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的女朋友陸雨馨是我所見過的最高冷,也是最狗血的人間尤物!


    即使看到舅舅從床上摔下來,我一個人又要去抱,又要整理床單,她竟然小腰一扭,甩動著一頭秀發,從門口一閃而過,看見也裝作沒看見似的。


    這要是在我們村裏,隻要我跟表哥說一聲,她一頓暴揍是怎麽也躲不過去的。


    可惜這是在城裏,而城裏的男人都怕老婆,更別說是女朋友了,表哥陳誌強看到陸雨馨就象老鼠看見貓似的。


    我叫張國棟,一直生活在農村,今年讀高三,因為文化課成績不行,父母把我送到城裏的舅舅家,在表哥陳誌強供職的中學,插班突擊學美術專業。


    舅舅和表哥陳誌強對我很好,隻有表哥的女朋友陸雨馨,跟我前世有仇似地出奇高冷,從不正視也就算了,還處處把我當賊防,經常故意刁難,那樣子就是找茬轟我出門。


    舅舅家的房子很大,四室兩廳一廚兩衛,舅舅和表哥都準備給我單獨一個房間,但陸雨馨卻非要我與舅舅同居一室,表哥無奈,隻好在舅舅房裏給我架了一張床,對此我倒沒有怨言。


    舅舅中風留下後遺症,有些邊癱,但也能拄著拐杖下床步行,和他睡一個房,晚上還能照顧一下,也算是對舅舅一家的迴報吧。


    來城市裏快半個月了,基本上已經適應了這裏的生活,唯一鬱悶的,就是在學校同學們瞧不起我,同桌的宋妮娜甚至誇張到一上課,就掏出手絹捂著鼻子,說我身上的味重。


    而在家陸雨馨也是經常給臉色我看,就算叫我做事,都是一臉陰沉。好在她長的漂亮,再難看的臉色,我也覺得其實蠻可愛的。


    晚上我正在飯廳的桌子上寫作業,陸雨馨又要出門了,她站在門口扶著防盜門,一邊換著鞋,一邊對我說道:“哎,把我換下的衣服洗了,明天一大早我就要穿。記住呀,別用洗衣機攪,那樣會傷著衣服的。”


    “好的,雨馨姐!”我畢恭畢敬地從椅子上起身,朝她微微一欠身。陸雨馨雖然在這個家與表哥陳誌強同居的四年,畢竟沒有辦理結婚手續,所以我一直稱唿她為“雨馨姐”。


    “你表哥迴來後,叫他別等我,先睡。”


    “是。”我又應了一聲。


    說完,她邁著那雙修長的大腿出門,“呯”地一聲把門關上。


    我正準備朝衛生間走去的時候,舅舅在房裏喊道:“國棟,你來一下。”


    “哎。”


    我趕緊跑進房間,走到床邊問道:“舅舅,不舒服嗎?”


    舅舅一臉不高興地說道:“你寫你的作業,別理她!”


    “舅舅,”我笑道:“我要是不洗的話,表哥迴來後還不得洗嗎?表哥在學校就忙,晚上還要到別的學校兼職,我不想他太累了。”


    舅舅無奈地擺了擺手,歎道:“唉,作孽呀!”


    我笑著退了出去,走進衛生間,一件件地掀開陸雨馨換下的髒衣,倒上洗衣液泡上,不過我不得不承認,她換下的髒衣服,比專賣店裏掛的還要幹淨。


    她每天要洗兩個澡,早上起床洗一次,晚上出門或者上床洗一次,換下的衣服,過去都是表哥洗,現在都是我主動要搶著洗的,因為我想減輕表哥的負擔。


    開始陸雨馨怕我洗不幹淨,還不讓我洗,後來看到我洗的還真不錯,也就默認了,但每次都要不厭其煩地交待,她的衣服是不能放在洗衣機裏攪的,好像她一天不說,我就會扔到洗衣機去了似地。


    不過除了怕我洗不幹淨外,陸雨馨貌似還對我有種說不出來的警惕,好像怕我對她有什麽想法似地,雖然她很漂亮,但我對她絕對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因為我懂得感恩,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舅舅和表哥陳誌強的事。


    我把她的衣服洗幹淨,晾曬好,迴到飯廳的飯桌上寫作業的時候,表哥迴來了。


    他進門的時候永遠是疲憊不堪,精疲力竭和垂頭喪氣的表情。我心裏很清楚,這絕不僅僅是因為每天要工作十多個小時,更主要的原因恐怕是因為陸雨馨。


    其實不僅僅是表哥,連舅舅都對陸雨馨有點敢怒不敢言,大概因為她長得太漂亮,二十七、八歲的人,看上去就像十七、八歲一樣,一家人都把她當公主一樣慣著。


    “哥,”我趕緊起身問道:“迴來了?”


