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把手機放進口袋,就看到田小慧開著車停在了我的身邊,我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對她說道:“趕緊去醫院。對了,你知道他出了什麽事嗎?”


    田小慧沒有吭聲,直接開著車朝人民醫院奔去,可開到街心公園邊上的時候,她突然把車停到了邊上,我莫名其妙地轉過臉去,正想問她要幹什麽的時候,她突然撲了過來,摟著我就是一陣沒頭沒腦的親吻。


    我被她吻的一頭的霧水。半天都沒反應過來她這是要幹什麽?


    當我準備伸手推開她的時候,她又突然放開了我,沒好氣地問我:“你說,董事長憑什麽開口就罵我臭表子?”


    我更加一臉蒙圈了:“什……什麽亂七八糟的,誰罵你了?”


    田小慧餘怒未消地說道:“我剛剛給你打電話不久,她就給我打電話,不問三七二十一,開口就罵我臭表子,你說,我怎麽就臭表子了?我是偷了她的男人,還是偷了她的錢?”


    我伸手撓了撓頭,尷尬的笑了笑,說道:“田總,你能把事情的經過敘述一遍嗎?你這麽沒頭沒腦地問,我都沒明白究竟出了什麽事?”


    田小慧啟動了車子,一邊朝前開,一邊對我說道:“你沒明白,我也糊塗呀!她開口的原話是:‘你這個臭婊子,離張總遠一點,以後我要是再聽到你給他來電話,我直接撕爛了你!’說完之後,沒等我開口她就把電話掛了,你說她什麽意思?”


    暈死!


    出門的時候,我就感到陸雨馨的情緒不對。沒想到等我出來之後,她居然給田小慧打了這麽個電話。


    “那你後來跟她解釋了沒有?”


    “我解釋什麽?她說完都掛電話了,你又在醫院門口等我,我心底無私天下寬。再說了,我隻欠你的又不欠她的,如果不是你,當場我就走了。”田小慧氣嘟嘟地啐了一口:“哼,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怕她受刺激,所以連陸助理的事都沒敢告訴她,她居然……”


    我還以為陸雨馨在罵了她一通之後,她又打電話過去解釋,所以陸雨馨才知道陸雨明被打的事,既然田小慧沒說,那陸雨馨又是怎麽知道陸雨明被打了呢?


    看到田小慧氣鼓鼓的樣子,我忽然笑了笑:“你挨了罵還摟著我親,那不坐實了她的懷疑,你還真的打算偷她的男人了?”


    “偷就偷唄!反正她已經罵了,我不偷不是白被她罵了嗎?”


    巨汗,她居然會是這麽個想法,我都被她說的接不上話了。


    過了一會田小慧又嘟囔道:“怪不得妮娜說她不是個東西,過去我就沒看出來,還以為她對我有多好,現在我才明白。她就是個虛偽的小人,可以說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不是因為她從妮娜身邊把你偷走,所以現在看見任何一個女人跟你在一起,都以為別人想偷你。”


    我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那你想過沒有?”


    田小慧迴答倒是幹脆:“過去沒想過,現在我想的不是偷,而是直接搶!就她現在那個黃臉婆,隻要是個蹲著撒尿的就比她強!”


    暈死,她這麽說陸雨馨,完全都不考慮我都感受。


    看到她要跟陸雨馨宣戰的架勢,我嚇了一跳,趕緊說道:“田總,我可警告你,我們的關係隻限於上下級,你千萬別往那個問題上想。再說了,恐怕你也清楚,我跟小娜之間的事還沒完呢,你要是從中再插一杠子,可不是對董事長的報複,而且會傷害到小娜的。”


    田小慧突然“吱----”地一聲踩下刹車,義憤填膺地對我說道:“我就不明白你當初是不是瞎了眼,放的妮娜這麽冰清玉潔的黃花閨女不要,偏上了她那個老女人的賊船?你要不是為了錢的話,我真想象不出,你怎麽會把她那破鞋當個寶?”


    我去!


    看來她是被陸雨馨給氣懵了,連破鞋這個詞都能罵出來,再要由著她,還不定會從她嘴裏冒出什麽難聽的話來。


    我瞪著眼睛低聲叱喝道:“田小慧,你怎麽迴事?她都替我生了兒子,你居然敢在我麵前這麽罵她?我告訴你,她並不是什麽破鞋,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她是如假包換的黃花閨女。再有就是,她也並不是從小娜身邊偷走我的,當時是小娜先跟某少好了,他們在一起的照片網上到處都是,我當時也是感到生無可戀之後,才跟她在一起的。以後你再要是誹謗她,你就不是辭職,我會立馬開除你!開車吧。”


