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我所接觸過的女人當中,隻有麵對錢瑛時,我才心無任何顧忌,想說什麽就說什麽,甚至對於男女方麵的事,也願意跟她溝通,總覺的她是醫護人員,不用象跟普通人那樣說起那方麵的事,還要遮遮掩掩。


    可剛才阿龍提到她丈夫的事,甚至希望我在萬不得已時,還可以通過她的介紹,進入未來之星藝術學校,現在看到她時,仿佛忽然間心裏被什麽堵著了似的,連正眼看她時,都有點惴惴不安不起來。


    我非常勉強地笑了笑:“她有她的事,哪能一天二十四小時跟著我。”


    錢瑛笑道:“你今年才十八,對嗎?聽說那位陸總好像二十六、七了吧?要是等到你談婚論嫁的年紀,她都三十好幾了。女人本來就比男人顯老,而且更年期來得更早,你真要是娶了她,一定有你後悔的日子。”


    她說的什麽女人比男人顯老,還有什麽更年期之類,我也是似懂非懂,說實話,我可能會因為其他原因,但絕對不會因為她說的這兩種原因與陸雨馨分手的。


    我笑了笑:“就像你剛才所說,我還不是沒到談婚論嫁的年紀嗎?走一步看一步吧。”


    “其實那個小宋真的很適合你,我覺得你真的不應該錯過她。”


    “謝謝,我會認真考慮的。”


    “好,反正今天你也不用打點滴了,好好休息一下吧。”錢瑛說道:“我今天幫一個護士頂個班,通宵都在這,有什麽事的話,隨時打聲招唿。”


    “好的。”


    錢瑛微笑著離開病房後,我走進衛生間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後,耳邊不斷迴響著阿龍剛才說的話,尤其是可以肯定陳誌強就是殺害我母親的兇手後,更是心潮難平,輾轉難眠。


    而且昨天晚上那個女人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使我對舅舅究竟是不是我的生父,開始疑惑不定,包括阿龍也不敢百分之百地肯定,我忽然想到,是不是可以跟舅舅做個dna親子鑒定呢?


    看到時間已經十二點了,外麵過道裏也沒什麽人,我本來是想按下床頭的鈴聲把錢瑛叫過來的,不過覺得這不太禮貌,於是穿上衣服朝護士站走去,


    病房外的走廊是弧形的,等我你給看到護士站時,剛好看到錢瑛的背影朝前走去,我準備叫一聲,又怕影響別的房間病人,隻好快步走過去,但很快就聽到前麵的關門聲,再過去時,已經不見錢瑛的影子了。


    走過護士站,我首先看到的是開水飯,旁邊是衛生間,再過去就是醫護人員的休息室或者更衣室了。


    我估計錢瑛大概是上衛生間了,正準備掉頭往迴走,卻聽到前麵的更衣室裏有動靜,於是循聲朝前走去,發現一扇門本來應該是鎖著的,大概是因為開關過於頻繁,門鎖有點斑駁,所以沒有鎖上,使得門露出一絲縫隙。


    我走過去一推,門居然開了。


    這還是個套間,外麵房間的燈是熄的,裏麵房間的門是關著的,但卻有燈光射出,我正準備邁步進去,耳邊已經聽到裏麵的屋裏,隱隱傳來一個女人的呻吟聲。


    ——什麽情況?


    我躡手躡腳地走進去,貼著耳朵一聽,靠,原來是一個女人的浪叫聲。


    那女人大概是怕被人聽見,所以盡量忍著,可那種想忍又忍不住的浪叫聲,比看瘌痢頭給我u盤裏的島國小片,還要讓我感到刺激。


    說實話,聽她的聲音,我特麽居然覺得比自己跟冷欣辦事的時候還要激動。


    想到那聲音可能是錢瑛發出的,我的心情真的難以言表,貌似一萬個“草泥馬”在心裏奔騰而過,錢瑛那原本質樸嫻熟的形象,立即在我的大腦裏碎了一地。


    但那叫聲比錢瑛說話時要尖細多了,我又有點懷疑是不是她,於是我順著從門縫透出的燈光朝裏看去,還真的能夠看到裏麵部分的情景。


    我能看到的,是一個醫生的背影,他正站在那個女人的身後,那個女人雙手,扶在一張很陳舊的辦公桌的桌麵上,身體緊貼著桌麵......


    別說是那個女人,就連那個男人我都看不清楚。就在我左顧右盼想著有什麽辦法看到更多的時候,忽然發現錢瑛一聲不吭地就站在我身邊。


    我去!


