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冷欣嚎啕大哭,宋妮娜竟然朝我瞪大著一雙驚愕的眼睛,我知道,她是感到特別的意外。? ?


    作為一個學生,在我們的心裏,老師好像就是聖人,而且什麽事都能夠處理的妥妥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讓我們這些學生感到比家長還值得信賴。


    現在看到冷欣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甚至哭到癱倒,對於宋妮娜來說,肯定無法接受。


    而我也是一樣,如果我沒有跟她愛昧過,同樣也會對她高山仰止,正因為我真真切切的擁抱過她,與她有過親密無間的接觸,才知道離開三尺講台,她其實是個很普通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女人。


    所以我對冷欣的表現,心裏的感受和宋妮娜是完全不同的。


    這時從路口相繼開過來兩輛的士,一輛是瘌痢頭攔住的,一輛是刑警隊長攔住的,小富豪還跟著車子後麵跑,由此可見,方雅丹對他們三個人的評價,還是蠻準確的。


    雖然多少有一點運氣的成分在裏麵,不過從這個小小的細節可以看出,小富豪的生存能力,應該是他們三個人當中最差的一個。


    兩輛的士停在我們身邊之後,我和宋妮娜準備扶著冷欣上車,此時的她完全癱倒在我的身上,連腳步都邁不開。


    瘌痢頭趕緊從車裏出來,刑警隊長也從後麵那輛車裏出來,兩人都過來伸手幫忙,小富豪卻像個多餘人似的站在旁邊。


    我看再多人扶著也沒用,正準備伸手把冷欣抱起來,這是人心突然哭道:“張國棟,我告訴你,孩子不是陳誌強的,他不會心慈手軟的,孩子是你親生的,你一定要把我們的孩子給救下來?”


    別說是我了,他們四個一聽也是一愣,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向我。


    我急道:“你們看著我幹什麽?他兒子多大了,今年都十二了,難道我六歲就可以生小孩?”


    他們幾個這才反應過來,可冷欣還是哭道:“張國棟,孩子真是你的,我沒騙你,你趕快上去把孩子接下來,千萬別被陳誌強抱著跳樓了。嗚——”


    瘌痢頭一手抓住冷欣的胳膊,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我說道:“國棟,她這是精神錯亂的節奏?”


    我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托起她的下巴,等她的臉抬起來的時候,我揮起手臂,“啪”地照著她臉上就是一個耳光,打得她腦袋一偏。


    等她迴過頭來時,卻眨巴著眼睛看著我,問了一句:“怎......怎麽迴事,出什麽事了?”


    看來這下她是清醒過來了,我趕緊抱起她上的第一輛的士,宋妮娜坐到了副駕駛上,瘌痢頭他們三個趕緊上了第二輛車,我們朝前校長,也就是錢瑛的公公居住的小區疾馳而去。


    等我們趕到小區的門口時,外麵已經停了很多車輛,一些人往裏麵跑,一些人朝外走。


    “哎,小區裏出什麽事了?”有人問道。


    一個人說道:“不清楚,我也是剛剛趕到。”


    另一個人則說道:“好像一個男人綁架了一個小孩,現在正在屋頂上,要見什麽吳校長。”


    本來差不多恢複平靜的冷欣一聽,“哇”地一聲又哭了起來。


    “小娜,”我說道:“你陪著冷老師在外麵等著,我先進去看看。”


    說完,我立即推門下車,跟著周圍的人群衝了進去。


    一路小跑,大概穿過了三、四棟房子,就看到在距離一棟房子不遠處,裏三層、外三層地圍了不少人,警車和消防車也停在樓棟前。


    這時,我聽到從那棟樓的屋頂上,傳來陳誌強歇斯底裏的高喊聲:“去,快去把吳校長給我叫過來,否則我就殺了他兒子!”


    這是我的身邊有人嘀咕道:“這家夥是不是弄錯了?吳校長的兒女都挺大的,兒子還到島國去了,前段時間連孫子和兒媳婦都走了,哪裏來的這麽個小兒子?”


