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殃迴來的第二天,就是顧京敘的生日宴,在京北一家民宿莊園。


    莊園夠大,山腳下還有足球場大的人工湖,山巒是矮山群,鬱鬱蔥蔥的綠植覆蓋全部,就連人工湖都是青綠見底。


    山巒鑲嵌的是十幾所小型平房,錯落有致地隱藏在茂密的綠植間。


    邁入木質台階上,俯視而下,青山隱隱水迢迢。


    霸榜多年的第一豪華民宿,在今天被顧京敘的女友包下三天,給他過27的生日宴。


    霍殃是看鬱嫻整天待在家裏快要長毛了,硬要拽她出來放放風。


    正值九月中旬,燕京的天在傍晚不再炎熱,正是涼爽的好時候。


    鬱嫻穿著一無袖藍色連衣長裙,帶著墨鏡,牽著鬱嫻的霍殃不但帶了墨鏡,還帶上口罩了。


    原因無他,牙印沒消。


    傍晚的風垂著,幾人坐在露天台上烤著烤肉,周圍點著防蚊的香薰,吹著三個無聲風扇。


    鬱嫻和霍殃到的時候,幾人正說笑著。


    顧京敘見到兩人,笑開:“你這是出去一趟毀容了?”


    蘇挽剛剛還笑著,此刻像是看到什麽晦氣的東西,收起笑容,坐在一旁。


    霍殃摘下口罩,腮幫上的牙印清晰可見。


    “被狗咬了。”


    顧京敘哎呦一聲,“稀奇啊,霍少居然還會被咬,這是惹到小姑娘了吧。”


    蘇挽看著曖昧的兩人,心裏很是不舒服,本該是糾纏她的反派現在跟另一個反派女在一起了,讓蘇挽有一種極大的落差。


    不該是這樣的,她應該一直是焦點的,無論是京圈還是霍殃為中心的港圈。


    而且很諷刺的是,鬱嫻跟霍殃該做的都做了,她一個女主還什麽都沒做呢!


    這時候不想信也得信,劇情發生改變了。


    她討厭鬱嫻,那種難以啟齒的嫉妒讓她發狂,明明蘇挽的樣貌也是一頂一的,但是鬱嫻那種空有皮囊的惡毒女配人設天然地樣貌好看,原著中鬱嫻僅有的競爭力就是那優越的皮囊,但是個人魅力是沒有的,不然也不會最後落得個在國外淒慘度日的結局。


    蘇挽有時候在想,是不是自己不是原女主是穿書的,所以影響了劇情?


    不行,她不允許這樣。


    蘇挽攥緊手,既然如此,那她自己動手,就像四年前她代替鬱嫻走劇情給傅斯年下藥一樣,主係統永遠會站在她這邊,畢竟她才是女主不是嗎?


    傅斯年轉了轉手中的杯子沒說話,眼底的情緒突然變得晦澀。


    鬱嫻看過去,恰巧看到了蘇挽不善的目光,她歪頭笑笑。


    年齡相差無幾的,平時熟悉的,都趁著這個機會聚在一起。


    商唯一看著鬱嫻,鳳目微眯,她算是跟鬱嫻熟悉的,畢竟以前一起住在大院,鬱嫻是她的表妹。


    她在霍殃和鬱嫻之間來迴看了看,商唯一和身旁的朋友說道,“你不是一直想見見鬱嫻有多好看嗎?喏,那就是。”


    朋友順著看過去,那女孩桃花眼上挑,一襲無袖連衣裙亭亭玉立站在那裏,一眼望去就是驚豔,驚豔過後還是好看,五官都是個頂個的優越,比例完美搭配在一起成了一個絕美容顏,和霍殃站在一起,從視覺上來說很是養眼。


    霍殃把帶的禮盒給服務員,然後拉著人坐下,蘇挽想起姑姑家的事。


    三周前,李亦出院去焰金會所喝酒,和鬱妍搞在一起,又不知是誰報了警,被警察逮了個正著,最後是姑父助理把人從警局接走的。


    隨後這事徹底傳開了,鬱妍徹底賴上了李家。


    蘇挽溫聲開口:“阿嫻聽說了嗎?你妹妹和李亦的事。”


    鬱嫻拿過青檸汁,抬頭看去,笑了笑,眉眼稍微彎了彎,“知道了。”


    “你們姐妹兩個跟李亦很有緣啊。”語氣含著嘲弄。


    餘睿菲接上一句,“不會吧,不會鬱嫻小姐也跟李亦……”


    鬱嫻哦一聲,“我把他揍進醫院了,說話沒有禮貌,開黃腔,這緣分我可不要。”


    蘇挽翹起腿,“是嗎?我還沒見過你動手呢,鬱嫻你不像是會動手的,平常看起來多麽溫柔啊,李亦還說你還叫他哥哥呢。”


    鬱嫻理了理頭發,這時候商唯一說話了,“所以啊,有些人是不配對他有禮貌的,人阿嫻都那麽禮貌了還噴屎,怪誰。”


    餘睿菲在不遠處說道:“這也不怪李亦說的,畢竟鬱嫻的名聲實在……”


    說著還頗為嫌棄的撇嘴,好似在說她自己都是個雞了,別人來踩兩腳怎麽了,本就是低賤在泥土裏的爛玫瑰。


    蘇挽適時開口,開玩笑的語氣


    “睿菲,你還是那麽心直口快,小心鬱嫻也把你送進醫院。”


    霍殃嗤笑一聲,“你們可真是長舌婦,蘇挽混娛樂圈也成了八婆嗎?網友八卦你跟傅斯年,然後你有樣學樣來八卦鬱嫻?真假參半的詆毀?”


