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斯太太從昏迷中蘇醒,摘下口罩過來,拍了拍我的臉,喊道:“喂,張,醒醒,醒醒。”


    她居然知道我姓張,顯而易見一定是青木向她介紹過我。


    我嘶牙咧嘴地說道:“正常情況下,你應該進行人口唿吸的,就憑你這麽叫,怎麽能夠把一個昏厥過去的人給喚醒?”


    瓊斯太太看了我一眼,還真的趴過來親吻了我一陣子,看來東西方的文化差異還是蠻大的。


    我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下,雖然現在看不太清楚,但能想象出昨天晚上在娛樂世界時的驗資,感覺她雖然很漂亮,但皮膚卻不是很細膩。


    我堅持著坐起身來,問道:“怎麽,這是你們的橡皮艇?”


    我看了一下,這艘橡皮艇還蠻大的,至少可以做六個人以上,上麵還有動力,就是掛在尾部的那種發動機,艇上還有兩套帶著氧氣瓶的蛙人潛水服,以及幾皮囊的淡水。


    “什麽我們?”瓊斯太太反問了一句:“我是一個人來的,而且是開車來的。”


    想到衝進別墅的三人,以及在門口守著的兩人,我追瓊斯太太出門時,好像沒看到外麵停了更多的車,估計他們應該是乘這艘橡皮艇過來的。


    “怎麽,”我問道:“你和那些人不是一夥的?”


    “哪些人呀?”瓊斯太太說道:“青木跟我說過,你就住在那棟別墅裏,如果臨時有什麽急事的話,我可以去那裏找你,而我過去和青木也經常在那裏接頭,所以對周圍的環境比較熟。剛才我剛剛停下車就聽到別墅裏傳來沉悶的聲音,既象是槍聲又想是什麽爆炸聲,所以就拿著槍摸索到門口,剛好看到前麵一條黑影衝了出來,樓上的窗戶又被拉開,而且你還拿著暗器朝我襲來,所以就開了一槍。但看到你身手敏捷,而且還從地上撿起了槍,所以就把你引到樹林裏,準備活捉你問問情況,沒想到是你。”


    巨汗!


    幸虧當時她也是藝高人膽大,看到我拿起槍還想著要活捉我,否則她真的有無數機會一槍就要了我的性命。


    想到陸雨馨和阿龍還在別墅,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有多少人,我趕緊說道:“居然如此,一定是其他什麽人想要我和我朋友的性命,我們得趕緊迴去。”


    “好的,”瓊斯太太說道:“我知道這懸崖邊上,還有一條小路直接通到別墅上麵。”


    聽她這麽一說,我趕緊伸手朝旁邊一摸,卻沒摸到礁石,沿著橡皮艇的邊緣一摸,摸到了係在礁石上的纜繩,我趕緊一拉,誰知道纜繩已經斷了。


    瓊斯太太趕緊掏出手機,但發現手機已經浸水,根本用不了。


    我立即抓著橡皮艇的邊緣跳進水裏,沿著橡皮艇的一周探了半天都沒探到底,這才意識到橡皮艇應該是被海浪給打到了海上了。


    這時雨小了起來,一道閃電劃過,我和瓊斯太太幾乎不約而同地朝四周掃了一眼,卻發現目光能看到的地方,都是一團漆黑,根本分不出來岸在什麽方向。


    “快上來吧。”


    瓊斯太太把我從海裏拽了上來,我們開始用手捧著海水外橡皮艇外舀。


    “對了,瓊斯太太,”我問道:“你會擺弄著發動機嗎?”


    “沒問題,不過找不到方向的話,沒用。”


    我是在長江邊上長大的,就知道隻要朝兩邊開去,總會碰到岸的。


    “我們朝著一個方向去,總會抵到岸邊的。”


    瓊斯太太笑道:“你當這是內陸河流?先不說因為地球的引力,我們可能會在一個地方打圈,就算是直線行駛,萬一我們的方向是太平洋的中心呢?”


    “那我們就在這幹等著?”


    “至少等到天亮吧。”


    我們已經渾身透濕,這雨還在不停地下,海麵上的溫度越來越低,估計等不到天亮,我們就會被凍成冰塊了。


    我問道:“你確認我們能夠熬到天亮?”


