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麽當場就從床上彈了起來,趕緊衝到外麵的廳堂,老爸剛好從對麵出來,老媽也跟在他的時候出來了。


    “冷老師,你......怎麽來了?”


    看到冷欣突然出現在我家門口,在大感意外的同時,我的心裏五味雜陳,原本對她,我是懷有一種警惕和躲避的心理的,但在幾百公裏之外的家鄉看到她,心裏竟油然而生地湧起一股熱潮。


    同時心裏又莫名其妙地閃過一絲遺憾:怎麽來的不是陸雨馨。


    聽到我喊她老師,老爸老媽趕緊滿麵堆笑地迎上去,一臉虔誠和驚喜地跟她鞠躬。


    “哎呀,原來是國棟的老師呀,”老爸平時話就少,反倒是站在他身後的老媽,先開口跟冷欣打招唿:“這麽晚趕來,真是辛苦了!快,快請屋裏坐。”


    冷欣頗有深意地瞟了我一眼,轉而對老爸老媽說道:“你們是張國棟的家長吧?他一個多星期沒上課了,他表哥陳老師也不知道他上哪裏了,打手機、發信息,他又不接不迴的,我怕出了什麽事,看到他在家就好。”


    在家裏呆了一個星期,老爸老媽始終沒有開口問我為什麽不上學了,所以並不知道我的情況,聽冷欣這麽一問,顯得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雙雙把目光投向我。


    我知道冷欣肯定是跟我迴家時做的火車和中巴班次一樣,一定還沒吃飯,於是對老媽說道:“媽,冷老師還沒吃飯呢,趕緊給她做點飯吃。”


    老媽用眼神暗示了我一下,說道:“老師打老遠地趕來看你,你還不帶老師到鎮上去吃飯?這麽晚了,路途又這麽遠,也沒有迴去的班車,趕緊在鎮上的小賓館裏給老師開間房先住下。”


    說著就要從口袋掏錢。


    我知道,老媽的意思一是說家裏沒什麽菜,怕怠慢了冷欣;二來家裏也沒地方住,應該先把冷欣安頓下來再說。


    鎮上離我們家很遠,步行的話,至少要走半個小時以上,而且所謂的小賓館,就是住在公路邊上的人家,在自己家的三層樓的住房裏,弄了幾間房,條件別說是市裏,比起縣裏的小旅社還差了好幾大截。


    冷欣笑道:“不麻煩了,我肚子不餓,再說平時也吃不了多少,如果家裏有麵條什麽的,煮點給我吃就可以。另外的話,我看家裏不是有蠻多房間嗎?隨便收拾一下將就一個晚上就可以。”


    “哎呀,這怎麽行呢?”


    老媽還要說什麽,我打斷她:“媽,就聽冷老師的吧,姐姐的房間不是空著的嗎?收拾一下,讓冷老師住一下就可以。”


    我家所在的這個村子,依山伴水,要說風景和氣候,絕對是城市人可望不可即的那種原生態,隻是人多田少,而且交通不發達,經濟一直發展不起來。


    我們這個村子本來就不是很大,加上中、壯年和年輕人都外出打工,基本上都是留守老人和兒童。外出打工的,一般都是一年三節才迴家,也就是清明、七月半和春節,其他時候基本上是看不到有什麽人的。


    雖然村裏也有在外麵打工賺了錢,在村裏蓋了些磚混結構的樓房,但大多數家庭還是土磚黑瓦房,有的還是土磚稻草房。


    我家也是一樣,看起來占地麵積很大,但就是一排一層樓的土磚黑瓦房。所謂的土磚,就是用木模把泥巴壓成磚塊的那種,而黑瓦基本上現在連鎮上的窯廠都很少燒製了。


    我家一共有五間房,中間是廳堂,也就等於是城市住宅的客廳一樣,除了一張老式的八仙桌,和幾條又大又沉的長條板凳外,其他什麽都沒有。


    廳堂的左邊是父母的房間,右邊的第一間是我的房間,第二間是兩個姐姐的房間,第三間則是廚房。


    兩個姐姐都已經出嫁了,而且小姐姐也比我大十歲,據說是家裏生了兩個姐姐後,一直等到計劃生育政策放鬆了一點後,老爸老媽才又生了我。


    在農村很有意思,重男輕女思想特別嚴重,不管我再小,從小我都是一個人睡一間房,兩個姐姐再大,在家時都是住同一間房。


    我說完後,老媽在老爸耳邊耳語了幾句之後,趕緊到廚房去下麵,老爸立即朝門外走去,我以為老媽是讓老爸到其他人家裏去借點什麽菜之類的,沒想到老爸迴來時,卻帶著兩個大嬸迴來,她們手裏都抱著嶄新的被子和被單。


