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開飯了,等到我們在榻榻米上折騰半天,又洗完澡下樓,差不多兩個小時過去了,果然向宮本美智子說的那樣,除了一個女傭在廚房等待外,其他人恐怕都午休去了。


    等我們吃過飯後,我正準備問問宮本美智子,是不是可以跟她一起離開,她卻讓我到二樓的書房去,說她父親村上一郎在等我。


    看到她貌似並不想陪我一塊去,我不禁問道:“怎麽,你不一塊去了?”


    “不了,”宮本美智子說道:“我馬上要趕到劄幌去,晚上還要陪宮本演說呢!到時候看到我和宮本出現在電視畫麵上的時候,別玩了給我幾個飛吻!”


    說完,她親了我一口便匆匆離去。


    我一怔,心想:他們的套路真的太深了,時間安排的這麽好,究竟是為了抓住一切機會套牢我,還是宮本美智子摟草打兔子地想來放鬆一下呀?


    不過這似乎並不重要,我已經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結果,那就是村上一郎答應讓那些女孩子離開島國。


    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我特麽不是特警未正式受過訓練的現役軍人嗎?剛剛跟村上一郎達成的協議能執行下去嗎?


    就在這時,女秘書滿麵笑容地從樓上下來,帶著我朝樓上的書房走去。


    等我走進書房後,秘書離開了,村上一郎拿出一張圖紙,指著上麵一個黑點說道:“你在銀座看到的,隻是渡邊組對外的一個窗口,他們真正的基地,就在這個名叫渡邊的海島上,用中國的話來說,這個島就是渡邊組的命脈,要想徹底把渡邊組驅逐出去,必須要掐死他們的命脈。”


    我的地理學的也不是十分好,對地圖的感覺很差,弄不清出那種比例的地圖上,那一小點究竟有多大,上麵有多少居民,或者僅僅隻是一個渡邊組的基地。


    “你能具體給我講講島上的情況嗎?”


    這時村上一郎的手機突然想了,他掏出來接聽了一會,眉頭立即皺了起來,沒等我問出了什麽事,他打開了牆上的電視機,上麵出現了電視新聞,我看到瓊斯正在接受采訪。


    麻痹的,沒有文化真可怕,無論是瓊斯對著鏡頭說英文,還是解說員說的英語,我一句都聽不懂。


    等這段新聞播完之後,村上一郎把電視關了,我問道:“先生,怎麽了?”


    村上一郎說道:“這位瓊斯上尉說了,她的妻子已經找到,那些女孩子們都被他們送出國了,不過從那些女孩子們的嘴裏,他得知還有很多女孩子被暴力團夥挾持,他說他打算進一步行動,拯救更多的女孩子。”


    我忽然覺得國際刑警組織這一招厲害,在警方不配合的情況下,他們直接求助瓊斯,這可就真的給警方和暴力團來了個措手不及了。


    看到村上一郎愁眉苦臉的樣子,我說道:“先生,我們用不著擔心吧?反正剛才你不是決定,把那些女孩子都釋放了嗎?”


    村上一郎搖頭道:“你太不了解向瓊斯這樣的人了,如果說昨天的行動是配合國際刑警組織的話,那麽這個瓊斯今天的講話,就是敲詐勒索。”


    “什麽意思?”


    “從他今天講話的內容來看,國際刑警組織所需要營救的大部分女孩子,已經得到營救了,剩下的隻是極少數,如果米軍真心營救的話,這個瓊斯就不會接收電視采訪的,他們會繼續采取行動的。”村上一郎歎了口氣:“他今天講話的目的,其實就是敲山震虎,讓我們暴力團找他們談判,那樣的話,他們就可以從中漁利,發一筆橫財!”


    村上一郎說的不無道理,如果說他們營救走了大批女孩子的話,真的很有可能象村上一郎所言,拿著國際刑警組織的鵝毛當令箭,用一小部分女孩子作為籌碼,與各暴力團討價還價。


    “不對吧,”我不解地問道:“渡邊組隻是暴力團夥之一,他們手裏又能掌握多少女孩子?米國大兵的行動,怎麽可能把其他暴力團的女孩子都救走呢?”


    村上一郎解釋道:“這個情況你就不了解了,我們各暴力團夥之間雖然明爭暗鬥,到私下也有合作,就像昨天晚上,如果某一家暴力團控製的娛樂世界有大量客人湧入,他們就會向其他暴力團求助,也就是說隻要價格滿意,暴力團之間都是可以資源共享的。”


    “那昨天晚上被營救的女孩子當中,應該也有我們社的?”