    瓊斯太太歎道:“唉,我不能確定能否等到天亮,但可以確定的是,我們必須等。”


    我渾身上下,裏裏外外已經沒有一寸是幹的了,雖然她穿著雨衣,但剛才泡在橡皮艇裏的水裏,恐怕也沒有一寸是幹的了。


    這雨和剛才相比是小了不少,但還沒有完全停下來的意思,而我們既放不清岸的方向,又沒有任何聯絡工具,看來也就是隻有等死了。


    沒有經曆過死亡的人是不會清楚的,有事等死比死亡本事更讓人絕望,我現在就有了種絕望的感覺。畢竟我是農村出來的孩子,隻有站在大地上時,才會感到踏實,這飄浮在海上的感覺,讓我的心一直都懸著。


    我們把橡皮艇裏的水差不多弄完的時候,雨也停了,雖然沒有風,但溫度很低,我和瓊斯太太都忍不住打起了噴嚏,而我們能做的,就是什麽也顧不上,趕緊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脫了,徹底把橡皮艇裏的水弄幹,接著再把衣服擰開水,放在橡皮艇上晾著。


    雖然連星光都沒有,但瓊斯太太潔白的皮膚還是很耀眼,與她相比,我黃色的皮膚和黑皮膚就沒有什麽區別了。


    兩人身上都沒有一寸紗了,而且氣溫越來越低,我也不好意思說兩人依偎著取暖,隻好趕緊獨自打坐,運起了內丹術,由於體內罡氣運行,一會就把身上的水珠弄幹了,而且潮濕的頭發裏,很快就冒起了水蒸氣。


    瓊斯太太見狀,忽然問道:“張,你聽說過一種男女雙修的功夫,叫入鼎雙修內丹術嗎?”


    所謂入鼎雙修的原則,就是要兩人都會,如果一方會而另一方不會的話,就變成了采陰或者采陽術,在這個時候我之所以不敢跟她提這事,就是不想去采她的陰氣,否則我倒是越來越強,而她用不著等待天亮,恐怕就變成了幹屍。


    我笑道:“我會呀,怎麽你也聽說過?”


    “真的?”瓊斯太太說道:“我也會,隻是怕你不會。”


    “你......你是怎麽會的?”


    “我在加利福尼亞州認識一個中國的道士,他家有一次出了一點事,我幫助過他,他就教了我,當時的目的是為了教我防身,一旦我受到侵犯,就可以用這種方法讓罪犯虛脫,然後給他致命的一擊!”


    “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要不是入鼎雙修的內丹術,估計我們是熬不到天亮的。來,快過來。”


    說著,我們盤腿做好,四腿交錯,四臂相擁,就在這漫漫一片漆黑的海上,運行起了內丹術。


    雖然周圍的溫度很低,但我們全身熱氣騰騰,可以說是用人類的陰陽功法,抵禦著大自然的寒冷。


    內丹術運氣一周的時間很短,所以我們反複運行,在陰陽交織的時候,彼此的身體都會有種因燥熱而隨時爆裂的感覺,這就是為什麽修煉的高手,要選擇在洞穴中修煉的緣故,說是汲取天地之精華,說簡單點就是為了給體內降溫。


    而這深夜的寒意凜冽的海上,剛好不斷讓我們保持著一種精氣神和血脈流暢的恆溫中,不僅對我們沒有絲毫的影響,而且還有助於我們的雙修。


    幾個小時過去了,天色有點泛亮,但四處氤氳著晨霧,使我們看的還不是很遠,即便如此,我還是發現遠處有一片黑影凸起,我趕緊拍了拍她的後背,說道:“看,我們距離岸邊其實不太遠。”


    畢竟我們是第一次雙修,雖然能夠感到瓊斯太太不是一般地開放,但從我身上起來時還是一臉羞澀。


    她先是把已經半幹的連衣裙套上,文胸和短褲的話,還沒幹透,隻得繼續晾在艇沿上,我立即拿起兩套蛙人服中的一套穿上,雖然明顯小了許多,但至少可以遮羞。


    我們倒不是怕被彼此看見,隻是擔心一上岸就碰到別人,那該是令人多麽尷尬的事呀!


    瓊斯太太過去一拉發動機的拉杆,發動機便“突突突”地響了起來,她駕駛著橡皮艇朝那片礁石駛去,等到我們靠近一看,那根本就不是岸,僅僅就是一塊露出海麵的礁盤。


    我們登上去一看,整個礁盤目前隻有三、四百平房左右,露出海麵最高的礁石,大概和我差不多高,如果退潮的話還是顯得更高更大,要是漲潮的話就會全部被海水淹沒。


    我們上去後,趕緊把橡皮艇拴住,再把衣服掛在礁石上晾著,希望等到晨霧完全散開,能夠看到海岸線在什麽方向後再說。


    我從艇上拿來裝著淡水的皮囊,因為知道女人都愛趕緊,不說給她洗澡洗臉,至少可以漱一下口。


    “來,漱漱口。”


    瓊斯太太立即製止道:“別這麽奢侈,除非我們看到海岸線,否則每一滴淡水對於我們來說,都有可能是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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