    原來家裏雖然有幹淨的被麵和被單,但不是新的,而且鄉下的濕氣重,黴味大,老媽怕冷欣適應不了,所以讓老爸到鄰居家去借。


    而那一家剛好今年接新媳婦,兒子和媳婦結婚後就外出打工,於是就把他們新房裏的被子和被單都抱了過來,甚至連新開水瓶和臉盆都拿來了,這就農村唯一讓人感到溫暖的地方,誰家要是有個什麽事,大家不僅傾囊相助,甚至還覺得被人上門求幫忙,是一件值得榮耀的事。


    她們忙著在隔壁姐姐的房裏鋪床,老媽也在廚房下麵,冷欣卻來到我的房裏,把門一關,有點迫不及待地問我:“怎麽迴事,為什麽不上學,是不是被我嚇著了?我不是說過,僅僅隻是有那種可能嗎?你......”


    她以為我是被她所說懷孕一事給嚇著了,我離開後的第二天她就上班了,卻發現我沒有上學,詢問陳誌強也不知道我的去向。


    本來我的失蹤,最著急的應該是陳誌強才對,但他已經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冷欣的身上,而且醫院的舅舅也需要他經常去看,所有得知我沒上學的時,也就隨意地“哦”了一聲,居然連個電話地沒打迴來問一下我的父母,他這個表哥當的也真是沒誰了。


    因為家裏有人,我不想跟冷欣解釋許多,沒等她說完,我就緊緊把她摟在懷裏,深深地親吻著她。


    這一刻,不知道是處於感動還是孤獨,我居然在心裏暗示自己,不管冷欣有多麽地壞,也不管她給我挖了多大的坑,我特麽也要義無反顧地跳下去!


    被我一陣熱吻之後,冷欣的臉色已經好看了好多,同時又迴報以更熱烈的親吻,如果不是老媽過來敲門說麵條下好了,我們激情與激情地碰撞,立馬就要擦出火花來。


    等我和冷欣走到廚房後,老爸老媽已經離開,跑到他們的房裏,和兩位大嬸嘮起嗑來。不用說,明天一大早,冷欣趕到村裏來看我的消息將不脛而走,因為襯裏的老師趕幾百裏路來我家“家訪”,絕對是開天辟地頭一迴。


    估計冷欣從來沒有來過如此偏僻的鄉村,也是第一次領略到農村人的淳樸和好客,看到老媽給她下的一大碗雞蛋肉絲麵,她哭笑不得地看著我,說道:“你媽這是要把我當豬喂呀!”


    我笑道:“快吃吧,我們鄉下人就是這樣,總怕城裏人瞧不起,總是把家裏最好的東西拿出來,也是多多益善,何況你還是我的老師,估計明天我爸我媽唯一要做的事,就是一大早趕到鎮子上去,把他們倆在家可能要吃一年的葷菜都買迴來。”


    “啊,你可別嚇我!”冷欣吃了口麵後,連聲讚不絕口地說道:“嗯,好吃,好吃,你媽這個手藝,絕對可以到市裏去開一家麵館了。”


    老媽的手藝其實很一般,估計冷欣從幾百裏外趕來,中途還要倒車,真的是餓了,所以感到老媽下的麵特別好吃。


    我笑道:“好吃就多吃一點。”


    “來,你也吃一口。”說著,用筷子夾起麵送到我嘴邊。


    我伸手撫摸在她大腿上,悄聲說道:“要吃,我就吃你嘴裏的。”


    “討厭!”冷欣白了我一眼,但還是把麵吸進嘴裏,然後把嘴湊過來喂了我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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