    我特麽也是膽大,否則早被她嚇得跳了起來。


    “噓——”看到錢瑛準備看口問我,我用被包紮著的食指,豎在嘴前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之後擺手讓她離開,自己則邁步朝門外走去。


    等我迴頭看時,錢瑛居然沒有立即跟著我出來。


    錢瑛肯定不會認為我在裏麵鬼鬼祟祟的,是偷什麽東西,一定是出於某種好奇,估計不是盯著門縫看了,就是貼在門口聽了一會。


    就在我準備迴身過去看時,錢瑛突然一聲不吭地從裏麵走了出來,差點與我撞了個滿懷。


    隻見她一臉通紅地瞪了我一眼,伸手把我一推,我在原地轉了半圈,被她一直推到了護士站。


    “你這人怎麽這麽猥瑣,那種事也去偷窺?”


    暈,明明是她的兩個同事,在那裏幹那種猥瑣得不能再猥瑣的事,怎麽變成我猥瑣了?


    “喂,我說護士長大姐,我怎麽就猥瑣了?”我一臉委屈地解釋道:“你不是說晚上頂班嗎?我正好有件事準備向你請教,剛過來時看到你朝那邊走過......”


    “小點聲!我剛才上衛生間了。”


    “是呀,可我哪知道。”我壓低聲音說道:“我趕過去正好聽到前麵有聲音,還以為你在裏麵,就跟了過去,誰知道居然會碰見那事,又不是故意偷窺的。”


    “那你聽到那種聲音不知道轉身就走,還趴在門縫裏看?”


    “我......不是怕是你嗎?再說了,以你給我留下的美好形象,我又怕誤解了你,所以就打算核實一下,沒想到你從我身後冒出來了。”


    錢瑛還想再說什麽,這時從那邊傳來一連串腳步聲,一個年輕的護士快步走了過來,對著錢瑛笑著打了聲招唿:“護士長好。”


    貌似非常興奮地小聲哼著歌,拿起聽診器和血壓表,朝病房裏走去。


    一會一位大約四十出頭的副主任醫生走了過來,跟錢瑛打了聲招唿,說是迴休息室休息一下,有事的話,讓錢瑛叫他。


    等他離開後,我瞪大眼睛看著錢瑛:“喂,剛才就是他們倆?”


    錢瑛白了我一眼:“多管閑事,還不迴你的房間去!”


    “臥槽,這特麽真是如假包換的老牛啃嫩草呀?怪不得都說,好白菜都給豬拱了。”


    “嘖,你還沒完了是不是?”錢瑛漲紅著臉瞥了我一下,問道:“哎,你不是說有事找我嗎?”


    “對了,我想問你一下,你們這醫院能做dna親子鑒定嗎?”


    錢瑛盯著我看:“怎麽,你那頭老母牛真的懷上了?”


    暈,她還記得我上次問過她的問題,居然把陸雨馨稱之為老母牛。


    “別瞎說,我有個朋友想做個dna親子鑒定,不過父親已經死了,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用骨灰做親子鑒定呢?”


    錢瑛說道:“dna鑒定一般是取人的肋軟骨進行檢查,你朋友的父親都火化,那還怎麽做?不過如果死者生前有沾染血跡的衣服,或者沾有精斑的短褲或者床單的話,說不定還能檢測出比較可靠的結果。”


    暈,我特麽到哪裏去找那些東西?


    “哦,那我迴頭告訴我朋友一聲。”


    說完,我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錢瑛喊道:“哎,等一下。”


    “怎麽了?”


    “量一下血壓和體溫。”


    我調侃了一句:“還用量嗎?剛剛欣賞完一部大片,我現在什麽都高。”


    錢瑛麵頰緋紅地說道:“那我給你打針降壓針?”


    “別,還是先量量再說吧。”


    錢瑛給我量了血壓和體溫後,說道:“一切正常。”


    “謝謝啦!”


    當我轉身離開的時候,她又冒出一句:“哎,晚上注意點,別讓老牛把你這嫩草連根都啃完了。”


    說完,還沒等我反應過了,她的臉反倒紅了。


    這時牆上的唿叫燈突然亮了,錢瑛瞟了我一眼後,趕緊朝亮燈的房間跑去。


    我特麽當時就蒙圈了:幾個意思?什麽叫晚上別讓老牛,把我這嫩草連根都啃完了?


    我一邊朝病房裏走去,一邊琢磨著她的話,尤其是她離開時的最後那一瞥,難道是在暗示我,晚上她會到我的病房去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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