聽。”商縉解釋道。


    鬱嫻:“那倒不是。”


    “那就是不會經常迴來,所以覺得沒必要?”商縉又替她把話說出來了。


    鬱嫻戳著米飯,商縉淡淡道:“戳米飯做什麽?”


    “……”


    鬱嫻低聲道:“知道了。”


    “我又不會真的放棄華國市場,在哪賺錢最多我還是知道的。”


    商縉摘下手套,給她倒水。


    “我什麽時候能從你嘴裏聽出是因為我在華國你才迴來的話?”


    鬱嫻安靜坐著,眼睛眨了眨,“你想聽?”


    商縉看了眼門外的人,“晚上再聽,今晚住在這裏,我先去談些事。”


    隻是他還沒說話,管家率先出聲說道:“先生,夫人也來了。”


    鬱嫻一驚,頗有種父母捉奸的感覺。


    她起身頭也不迴地往樓上跑去,半路又跑下來拿著帽子外套蹬蹬蹬上樓,泛著光澤的大波浪長發duang duang 的,很是俏皮,商縉坐在遠處餐廳看著這場景,不由自主地露出笑意。


    商夫人進來後環顧四周,看了他一眼。


    “從外麵迴來不迴家,來這裏住做什麽?”


    商縉吃著飯,“清淨。”


    “因為家裏給你相親?”


    “你不小了。”


    商縉點頭,“您說的是。”


    商夫人以前也是軍人,訓練得來的敏銳性讓她覺得這裏剛剛有人。


    她看向一直沉穩的兒子,“有人來了?”


    商縉挑眉,笑著說:“您這是做什麽來了?”


    “我隻是來看看你,別光工作,注意身體。”


    商夫人握了握手居然有些緊張,從小到大他們對商縉都是嚴厲的,一家人因為工作聚少離多也是疏離著,況且商縉從不讓他們操心,說也不知道怎麽說。


    她倒是想說讓他快點成家,但是這個說了也沒用啊。


    商夫人坐在沙發上,看了看,空氣裏有淡淡玫瑰香。


    是女人,唯一在部隊,旖旎在法國,還有誰?


    商夫人眼神突然凜冽:


    她看向商縉,“來的是誰?”


    商縉挑眉,商夫人沉聲:“你可以不說,我想查也能查到。”


    “阿嫻。”


    商夫人像是沒聽清楚,雍容的臉上有些迷茫,“你說什麽?”


    “商縉!你剛剛說什麽?”


    商縉靠在椅子上,看著母親,眉眼帶著幾分鬆弛,沒有了以往的疏離:


    “我覺得,您心裏早就有懷疑了。”


    商夫人唿哧喘了幾口氣,“你知道她是誰嗎?”


    “不行,我跟你說,及時止損,你還想要你的前途嗎?”


    商縉嗯一聲,“她跟我沒有關係不是嗎?”


    商夫人突然大聲來了一句,“那以前呢!”


    商夫人走過去,麵色鐵青,壓低聲音怒聲:“商縉!你不是小孩子了,鬱嫻也不是小孩子了,你們兩個那麽不懂事嗎?”


    “是我逼她的。”


    “啪。”商夫人一巴掌扇了上去。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


    商縉舌尖頂了一下發麻的臉,“所以衝我來就好。”


    “下次這話你要是再敢說就別認我這個媽。”


    房間的氛圍逼仄窒息,商夫人冷笑,“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厲害了就無所謂了?”


    商縉給她倒了杯水,“你說你何必動怒,她除了身份敏感鬱嫻哪裏不好?”


    商夫人冷眼看過去,“她的身份就已經不可能了,她跟铖珩就不清不楚的,而且手段太激進,商縉,你但凡喜歡一個平凡的背景幹淨的女孩我也不會這麽反對,但是阿嫻,不行。”


    商縉已經帶上不悅,正值青年的年齡,無論是家世還是閱曆都是碾壓別人的存在,此時的氣勢在自己母親麵前也毫不收斂。


    “媽,體麵久了就真忘記了我們曾經不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嗎?”


    商夫人被懟成這樣也動了怒,她看著商縉,嚴肅又帶著高位的不容置疑的武斷:


    “我們那是為了整個家族,鬱嫻呢?為了一己私欲絲毫不顧其他人甚至連累無辜的人,她不適合商家,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商夫人可是聽說鬱嫻為了利益狙擊醫療股讓股市震蕩引起恐慌,這種典型資本主義的惡劣手段根本不適合商家。


    鬱嫻根本就不能做一個合格的商太太來穩固商縉的事業,她實在搞不懂商縉喜歡鬱嫻哪裏,根本不合適。


    商縉沉聲說道:“她哪來的家?她不為自己就沒人為她考慮了,她是不適合商家,可是那又如何?適合我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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