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前夕的臘八節


    鬱嫻還在睡覺,被子裏就伸進一隻手。


    鬱嫻被驚醒,霍殃吻了吻她的眼睛。


    “一周我不給你打,你也不打給我是不是。”


    鬱嫻閉上眼睛,霍殃摸著她的頭發,手指插到頭發裏。


    柔軟溫暖的玫瑰香充斥在鼻尖,霍殃愛不釋手。


    睡衣被人掀開,一點一點,像是在琴弦上撥弄,鬱嫻慢吞吞睜開眼,昏暗的房間,男人從額頭吻到脖頸。


    “兩周不做,青澀不少。”


    男人掌著女人柔弱的腰,折到不可思議的弧度,舞蹈功底在這一刻以另外的方式展示出來。


    好像怎麽折,鬱嫻都可以接受。


    她徹底像是個擱淺的金魚,任由主人一層層觸碰敏感的鱗片。


    男人恣意壞心,在這種事上無師自通,鬱嫻閉著眼睛:“離我遠點啊。”


    霍殃冷笑,“鬱阿嫻,做你的夢去吧。”


    一輩子都不可能離你遠點。


    鬱嫻深唿吸一聲,吞下即將破嗓而出的喘息,“你這樣,我睡不著,就做不了夢。”


    霍殃吻住她的嘴,閉嘴吧你,尤物的身體掃興的嘴。


    事後,鬱嫻睡死過去,長而密的睫毛覆蓋著平日裏清澈無辜的雙眸,皮膚白皙上麵點綴了情欲後的緋紅。


    霍殃拿過浴巾包裹著,把人抱到新換的床單上,手指描繪著她精致的眉眼,再到挺翹的瓊鼻。


    男人的表情低沉得猶如雨霧的陰霾,如果鬱嫻醒著,就會發現霍殃到底不是以前恣意野劣的熱烈少年,他的城府掩藏的比商縉和傅斯年還要深。


    “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連我,你都不信嗎?”


    “你自己,瞞著那麽多的事,不……累嗎?阿嫻。”


    霍殃吻上她的唇,“那我原諒你的隱瞞,你是不是也會原諒我一次?”


    鬱嫻閉著眼,什麽都聽不到。


    霍殃在陽台吸了一根煙,因為鬱嫻,他已經戒煙,但是心煩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抽一根。


    男人的背裸著。常年鍛煉的身材精瘦有力,他看著外麵的燈紅酒綠,又看向身後昏暗的床上安靜的鼓起的一個包,把煙掐滅。


    再等等,等他把身邊的危險都掃除幹淨,就能把他接到江城或者港城了。


    霍殃進衛生間漱了口,上床把人摟在懷裏。


    吻了吻她的發頂,低聲說道:“鬱嫻你最好乖乖的,我不會再放第二次手。”


    鬱嫻第二天是在男人懷裏醒來的,男人的腿壓在她的腿上。


    鬱嫻抽出來,男人摸上她的蝴蝶骨,暗啞的嗓音響起:“醒了?”


    鬱嫻嗯一聲,“醒了。”


    “我今年春節迴老宅。”


    今年要把霍鴻峰那方勢力端了,不然他在霍氏一直捉襟見肘。


    “我找人陪你?”


    “不用。”


    鬱嫻揉了揉眼睛,“我今年可能迴鬱家。”


    “你們鬱家不是來了個私生子嗎?你去那裏做什麽?要我說,你那一家奇葩,別去了。“


    “你不用管我,我自己一個人更開心。”


    “……”


    霍殃掰著人的肩膀,“鬱嫻,我早就覺得,你的嘴要是啞巴才是最好的。”


    他捏著人的下巴,眉眼是狠戾,“下次再讓我聽到這種話,我就讓你一天都說不了話。”


    鬱嫻皺眉,清脆的聲音責怪道:“你很煩。”


    霍殃吻上她的唇,手往下。


    沒關係,多做做就老實了。


    等到霍殃盡興已經是中午,把人抱進浴室洗了個鴛鴦浴,裹好睡袍又抱到客廳的沙發上,又去樓下端了飯上來。


    擺在那奶白色茶幾上,給她放好筷子,手裏塞上勺子。


    伺候好了,才說道:“別氣了,阿嫻。”


    鬱嫻真的是一句話都不跟他說了,霍殃給她剝著蝦,“我錯了,待會兒帶你出去玩。”


    鬱嫻瞪著他,她嗓子都啞了還要出去玩,霍殃被瞪也開心,女孩被裹在白色的浴袍裏,白皙精致的鎖骨是點點紅痕,就連耳後也是,誰讓耳後是她敏感點呢,一戳一個準。


    霍殃心滿意足看著自己的傑作:“好,不去。”


    霍殃穿著黑襯衫,坐在地上伺候著鬱嫻吃飯,男人高大成熟,不再跟以前一樣衝動易怒,他明白了自己的目的,就是掌控霍家。


    和阿嫻。


    ————————————


    春節前夕,鬱夫人帶著鬱妍出去旅遊了,說是不想在家過。


    鬱父樂見其成,光明正大地把鬱鏘帶迴老家認祖歸宗。


    林昭陪她半天,鬱嫻騙她要迴鬱家才讓小丫頭迴林家過年。


    樓下的保姆也讓鬱嫻放假迴家了,鬱嫻今年要自己過年了。


    獨處,對於鬱嫻來說很正常,一個人過春節,在前世也是經常的事。


    前世她是孤兒還窮,過年都是迴孤兒院陪院長媽媽和孩子們,後來孤兒院倒閉,她就自己過。


    待在出租房裏大出血一次性吃頓好的,也挺開心。


    如今,是因為終於不用麵對顛婆癲公的開心。


    霍殃在江城給鬱嫻打來電話的時候,鬱嫻正在摘韭菜。


    “在哪呢?”


    “在禦景呢。”


    霍殃:“你沒迴鬱家?”


    “沒有。”


    霍殃站起身,拿起大衣,嗓音溫柔,“怎麽沒迴去?”


    “哦,不想迴,我說了我一個人更開心。”


    “鬱嫻,你還真是堅強啊。”


    “我這是實話實說。”


    霍殃氣得掛斷電話。


    霍九見老大要離開,趕忙上前,“老大,現在不能走。”


    霍殃穿上大衣,對著霍九身旁一帶著無框眼鏡的男人說道:“霍七,你來頂著,我會在明早族會之前迴來。”


    他對霍九說道:“現在立刻申請航線飛燕京,航線申請不到就開車。”


    霍九皺眉,還想說話,七桁攔著他,對著霍殃點頭:“好。”


    看著霍殃穿著大衣遠去的背影,“你幹嘛不攔著?”


    七桁一副斯文模樣,笑了笑:“誰能攔得住,迴去看佳人呢。”


    “老大這軟肋太要命了。”


    七桁想起他調查的鬱嫻,的確要命。


    霍殃到燕京禦京的時候是八點,他在鬱嫻的門外聽著裏麵熱鬧的除夕聯歡晚會的聲音,突然不知如何開門。


    他從兜裏摸了摸,還在。


    打開門,就看到鬱嫻蹲在地上用紙巾擦掉不小心掉落的餡料,門外煙花爆竹,電視裏聲聲熱鬧,門裏卻是一個女孩獨自包著餃子。


    餐桌上擺著秀氣的白色水餃,鬱嫻穿著白色家居服圍著紅色的圍裙,頭發紮在腦後,安靜地獨自過著新年。


    霍殃很多年都沒有忘記這一幕,他從沒有這麽無力過。


    心底的歎息快要壓垮他。


    阿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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