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秒,鬱嫻拽著人的頭發把蘇挽的頭從水裏提起來,蘇挽大口大口喘氣,頭發貼在臉上,一片狼狽。


    鬱嫻麵無表情,語氣帶著冷漠:“蘇挽,你怎麽能這麽蠢。”


    蘇挽尖叫一聲,怒罵道:“鬱嫻,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鬱嫻把人又按進水裏,直到她不再掙紮。


    然後把人提起來甩在一邊。


    蘇挽坐在地上咳著水,鬱嫻蹲下身,看著她狼狽的模樣。


    “你說,憑什麽,為什麽你有愛你的父母還有光環幫你,我卻要麵對這些,你上輩子是拯救了銀河係嗎?”


    蘇挽表情驚恐,此刻還在裝傻:“你在說什麽?”


    鬱嫻冷笑,站起來低睨著她:“讓那個係統來找我。”


    蘇挽抹了一下臉上的水,“什麽係統?哪裏來的係統,鬱嫻,你也是,你也是,對不對?”


    鬱嫻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頭發,不迴答她。


    蘇挽咳嗽幾聲,威脅道:“你該知道在這個世界,我才是女主。”


    “傅斯年隻會愛我,你再搶也沒用。”


    鬱嫻嗤笑一聲,他想殺你啊,癡線。


    蘇挽爬起來,“我從沒做錯什麽,是你鬱嫻,一次一次壞我的事。”


    蘇挽還是沒辦法接受這個世界居然存在第二個穿書的,怪不得她那麽難解決。


    她上前幾步,不顧身上的狼狽,“你該知道,你是女配就該做好女配的事。”


    鬱嫻厭煩轉頭,“你是女主,你做好了嗎?”


    蘇挽上前拽住人,“你再作妖下去你的結局不會好的你懂不懂。”


    鬱嫻本來打算走的,聞言迴頭就給了她一巴掌,她眼眶發紅,怒聲吼道:“我他媽現在的處境就好嗎?”


    同樣都是穿來的,為什麽她又拿了一副爛牌!


    蘇挽被扇地臉側在一旁,此時門口傳來說話聲,“蘇挽小姐,您在嗎?”


    鬱嫻微微側頭,伸手擋住她打過來的手,蘇挽狠狠低聲道:“你以為你鬥得過傅家和蘇家?別做夢了,霍殃都沒把你當迴事,你應該夾起尾巴做人。”


    鬱嫻收起了滿身怒氣,又變成了盈盈笑模樣,聲音低柔卻發狠:


    “好啊,我等著,我他媽玩不死你們。”


    她以前夾起尾巴給蘇挽讓路了,可是結果呢,她在那補洞這邊給她漏洞,真是不給人活路啊。


    說著她就打開門,叫住了正在尋找蘇挽的服務員,微微一笑:“在裏麵,進去吧。”


    蘇挽在身後氣急敗壞尖叫,“鬱嫻,你給我站住。”


    “你快去攔住她。”


    服務員看著走廊上獨自走著的身姿,煙紫色和皮膚的白讓她看起來美麗又神秘,如同迷霧中的仙子。


    她一個人走在走廊上,步子不急不緩,安靜漠然,又轉頭看到了蘇挽臉上的紅,震驚了一瞬,又看向隱沒在拐角處的女人,剛剛是撕起來了嗎?


    兩個大美女撕逼,咽咽唾沫,她可不想摻和。


    “我去聯係設計團隊給您換禮服。”


    蘇挽摸了摸臉,突然想起鬱嫻說的那句“蠢貨”,剛想發脾氣硬生生忍了下來。


    淡淡道:“麻煩了。”


    鬱嫻下樓到二樓宴會大廳,霍殃見到她皺眉,“怎麽那麽慢?”


    鬱嫻表情淡淡,掙脫他的手,往傅斯年那裏走去,霍殃發覺她的不對勁。


    他突然想起三人年少時,也是有那麽幾次,在林蔭樹下,在教室走廊裏,看著鬱嫻的背影,看著她向傅斯年走去。


    馬尾在陽光下蕩漾著,和現在宴會上的身影漸漸重合。


    他喝了口酒,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深邃的五官寒冷非常,什麽時候才能出現她背對傅斯年自覺走向他的身影。


    傅斯年跟某個朋友剛聊完天,看到她過來,轉身看去,


    以前所有人都看好他和鬱嫻,兩人金童玉女,一起參加國際青少年辯論賽,奧林匹克數學和物理賽,又是兩大家族的孩子,都是聰明不讓家長操心的存在,你看多般配。


    傅斯年也這麽覺得,即使他知道鬱嫻不像表麵上那麽歲月靜好,甚至是冷漠,他卻覺得這樣的鬱嫻是極具魅力的。


    他利用鬱嫻的野心讓她配合去給霍殃做局把他趕出國踢出局。


    他自以為他是執棋者,其實他也是鬱嫻手上的一顆棋子。


    後來他被鬱嫻安在他“該待的地方”,他們真的是一類人啊,下起手來毫不手軟。


    現如今兩人都在棋局中,既是執棋者又是棋子,棋逢對手,不過如此。


    鬱嫻走到半路轉彎朝門口走去,直接離開,傅斯年垂下眼,原來她隻是看他一眼,並不是要過來。


    他還以為她會說些什麽。


    名流雲集的宴會廳,人人衣著華麗,有說有笑。


    三人占據三角,鬱嫻獨自往門外走去,傅斯年站著沒動,霍殃把酒杯放到桌子上,轉身離開。


    傅斯年抿唇,“先生,蘇挽小姐讓您上去。”