    “不錯,而在我們控製的娛樂世界裏,也有渡邊組合安培會的女孩子們。”


    “先生,有一點我不太明白。”我問道:“在這裏澀情業是合法的產業,但在其他國家就不一定合法了,你們為什麽要冒那麽大的風險,到全世界去坑蒙拐騙女孩子呢?難道因為島國女孩子的資源不夠?”


    村上一郎笑道:“這個你就不清楚了。當然,我們不敢保證沒有坑蒙拐騙,甚至是暴力脅迫的,但那隻是很少的一部分,這麽跟你說吧,我們的澀情業發展到今天,絕不是僅僅靠坑蒙拐騙和暴力挾持,更多的都是那些女性自己有所需要,或者經不起誘惑的,否則銀座的生意不可能做到那麽紅紅火火。”


    也是村上一郎說的並不全是事實,不過多少也是客觀存在的,而我所要做的,就是盡快落實釋放,或者按照村上一郎的說法,就是遣散那些從境外來的女孩子,至於他們本國的,那就愛誰誰了。


    “先生,”我說道:“我覺得趁現在瓊斯插手之際,我們應該先把那些女孩子給遣散了,以避免內亂,再全力以赴對付渡邊組。”


    “嗯,”村上一郎說道:“我也是這麽打算的,來自你們那裏的女孩子,你下午就可以讓阿龍、劉冰兒帶著她們離開藝校,至於西方的女孩子,我想瓊斯太太會主動跟你聯係,那個人情,我給你去做。”


    我有些愕然地問道:“跟我聯係?那......青木先生呢?”


    這時村上一郎又接到一個電話,他立即又打開電視,這時畫麵上出現的是一個車禍現場的畫麵,我看到青木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這時我想起剛才吃飯之前,在對麵的臥室裏,村上一郎問過我瓊斯太太的印象,當我估計是青木向她介紹過我之後,村上一郎也覺得是那樣的,隨即他給崗村打了個電話,也許那時他就決定給青木製造這場車禍了,這也就是他剛才為什麽肯定瓊斯太太會主動聯係我的原因。


    想到這裏,我不得不再次汗毛倒立起來。


    青木和崗村出門之前,村上一郎還宣布,在對內任命我為社長的同時,對外宣布由青木接任社長,恐怕誰都不會想到,他就是在贏得了村上一郎莫大信任的同時,遭到了毒手,想想村上一郎殺人於無形的做派,我感到他的冷槍似乎一直就頂在我的後腦勺上。


    不過我佯裝對此一無所知,顯得愕然地問道:“那......不是青木先生嗎?”


    村上一郎好像並不忌憚我知道是他動手的樣子,點頭道:“嗯,他去了自己該去的地方,我會給他風光大葬的,也會厚待他的家人,你所要做的,就是等待瓊斯太太與你聯係。”


    “明白了。”


    村上一郎再次用手點著地圖,對我說道:“等處理好那些女孩子後,你去找伊代,她會把渡邊島的情況向你做詳細介紹的。”


    “行。”


    “那你先迴去吧。對了,打個電話讓洋子來接你。”


    我也有這個想法,畢竟剛剛與龜田針鋒相對地幹了一場,我應該與她溝通一下。


    離開村上一郎的書房後,我撥通了山田洋子的電話,山田洋子很快就開車過來接我,當我上車時,她一臉陰沉地一聲不吭,直接載著我急駛而去。


    “怎麽了,小美人,”我伸手掐了她臉蛋一下:“不高興了?”


    山田洋子一聲不吭地加速前行,我感到有點眩暈:“喂,寶貝,慢點,慢點,知道嗎,剛剛青木出車禍了,我可還想多活幾年。”


    就在這時,山田洋子突然減速,把車拐到一條岔道上,沒開幾分鍾,前麵就是一塊空曠場地,裏麵提著兩輛轎車。


    山田洋子在轎車旁邊停下車,“嗒”地一聲,把我這邊車門鎖給打開了,我不解我地問道:“怎麽了?”


    這時從旁邊車上下來四、五個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是警視廳的便衣,其中一個拉開車門,向我出事了警官證,等我下車後,龜田從車上下來,一聲不吭地衝過來對我一頓拳打腳踢。


    那幾個便衣也跟著圍著我,朝我身上一頓猛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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