    我這話說的挺重,她本來是滿腹委屈,想在我麵前撒撒嬌。然後得到安慰,沒想到我卻吼了她一通,她癟了癟嘴,眼裏噙著淚花,忍著沒有奔湧而出,鬆開刹車後。直接朝醫院駛去。


    當她把車停到停車場了,我直接開門下車,大約走出去三、四米遠,還沒聽到她跟著下車的聲音,迴頭一看,她居然趴在方向盤上哭了起來。


    我也是沒誰了,這輩子就看不得女孩子在自己麵前哭,但這個時候過去安慰她,恐怕會出問題,她要是撲到我懷裏怎麽辦?如果我再次嗬斥她,那還不如不去安慰。


    可問題是如果我不予理睬,說不定她直接把車子開迴公司,然後在我的辦公桌上留下一份辭職報告,恐怕這輩子都不想見我。


    猶豫再三,我走到駕駛座的門邊上,伸手把門拉開,直接把她的腦袋抱起來,低著頭輕輕吻著她。


    她頓時“嗚嗚”地嚎啕大哭起來。因為嘴被我堵的,卻又發不出更大的聲音。


    我又伸手在她的身上扶摸了一下,然後鬆開她,俯視著她說道:“記住,你要喜歡你的男人的話,就要隨時準備著為這個男人受委屈。我還沒說你什麽,你都哭成這個樣,將來我要是欺負你,你還不得跳樓?把眼淚擦幹,跟我去醫院!”


    說完,我起身離開。


    沒一會兒,我的聽到身後傳來關門聲,接著就是她高跟鞋敲擊地麵發出的一連串“嗒嗒嗒”聲,不用看,就知道她是一路小跑地跟了過來,手裏拿著手絹不停地擦著眼淚。


    我嘴上沒說什麽,心裏卻忍不住感歎著,看來她也是個多情的女人,她跟宋妮娜是表姐妹,兩人現在走的越來越近,雖然不能經常見麵,我估計天天都會煲電話,關於我的事情,我想宋妮娜不會跟她少說。


    而她呢?明知道我這裏是萬丈深淵,卻義無反顧地要往下跳。不過我清楚地意識到,她對我的這份感情,並不像宋妮娜和方雅丹那麽純潔,一來可能是出於對於我的感恩,畢竟是我發現並重用了她;二來也是為了滿足她的虛榮心,畢竟在我們這樣的城市裏。像我這麽年輕又這麽富有的人,恐怕真是鳳毛麟角;三來她也是為了報複陸雨馨,和為宋妮娜鳴不平。


    總而言之,我能夠感覺到,她不是因為我的外貌,或者是彼此之間難以言表的情感,對我產生的那種發自內心的愛戀,她的投懷送抱,是帶有相當大的功利心和目的性的。


    不過話又說迴來,像她這樣的女孩子,恐怕也很容易滿足,隻要我給了她足夠的利益。滿足她的虛榮,她絕對不會像宋妮娜或者方雅丹那樣要死要活的。


    也就是說,她天生就是一個做晴人的坯子,我用不著擔心她會象宋妮娜那樣對我死纏爛打,揪著不放。正因為如此,在沒有感到心理壓力的情況下,我倒是願意與她進一步發展關係。


    走到醫院的大門裏時,我看見她臉上有點花,趕緊讓她到衛生間去洗洗,免得都會碰到其他員工還不知道出了什麽大事。


    她立即走進衛生間,過了一陣子才從裏麵出來,看上去比剛才好多了。


    “對了,”我問道:“陸助理是一個人來醫院的,還是被其他人送來的?”


    田小慧答道:“他是跟采購部經理一塊出去采購時被打,采購部經理把他送到醫院後才給我來的電話,我先讓保安部經理過來了,再給你打個電話。”


    “那當時他們有沒有報警?”


    “報了,隻不過警察去的時候。打人的人都跑了。”


    我們來到手術室門口時,看到采購部經理和保安部經理正坐在門口的長椅子上,他們看到我們之後,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分別向我們打招唿:“張總好,田總好。”


    我直接問采購部經理:“究竟怎麽迴事?”


    采購部經理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從他的表情上,完全可以判斷出其中有蹊蹺。


    我接著說道:“沒事,有什麽隱情你直接說出來,我的本事你也見識過,在江南還有我對付不了的人嗎?”


    采購部經理這才患得患失地說道:“動手打陸助理的,是當年跟譚叔齊名的龔拐子。社會上都叫他龔哥,當年譚叔是靠自己的一個叔叔在社會立足的,而龔哥則是憑自己打出來的,打的那條腿,就是年輕的時候鬥毆被打斷的。”


    我冷聲道:“看來他的那條腿也不想要了!”


    說完,我無意中看了田小慧一眼,卻發現她的臉色蒼白得嚇人。


    我莫名其妙地問了他一句:“田總,你怎麽了?”


    沒等田小慧迴答,采購部經理說道:“那個龔拐子過去在我們這裏名氣很大,人稱飛天神拐,連譚叔都讓他三分,譚叔當初還沾著幾分場麵上的東西,有些事敢做,有些事也不敢做。但龔拐子完全是亂來,可以說是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什麽事他都敢做,唯一不敢做的,就是還沒聽說過他搶過銀行。”


    我不解地問道:“好好的,他的人怎麽會打陸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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