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她那一本正經的樣子,我不屑一顧地說道:“你就哄我開心吧!我早就聽別人說過,醫院裏b超查性別是違法,在我們小城市都管的那麽嚴,在京城就更別說。”


    其實說實在的,經曆過這次大難,死裏逃生之後,我對孩子是男是女真的不是很介意,就在乎孩子是不是我,這也是山田洋子給我留下的心理陰影,雖然我很清楚,陸雨馨肚子裏的孩子,恐怕肯定不是別人,但就是瘮的慌。


    陸雨馨用手指點點我的鼻子說道:“哼,露餡了吧?剛才還說是男是女都一樣,現在又說我哄你開心,你敢說你喜歡的不是兒子?”


    我又不敢說不管是男是女,隻要是我的就可以,那樣的話,我怕傷害到她,人家可是剛剛在我的身邊守了半年,說這種話真的太傷人了。


    剛剛醒過來不久,我也不想跟她爭論,隻好點著頭承認道:“好,我承認我喜歡兒子,但真的不是因為重男輕女,就希望跟你剛才所說的,孩子要是真的長得跟我一模一樣就好,那樣的話,看到他的成長,仿佛就看到我自己的童年。恐怕你們女人也一樣,你們之所以希望生個女兒,並不是為了打破什麽封建思想,也是希望看到自己的童年,或者想把自己未能實現的理想,通過自己的女兒去實現。”


    陸雨馨笑道:“雖然你說的完全就是強詞奪理,但也有一定的道理,不過我告訴你,我真的超了一下,而且確實是個兒子!”


    接著,她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我說了一遍。


    原來我住院之後,副支隊長每個月都要帶阿龍來看我一次,上個月來的時候,陸雨馨求副支隊長幫忙,看看能不能找個熟悉的醫院,用b超超一下孩子的性別。


    陸雨馨自己跑了好幾家醫院,暗自答應給醫生再多的錢,都沒有一個醫生答應,因為這事管得很嚴,一旦有人舉報就會被立即開除,沒有人會為那一點小錢丟掉自己的工作。


    副支隊長當然也知道這種情況,顯露出一臉無奈的樣子。沒想到陸雨馨給他放出了大招,陸雨馨對他說,我這輩子還不一定能醒過來,如果是個兒子的話,陸雨馨就打算生下來,如果不能確定的話,他就要把孩子弄掉。


    我聽阿龍說過,副支隊長就隻有一個女兒,雖然我不跟他姓,但如果他真的肯定我是他兒子的話,我也算是他家的一個獨苗,陸雨馨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他唯一的孫子。


    聽說陸雨馨要拿掉孩子,萬一要是個兒子,副支隊長恐怕要後悔一輩子。


    正是出於這種情況,副支隊長立即通過各種關係,最後找到了一家醫院,悄悄地給陸雨馨超了一下,結果證明是個兒子。


    陸雨馨立即趕到醫院,對著我大喊大叫,說我有了兒子,而且也替我找到了父親,希望能夠把我刺激清醒過來,誰知道我一點反應。


    聽她說完這個故事,我心裏卻有另外一種想法,該不是副支隊長已經跟醫生說好,不管是男是女就說是兒子?


    當然,是不是兒子真的對我並不重要,隻要她們母子平安,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不過看到她那麽在意自己懷的是個兒子,我佯裝興奮的不得了,摟著她連親了幾口,當麵拍馬屁道:“我早就知道我的老婆很厲害,不僅喜歡我,而且能賺錢,會生兒子,別的要求沒有了,我就希望你以後每天跟我生一個!”


    她瞪大眼睛看著我:“你瘋了?我才三十歲不到,就算活到七十歲還有四十多年,你想讓我替你生四十多個孩子?”


    “不止,也許哪一年你還懷上個雙胞胎,三胞胎呢?”


    陸雨馨顯得一臉恐怖地大搖其頭,連聲說道:“瘋了,瘋了,你真的瘋了!”