    另一個女人接腔道:“這可不好說,現在這世道,他要在外麵養個小的也很正常,說不定這個男人就是被戴綠帽子,現自己的兒子不是親生的,所以才跑到樓上去威脅。”


    雖然老百姓的想象力非常豐富,但看到這種情形居然也能夠一猜一個準。


    這時從小區外麵駛進來幾輛轎車,除了幾個領導模樣的人外,我還看到一臉恐慌的校長,也跟著從車裏下來,後麵車裏還下來了幾個拿著狙擊步槍的武警,他們悄悄地貼在牆根等待著命令。


    這時幾個警察喊道:“讓開,讓開,這裏又什麽好圍觀的?快讓開!”


    因為昨天才上午才到刑警隊去了一趟,所以我認出那幾個警察都是刑警隊的,而且“刑警隊長”的父親,已經和許多派出所的警察前期趕到了現場。


    “刑警隊長”的父親趕緊過去,向一個公安局領導人模樣的警察行了個禮,那人立即向他介紹了到場的領導,其中有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武警支隊長,區委書記、區長和區公安局長等,他們都一臉嚴肅的表情。


    江南市是一個小城市,十多年前還是個縣級市,後來才改為地級市,從來就沒有生過這樣的案子,而且市區領導剛剛換屆,突然爆出這麽個惡**件,可把大家給嚇壞了。


    區公安局長讓“刑警隊長”的父親,向其他幾個領導介紹情況。


    “刑警隊長”的父親指著吳校長介紹道:“在樓上劫持小孩的名叫陳誌強,過去跟他是一個學校的老師,今天早上突然把這個小學生劫持到樓頂上,威脅一定要見到吳校長,否則他就抱著孩子跳下來。”


    市局局長迴頭看了吳校長一眼,問道:“那個小孩是你的兒子嗎?”


    就在這時宋妮娜、瘌痢頭他們攙扶著冷欣跑了過來,冷欣看清樓頂上的陳誌強,劫持的就是自己的兒子高小兵,剛剛說了一聲:“我的兒子......”


    立即就暈了過去。


    我趕緊過去一掐冷欣的人中,她緩緩透過氣來,正要放聲痛哭的時候,我把她摟在懷裏,既是安慰,又有一點嚇唬她的意思:“別哭了,冷老師,陳誌強已經清晰失控,萬一你刺激了他,不說是故意,就是無意中釣起來也完蛋了。”


    冷欣一聽,果然把哭聲給憋了迴去,拉著我的手問道:“那怎麽辦,那怎麽辦?國棟,小兵是我的命根子,你千萬要把他給我救下來呀!”


    “別急,別急,領導、警察和武警都在,一定會有辦法的。”


    吳校長這時朝冷欣走了過來,還沒等他開口安慰,冷欣立即從地上起身,狠狠的推了他一把,推的吳校長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


    “你這個老不死的,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老娘就跟你拚了!”


    吳校長一臉尷尬之色,站在那裏一聲不吭。


    我緊緊摟住冷欣,對她說道:“沒事的,冷老師,相信我,小兵一定沒事的。”


    看到刑警隊長也扶著冷欣,他父親問道:“你怎麽跑來了?”


    刑警隊長指著樓上說道:“那小孩是冷老師的兒子呀!”


    這時市局局長又問刑警隊長的父親:“你介紹一下現場的情況。”


    刑警隊長的父親立即解釋道:“這是這個小區裏麵的,為數不多的多層樓,一共隻有七層,沒有電梯,這個陳誌強是通過通向樓頂的通道口攀登上去的。這棟樓一共是兩個單元,有兩個通向樓頂的通道口,但因為頂上不是平台,而是斜麵屋頂,即使是我們從另一個通道口上去,也很難靠近他。況且他是有備而來,已經把兩個通道口都鎖上了。而更讓我們頭痛的事,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很危險,除了天溝和避雷的鋼筋外,沒有其他任何防護,隻要稍微一激動,兩人都有可能摔下來。”


    市政法委書記看了武警支隊的支隊長一眼,問道:“支隊長同誌,你們對付這種情況比我們有經驗,看看有什麽比較切實可行的行動方案?”


    支隊長眉頭一皺:“如果不能從身後接近的話,我們隻有讓狙擊手開槍射擊,問題是嫌犯和人質太近,我們有把握擊斃嫌犯,卻沒有把握保證那小孩不墜下樓。”


    這時陳誌強又在上麵喊道:“好哇,警察,武警和領導都來了,那我再給你們一刻鍾,如果吳校長還沒出現,我就摟著他的兒子一塊從這裏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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