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斯太太坐在我的大腿上,本來是跟我相向而坐,這會兒她起身反過來,麵對麵地跨坐在我大腿上,雙手摟著我的脖子問道:“你都能想到車禍可能是製造的,為什麽不接著再想一下,山田洋子會在什麽樣的情況下,才會故意把孩子弄掉呢?”


    我覺得什麽情況下都不會,因為我已經答應了她,這輩子肯定會跟她生活在一起的,而她也信誓旦旦地告訴過我,她一定會讓孩子順利誕生的。


    我伸手摟著瓊斯太太的腰,張嘴在她臉蛋上咬了一口,痛得她渾身直哆嗦:“哎喲,張,你輕一點呀!”


    我瞪著眼睛威脅道:“有什麽話你就快說,再要是吊我胃口,留在你臉上的可不僅僅是我的牙印了,我要生生地咬一塊肉下來!”


    瓊斯太太說道:“隻是這對於你來說,也未嚐不是一個好消息,因為你終於可以從沉重的心理負擔中自我救贖。我接任了遠東站站長之後,才發現山田洋子其實就是遠東站的情報員,她之所以能夠進入警校,並且在警校就讀期間,就能以特工的身份,潛入村上一郎的株式會社,這一切都是瓊斯安排的。”


    瓊斯太太的話,聽得我目瞪口呆,看來渡邊並不簡單地隻是與瓊斯有某種關係,說不定整個渡邊都與中情局有掛鉤。


    瓊斯太太接著說道:“我還從瓊斯的另一些物品中發現,其實山田洋子一直就是瓊斯的晴人,當初是接受了瓊斯的任務,山田洋子才主動勾搭龜田的。你出現之後,山,田洋子又向瓊斯推薦了你,隻不過瓊斯覺得你太年輕,而且不是島國人,一旦讓你攪入遠東站在京都的各種活動,很有可能造成世界性的醜聞。更重要的是人,因為你的出現,剛好是為了那些女學生的事,瓊斯懷疑你是中國警方的臥底。本來那天晚上,渡邊是接受了瓊斯的意思,準備把你劫持到渡邊島上去的。結果我們倆鬼使神差地漂到了渡邊島,又是在瓊斯的授意下,讓渡邊把山田洋子嫁給人了你。”


    聽到這裏,我脊背上冷汗直冒,沒想到山田洋子隱藏得這麽深。怪不得那天晚上她分析的頭頭是道,原來她本人就是遠東站的情報員,當然熟悉遠東站的做派。


    “寶貝,”一想到瓊斯所做的一切,我恨不得把瓊斯太太的骨頭都擰碎,畢竟他們曾經是夫妻,所以我的雙手緊緊摟著瓊斯太太的腰,竟然使她腰上的骨節發出嘎嘎的聲音:“你說了半天,還是沒有說明白,山田洋子為什麽故意要把孩子弄掉?”


    我的想法很簡單,即便山田洋子是瓊斯的晴人,而且是受瓊斯的命來勾搭我,現在瓊斯已死,她根本就沒有必要弄掉我們的孩子。


    瓊斯太太接下來的話,更加讓我目瞪口呆:“在瓊斯私人文件,我看到他向山田洋子下令弄掉孩子的命運,因為山田洋子懷著的孩子,是瓊斯的。”


    “這……這怎麽可能?”我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


    “那天我把你送到半山別墅之後,迴到遠東站就是為了接收瓊斯的東西,留下了那兩個便衣配合我,派出那個女軍醫和翻譯迴國述職。”瓊斯太太接著說道:“我是第二天早晨,才在瓊斯的辦公室裏找到他的那些私人文件,本來準備告訴你的,後來遠東店的人向我匯報,你頭一天晚上就離開了京都,所以我就沒有給你打電話。再加上這幾天軍方和中情局的人一直在找跟我談話,這事就放下來了。前天聽說山田洋子出事之後,我趕到了現場,那是一次很小的車禍,年紀比她更大的宮本美智子隻受了一點輕傷,又怎麽可能傷到她還沒有成形的孩子呢?所以當天晚上我就趕到了醫院,拿著瓊斯的骨灰,與她弄掉的孩子做了dna鑒定,結果證明那就是瓊斯的孩子。”


    正如瓊斯太太所說,事情的真相,真的讓我從沉重的心理負擔中解脫出來了,我由對孩子的愧疚變為對山田洋子的仇恨。怪不得在我麵前,她一直表現得唯命是從的樣子,而且顯得十分的過分,原來是妥妥地給我戴了一頂綠帽子。