    蘇挽直起身,皺眉反駁:“這些又不是我說的。”


    “別人說什麽你就信什麽?”霍殃不耐煩打斷她。


    “李亦是活該,別再讓我聽到他,晦氣,還有我記得我說過,鬱嫻跟王奎沒關係,再我聽見誰編排我直接讓她去跟王奎睡一覺省的天天惦念。”


    商唯一把杯子一放,“夠了啊,今天是京敘的生日宴,吵什麽?”


    蘇挽直起身,“我吵?商小姐,你還不知道鬱嫻這種人嗎?她差點害得旖旎的媽媽迴不了商家,她們母女霸占商阿姨和旖旎的位置那麽多年壞事做盡,你這樣會讓你的親姑姑心寒的。”


    “這關你什麽事?”商唯一抬頭,似笑非笑,家裏全是在部隊的,身上也帶著不容忽視的英氣,有著不同於名媛的戾氣壓在眉眼間。


    “蘇小姐,你未免管的閑事太多了,站在道德製高點指責這個指責那個,你是聖母嗎?”


    蘇挽胸膛起伏,傅斯年淡聲開口,“夠了,蘇挽心直口快,也是好心。”


    鬱嫻一直在看戲的狀態,蘇挽和她對視上,就覺得鬱嫻在看一個小醜,頓時更氣了。


    鬱嫻剛想說點話,比如說“對不起啊,我來了讓大家不開心了,我先走了”或者“你們不要怪蘇挽姐,她誤會了,斯年哥哥你解釋解釋吧,我們一起長大,你知道的不是嗎”等綠茶發言。


    霍殃先一步給她嘴裏塞了個橘子瓣,摸摸她的頭,讓她閉嘴,那套發言雖能惡心人但是沒必要。


    鬱嫻瞪著他,無聲對視:【怎麽沒必要?】


    霍殃按下她的頭,在他看來,跟長舌婦似的拌嘴真的效率低,還吵的耳朵疼,還不如迴頭暗地裏下死手。


    陰暗的手段雖然卑鄙,但是最是利落。


    顧京敘女友是賀家千金賀閔妍,看著這鬧劇也不開心了,笑著出來打圓場:“今天是京敘生日,不要為了不開心的事吵架了啦。”


    檀東意來的時候正是氣氛尷尬的時候,蘇挽看到檀東意臉色更臭了。


    頓時覺得顧京敘女友沒有把她放在眼裏,檀東意惡意做空蘇氏旗下融通公司的事,外人不知,他們能不知?


    請她和傅斯年居然還要請檀東意。


    檀東意還是一頭藍頭發,不過剛關禁閉出來,還沒恢複,頭發蔫著呢。


    他穿著一墨藍色襯衫,上麵扣子開了兩粒露出影影綽綽的鎖骨,白皙又性感。


    千雲集團ceo沈京白見到人,“怎麽?被放出來了?”


    檀東意嗯一聲,看到嘴裏叼著橘子的鬱嫻瞪著霍殃,那表情嬌氣嗔怪都有,橙色的橘子瓣在絳唇間,白皙瑩華的臉灼若芙蕖,


    檀東意再一次感歎,這張臉還真是姝色無雙,似冷非冷,叫人一見難忘啊。


    也就一瞬,少女就被按下了頭。


    檀東意心裏冷笑,看都不讓人看。


    他嘖一聲,迴答沈京白的話


    “是啊,被放出來了,這不立馬來給京敘哥過生日了唄。”


    檀東意看向蘇挽,“啊,蘇挽小姐,你就不要看仇人似的看我了,生意場上有競爭很正常的嘛。”


    “可是良性競爭和惡性競爭可不一樣。”


    檀東意嗤笑,“是我讓融通做假賬的?第一次見人上趕著找沒臉的。”


    他看了看傅斯年,想了想,燕京到底是傅家的天下,於是又歉意開口:


    “抱歉是我的不是,嫂子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口無遮攔。”


    蘇挽抿唇沒再說話,她脾氣不好,說話直,在鬱嫻和檀東意陰柔虛偽的人麵前最容易吃虧,索性閉上嘴巴。


    用完餐


    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


    有人想了想還是說道:


    “鬱嫻,你有沒有興趣去娛樂圈啊。”


    鬱嫻看向那人,成名影視公司的總裁,算是國內最大的娛樂公司,培養國際明星無數,算是娛樂圈裏的常春藤。


    她還沒說話,霍殃直接答道:“沒有,她不去。”


    毫不客氣地迴道:“去那個汙糟地做什麽?不去。”


    成堯璋:“你在她背後護著她能遇到什麽?況且我捧著她還不夠呢。”


    “不用參加飯局隻需要上上綜藝和拍電視劇我就保你一年內晉一線小花。”


    成堯璋做出保證。


    鬱嫻笑笑,“不了,我不習慣活在鎂光燈下。”


    她明明可以成資本,為什麽要去當資本下的傀儡呢。


    成堯璋挑眉,霍殃的占有欲還挺強。


    霍殃把玩著鬱嫻的手,“別打我家阿嫻的主意,我們不去。”


    最後這話題不了了之,霍殃和顧京敘等人在遠處說著話,其餘的人都在各聊各的。


    鬱嫻起身去上廁所,走到一半,突然一間房子伸出一隻手把鬱嫻拉進去。


    鬱嫻的嘴被捂住,堵住了她的尖叫。


    檀木香,不是霍殃!鬱嫻瞳孔緊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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