    傅斯年不想上去,但是很多事情容不得他自己主導,他摸了摸胸口內側的藥,頓了頓:


    “知道了,馬上來。”


    經常吃止疼片早晚會吃死……


    鬱嫻慢慢往外走著,突然手被人拽住。


    男人攥的很緊,但是還是什麽都沒說。


    拉著人就走,上了車,兩人一片沉默。


    鬱嫻爆發十分鍾就要緩存一會兒,她靠在車窗上,看著窗外。


    霍殃煩躁開口,“又蔫了,說話。”


    鬱嫻說道:“說什麽?”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霍殃接起電話。


    鬱嫻從電話裏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霍殃轉頭看了鬱嫻一眼,“知道了。”


    霍殃掛斷電話,“蘇挽通知媒體把你放到新聞上去了。”


    他之所以沒說撤,是因為他也在這上麵,他喜歡這種昭告天下的感覺。


    鬱嫻隻嗯了一聲,她現在聽到蘇挽兩個字就想吐,這簡直是噩夢。


    蘇挽在曆經之前的交友不慎的新聞後,好好營銷了一番,名聲又迴來了,又成為了背景深厚京圈太子妃。


    有她擔保,還是有媒體不怕死的刊登了她和霍殃上車的圖片。


    新聞裏少女穿著吊帶裙,瑩白的肌膚在黑夜裏都在發光,男人拉著她上車,隻不過霍殃臉打馬賽克了。


    【這是什麽男帥女美的場麵。】


    【素人拍上來不好吧。】


    【這麽好的條件為什麽不進娛樂圈,絕對豔壓,然後和蘇挽撕起來,想想就刺激。】


    【迴樓上,那是倆女人撕嗎?就是倆大佬了。】


    【蘇挽是正宮,鬱嫻是什麽?倒貼霍少罷了。】


    【她進了娛樂圈就失去魅力了,當仙女被娛樂圈汙染她背後的人就直接拋棄她了吧。】


    【那會有更多的金主,這樣貌缺追求者?】


    【為什麽一定要把美女跟娛樂圈和男人聯係起來?】


    霍殃沒打算撤,但是不到半個小時,那家媒體突然封號了,霍殃冷笑,渾身散發戾氣,氣勢逼人


    他給助理打電話:“誰讓他們撤的,不是說了嗎?隻需要撤我的馬賽克。”


    “霍總,好像是廣電總局那邊。”


    霍殃閉了閉眼,嫉妒,他們這是嫉妒。


    蘇挽看著媒體公司老總打來的求助電話直接掛斷,鬱嫻,你不是覺得霍殃是你後盾嗎?你看,你就是這麽見不得光,他立刻找人撤了熱搜呢。


    隻是在三天後,一則新聞打破了所有人對鬱嫻的認知,堪稱顛覆。


    眾人在討論她的桃色新聞時,鬱嫻,出現在了國際財經新聞上。


    這天,蘇挽正在準備拍戲,接到經紀人的電話時還沒反應過來,她知道今天一個股東申請召開股東大會邀請了檀東集團前來談判。


    但是當她看到媒體記者拍攝的畫麵時,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怎麽會這樣,她立馬起身,“今天先不拍戲了,去公司。”


    誰都沒想到,14年最大的企業收購事件是一個非金融從業人員主導的,最主要的是她是一位才24歲的女孩子。


    沒人會相信,大家都持懷疑態度,他們寧願相信這是在給她鍍金也不願相信這是她的真本事。


    這是一種割裂感,當你覺得她隻會跟男人扯上有看頭的聯係時,她居然帶著十幾個精英出現在了蘇杭地產的股東大會上,出現在男人占優勢的戰場上,還是以領頭羊的姿態。


    視頻中的鬱嫻從黑色林肯車上下來,白色襯衫黑色魚尾及膝長裙,10.5厘米的高跟鞋走起來氣勢十足。


    發型梳成一絲不苟的低馬尾,隻不過這次她戴的是一副張揚的銀色耳環,妝容精致,僅僅24歲,卻很好的融入到如此嚴整的氛圍中。


    她身後跟的是檀東集團副總裁,金融部經理,投資部經理,以及律師團隊,黑壓壓一片,都跟在她身後。


    更不可思議的是,以往那些氣勢唬人的高管都被她壓住了,沒有任何違和感,女人麵色溫淡,絕美的容顏有著不可褻瀆的高高在上。


    這次,才是徹底驚惚了所有人的眼。


    當蘇挽還在對外放話孤立鬱嫻時,鬱嫻一出手,就是計劃收購她家最大的公司,要直接挖她一半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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