    現在想來,其實一開始她就知道孩子是瓊斯的,所以上次當我跟玲玲來時,她根本就沒打算向我提起懷孕的事,後來隻是我感覺不對,在我強行讓錢瑛跟山田洋子去檢查的時候,山田洋子其實是希望錢瑛替她隱瞞真相,錢瑛卻不明就裏,以為她懷的是我的孩子,所以把那張檢驗單遞給了我,怪不得當時我私掉檢驗單,看到旁邊沒有垃圾桶而揣進口袋時,山田洋子的臉色特別難看。


    現在新的警部正在追求山田洋子,而我又發現她懷孕不允許拿掉,處於萬般無奈之中的她,隻好想到用這個小事故把孩子弄掉。


    由於她是未婚先孕,目前又在擔當宮本美智子的保鏢,如果傳出去多少都對宮本的競選會造成負麵影響,所以山田洋子孩子的事,目前還僅限於當時在場的幾個少數人知道,宮本伊代之所以知道這個情況,應該是山田洋子自己告訴她的,為的就是讓她給我報信。


    而當初她之所以急著讓我迴國,就是擔心瓊斯太太會在瓊斯的遺物中,找到她與瓊斯是晴人的相關證據,避免我過多地跟瓊斯太太接觸,卻沒想到最終是瓊斯太太接任了遠東站站長一職。


    我不禁問道:“山田洋子現在知道你是站長嗎?”


    瓊斯太太搖了搖頭:“目前還不清楚,她隻知道有新站長即將上任,在沒有什麽任務交給她的時候,我沒打算跟她聯係。”


    “那你昨天是以什麽身份,又是為什麽去見宮本的呢?”


    “這次車禍之後,有人說是別人陷害的宮本,也有人說是他作秀,因為他的競爭對手是小泉,他的車隊在這個時候出事,很容易讓人想到他是想栽贓給小勸的,所以他特別惱火,昨天通過瓊斯為他建立起的特別渠道,他直接跟中情局聯係,讓遠東站給他一個說法,所以局裏麵卻讓我去見他。”


    我有點酸酸的說道:“所以你一改國際刑警組織警員的做派,換了一副遠東站間諜的嘴臉,給他來了一個美人計,投懷送抱地去安撫了他一夜?”


    “怎麽,吃醋了?”瓊斯太太顯得十分興奮的親了我一下:“能夠看到你為我吃醋真高興,但宮本卻不爭氣,他在約我在他一個非常隱蔽的別墅裏,先發了一大通牢騷之後,就想趁機占有我,以換作我們之間的諒解。我是受命而去,當然不能把雙方的關係弄僵,所以隻好將就他,沒想到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也許是興奮過度,從淩晨弄到今天早晨,他什麽事也幹不了,倒是折騰的我一宿沒睡。”


    我無可置否地笑了笑:“我們國家有句俗話,叫做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的,既然他已經動了你的念頭,恐怕遲早是要向你下手的。”


    瓊斯太太搖頭道:“他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下個月的選舉就要出結果,不管能否勝出,他都必須全力以赴,根本沒有時間外出。如果勝了,他的行動將會受到徹底的限製。如果敗了,你覺得我還會跟他逢場作戲嗎?”


    “對了,我剛剛接到宮本伊代的電話,說宮本下午會去看望山田洋子的,你覺得他不會把你的身份告訴山田洋子嗎?”


    “告不告訴都無所謂,我的身份山田洋子遲早會知道的,不過宮本沒有閑工夫管這些事,因為他還在為自己失去孩子而懊惱不已。”


    我一愣:“怎麽,他的兒子死了,我怎麽沒聽宮本伊代說起?”


    瓊斯太太笑了笑:“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山田洋子是瓊斯的人,瓊斯讓她跟龜田和你上床,難道就不會讓她跟宮本上床嗎?這麽跟你說吧,在你的麵前,山田洋子是懷上了你的孩子,在宮本的麵前,她一定會說她懷上的是宮本的孩子。沒想到吧,你眼裏的女神,其實就是個技女。”


    我去!


    這尼瑪都是什麽事兒,小小的島國怎麽這麽亂呀?


    瓊斯太太接著說道:“如果她懷的孩子是你的,或者是根本的,她都會留下,因為到時候她想說是誰的就是誰的,你還可以去做dna鑒定,宮本一旦當選,他這輩子都不敢去做dna鑒定。可惜的是孩子是瓊斯的,不管是你還是宮本,都不可能讓山田洋子懷上一個東西方的混血兒。”


    聽到這裏,我真有點苦不堪言,幸虧那個孩子是瓊斯的,而且又被瓊斯太太窺探了所有的秘密。如果那孩子是宮本的或者是我的,這輩子我在給宮本戴綠帽子的同時,宮本也妥妥地給我戴了一頂,想想都有點後怕。


    我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瓊斯太太,忽然說了句:“山田洋子把我的胃口吊起來,我現在真的希望有一個女人能懷上我的孩子。”


    瓊斯太太瞪大眼睛看著我:“張,你說的那個女人該不會是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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