    我哈哈一笑,緊緊把她摟在懷,她也知道我是在開玩笑,依偎了我一會,忽然坐直身子,掏出手機給阿龍打電話。


    畢竟我昏米了半年,阿龍每個月都來看過,我今天清醒過來,確實應該首先告訴他。所以看到陸雨馨是給他打電話,我並沒阻攔。


    陸雨馨打通電話之後,阿龍聽說我醒過來,當場就興奮的尖叫起來,我在旁邊都能聽到他的聲音。陸雨馨趕緊把手機遞給我,因為我心裏老糾結著瓊斯太太的事,所以有點敷衍阿龍。


    不過阿龍一直是處於十分高興的狀態,恐怕也察覺不了我的情緒,即便是有什麽感覺,估計也以為我還沒完全恢複。


    等我放下手機之後,陸雨馨才問道:“怎麽了?國棟,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是不是因為在京都的事呀?”


    看來對我的了解莫過於陸雨馨了,估計她早就發現我心事重重的樣子,隻是開始沒說,現在就著我給阿龍打完電話後,才問了我一句。


    我也不想騙你,把事情的經過都對她說了一遍,最後歎道:“我真的想不出,瓊斯太太為什麽要殺……對了,他們競選的情況怎麽樣,最後究竟是誰獲勝?”


    陸雨馨說道:“小泉。”


    我點了點頭,喃喃自語的說道:“預料之中,沒有出現意外。不過我還是想不通,瓊斯太太為什麽要殺我?對了,老婆,我的手機呢?”


    “沒有。”陸雨馨解釋道:“大使館的人發現你的時候,你的護照簽證和銀行卡都在,就沒看見手機。正因為如此,警方和國安想通過你的手機調查你的情況,都無從下手。不過……”


    “什麽?”


    陸雨馨壓低聲音說道:“你昏迷的時候,錢瑛給我打來電話,她讓我告訴你,如果你清醒過來,不管是警方還是國安想你調查什麽,你一定要實話實說,不管幹了什麽、和什麽人在一起,計劃了什麽都說出來,千萬不要有任何隱瞞,而且讓你不要再跟島國的任何人聯係。”


    我不解的問道:“她這是什麽意思?”


    “我也再三追問了,她就是不說,而且也再三叮囑我,不能再用我的手機跟她聯係。”


    她這話讓我有些迷惑了,我跟瓊斯太太和山田洋子一塊計劃的事,錢瑛是什麽都不知道,按說除了處長以外,國內的警方和國安都不清楚我在國外幹了什麽,更別說知道我跟瓊斯太太在一起,以及卷入了宮本和小泉的競選。


    一旦警方或者國安,因為我在國外受到槍傷而來調查,本來我應該隻說自己與暴力團夥發生衝突,而撇清自己與瓊斯太太的關係,那樣的話,至少就沒人會懷疑我是遠東站的間諜了。


    可錢瑛卻莫名其妙地讓我把一切都說出來,那不是作死嗎?


    問題是她就是一個家庭婦女,即便是掌管著株式會社和未來之星藝校,卻至始至終都沒有參與宮本的競選,也沒有參與暴力團的活動,與瓊斯太太更沒瓜葛,對於我莫名其妙地受到這一槍,完全就是個局外人。


    可她居然像是什麽事都知道,而且要我向警方和國安坦白一切,這究竟是為什麽?


    這話應該不是她想出來,一定是有人教她這麽說,或者說是讓她轉告給我,那麽這個教她、或者讓她轉告我的人究竟是誰呢?


    第二天早上,醫生剛剛查完病房,處長就進來了,而且帶著一男一女兩個警察,進門就笑著向我介紹,他現在是國安和警服針對我的槍殺案,臨時組成的專案小組組長,同時詢問我,能不能接受他的調查?


    陸雨馨因為跟他已經很熟了,不好意思說什麽,玲玲卻冒出一句:“喂,警察同誌,我姐夫昏迷了半年,剛剛醒來你們就來調查,還有沒有一點人性?”


    處長被她質問得有些尷尬,顯得非常不好意思的笑道:“哦,我們也是為了盡快破案,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們可以通過國際刑警組織,對傷害小張的兇手進行懲處。既然小張的身體不允許的話,那我們過兩天再來。”


    “不,沒事,”處長正準備讓他帶兩個同伴離開,我立即阻止他說道:“我可以接受你們的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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