    “嗯。”表哥勉強地朝我笑了一下,問道:“她又出去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雨馨姐叫你先睡,她可能晚點迴來。”


    表哥不再說什麽了,換上拖鞋,先是到房裏看了舅舅一眼,隨便聊了幾句後,就迴到自己的臥室了。


    晚上十一點,我準時收拾課本裝進書包,洗臉洗腳,迴到房裏睡了。


    第二天早上象平常一樣,我六點鍾就起床,準備上衛生間的時候,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一隻紅色的高跟鞋,慢慢從衛生間的玻璃隔門後伸了出來,在那裏左右晃了晃。


    ——我去,鬼呀?


    我嚇得準備轉身就跑,忽然聽到玻璃隔門後,傳來女人“嗯”地一聲,我一愣,壯著膽問了聲:“誰?”


    裏麵傳來陸雨馨的聲音:“國棟,是你嗎?”


    “啊。是……是雨馨姐嗎?”


    “嗯,”陸雨馨有氣無力地說道:“你過來一下。”


    在確定真是她後,我才慢慢走過去,探頭一看,她歪著頭靠坐在地上,我不知道出什麽事了,趕緊問道:“雨馨姐,你......這是怎麽了?”


    陸雨馨說道:“我喝多了點,來,幫我一下,扶我進房間”


    狂暈!


    我來舅舅家這麽久,從來沒近距離接觸過她,現在她喝多了,歪歪倒倒地,萬一趴在我身上被陳誌強看到了,這男女授受不親的,我不是百口難辯嗎?


    其實我特麽就是心裏有鬼才會這麽想,她喝醉酒別說扶,就是背她到臥室去又有什麽關係?


    我趕緊說道:“雨馨姐,你等會,我去叫表哥。”


    說完,我扭頭就跑,剛出門時,又聽到她有氣無力地叫道:“別……別叫他,你……給我迴來……”


    我隻能裝著沒聽見,趕緊跑到主臥門口,剛準備敲門,門卻突然開了,陳誌強已經穿好了衣服準備出來。


    我嚇了一跳,幸虧剛才沒聽陸雨馨的,不然可就狗血了。


    看到我站在門口,陳誌強一怔,問道:“國棟,怎麽了?”


    “哦,那什麽……雨馨姐好象喝醉了酒,正在衛生間呢。”


    陳誌強無可奈何地長長歎了口氣,一臉陰沉地朝衛生間走去。


    過了一會,陳誌強一臉鐵青地,把陸雨馨從衛生間裏攙扶出來,我站在旁邊等著,看能不能幫上忙,沒想到陸雨馨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嚇得我轉身朝廚房裏跑去。


    我想這下完蛋了,她一定會找機會修理我的。


    不過現在也顧不得許多了,我打開煤氣爐,下好麵條端給舅舅後,自己不僅沒有吃,甚至連洗漱都忘了,背著書包朝學校跑去。


    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在家沒吃的話,就得餓半天肚子,這還不是問題,主要是牙沒刷,自己聞著都不舒服。


    到學校後,我對著水龍頭漱了半天口,又喝了半肚子自來水充饑,這才走進教室。


    我已經做了防範措施,可當我在位子上坐下不久,同桌的宋妮娜就掏出手絹捂著鼻子,等上課鈴響了,班主任冷老師走進教室後,她竟然站起身來。


    “冷老師,我要換座位!”


    因為知道宋妮娜接下去要說什麽,我的臉“唰”地一下紅到了脖子上,趕緊把頭低下。


    冷老師看到宋妮娜捂著鼻子的樣子,就知道她嫌我髒。


    “宋妮娜,”冷老師說道:“大家都知道張國棟是從農村來的,可能衛生方麵不能和我們這些城市人比,但你也不至於這麽誇張吧?”


    “不是,”宋妮娜皺著眉頭說道:“平時那股味就不說了,他今天一定是沒刷牙!”


    此言一出,全班同學都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我,我真想一頭在桌子角上碰死得了。


    這時瘌痢頭忽然叫道:“哎,宋大美女,你丫的又沒親他,怎麽知道他沒刷牙呀?”


    他的話引來哄堂大笑。


    “瘌痢頭,”宋妮娜怒道:“你再胡說八道,我要你今天真的變成個瘌痢頭,你信不信?”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宋妮娜發火,也是第一次看到瘌痢頭被一個女生嗬斥得不敢吭聲。


    冷老師把講台一拍,怒道:“幹什麽,你們要造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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