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好擔心的?」賀聆無奈地嘆了口氣,到底放軟語調,「都是認識的朋友,我們還要去唱k,我會晚一點迴去,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去哪裏呀?」


    又是這樣的問題,柏珩仿佛恨不得二十四小時掌握他的行蹤。


    「小柏,我有自己的社交圈,你別總是問這麽多。」


    柏珩似乎吸了下鼻子,賀聆頓時有點後悔自己把話說得有點重了,想哄兩句,就聽見柏珩帶著點期待問,「那我能跟你去嗎?」


    賀聆看了眼陸陸續續往外走的同事,同事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快點跟上,他隨口編了個很不靠譜的藉口,「我們部門的聚會不帶外人,你乖乖在家睡覺。」


    不等柏珩迴答,他就連忙道,「同事在等我,先不跟你說了,老婆晚安。」


    他直接掛斷通話,還把手機設置成了靜音模式,重重地吐一口氣,跟上同事的步伐。


    接下來的三個多小時,賀聆沒有再點開手機查看信息,跟同事在包廂裏大鬧特鬧,喝了不少酒,還去大廳打了會桌球,等結束聚會迴到家已經是淩晨一點。


    他酒量很不錯,但因為明天是休息日,今晚就放肆了些,喝得有點高,他整個人跟在酒裏泡過似的,全身透出一股潤澤的淡粉色,走路腿都是軟的,好不容易走到家門口,正打算按密碼,門就從裏麵打開了。


    賀聆冷不丁被嚇了一跳,抬起朦朧的醉眼,隻見柏珩站在門後,黑黢黢的眼瞳一瞬不動地看著他。


    他覺得眼前的柏珩有點陌生,至少他認識的柏珩從來不會露出這樣類似於陰鬱的神情,但眨了眨眼再看,柏珩又是溫軟模樣,果然是他看花眼了。


    賀聆腳步綿軟地往裏走,伸出雙臂掛住柏珩的脖子,音色是酒精浸泡過的微微沙啞,「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啊?」


    柏珩順勢摟住賀聆的腰,聞見賀聆身上夾雜著香水和酒精的氣味,很輕微地咬了下唇,聲音聽著有點黏糊,像是哭過,「等你。」


    說著,手往下滑落到賀聆的大腿,直接把住腿彎將人抱了起來。


    賀聆喝得醉醺醺的,自然聽不出柏珩語氣裏的委屈,他雙腿自然而然盤住柏珩的腰,像隻樹袋熊一樣掛在柏珩身上,笑吟吟誇道,「我老婆體力真好。」


    兩人一見麵,仿佛幾個小時前的罅隙並不存在。


    柏珩把七分醉的賀聆抱到浴室裏,賀聆昏昏欲睡的,沒有力氣自己清洗,柏珩是盡職好男友,任勞任怨地給賀聆沖洗。


    期間賀聆撒了會酒瘋,渾身水漬就往柏珩身上撲,抱著人又親又啃,把本來幹爽的柏珩也弄得濕漉漉的,隻能跟他一起再洗一遍。


    他其實想要保持清醒也不是什麽難事,但因為對方是信賴的柏珩,他就肆無忌憚放任自己醉下去。


    洗到最後,賀聆舒服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捧著柏珩的臉,含糊地又帶著真心地說,「小柏,好漂亮啊......」


    柏珩想到賀聆那些容貌絕佳的各個前任,眼瞳烏漆漆的,眼尾卻泛紅,「你喜歡我這張臉是嗎,如果我不長這樣,你還會喜歡我嗎?」


    賀聆隻當柏珩跟他開玩笑,沒怎麽放在心上,也有幾分酒後吐真言的情況在,趴在柏珩身上慢吞吞道,「如果小柏是個醜八怪,我才不會喜歡,我一定......」他越說越小聲,「把你踹了。」


    柏珩抱著賀聆的手臂因為用力而青筋微微突起。


    他瀲灩的麵容像是有一把熊熊烈火在燃燒著,讓他的眼睛紅得有些可怖,如果現在賀聆還清醒著,大概會被柏珩的神情嚇到。


    但這時的賀聆已經沉睡過去。


    柏珩沉默地抱著賀聆,直到身上的水珠都快幹了,他還不能從賀聆無情的話語中迴過神。


    他眼睛鼻頭酸得像是被人灌了幾大杯高濃度的檸檬汁水,酸得他需要用力地咬緊牙齒,把牙齦咬得微微生疼才不至於哭出來。


    賀聆似乎是感覺到冷了,在他懷裏不安地抖了抖,柏珩如夢初醒,鼻頭翕動,拿幹毛巾把人擦幹,再把賀聆抱到床上去。


    他把臥室的燈光調暗了,又開了空調讓室溫上升,坐在床沿一寸寸地看躺在床上赤條條的賀聆,從賀聆清麗的眉眼看到紅潤的唇,再看到纖瘦的身軀,他像是用眼神在品嚐什麽美味似的,不容許自己放過任何一點細節。


    賀聆翻了個身,側對著他,露出背上展翅的蝴蝶和後腰處的白海棠。


    柏珩摸著白海棠紋身,不禁染上點笑意。


    他想起那個月夜,彎腰叼住了這朵馥鬱的花,就以為獨占了賀聆這個人,時過境遷,那些美好似乎也變得遙遠。


    柏珩有太多不能問出口的的委屈。


    他氣賀聆的言而無信,不明白賀聆為什麽不帶他見朋友,更惱怒賀聆總是騙他。


    柏珩溫熱的掌心覆蓋在白海棠上,五指慢慢收攏,哽咽地低斥著,「騙子。」


    皮肉被他掐得微微發紅,睡夢中的賀聆不適地動了動身,將大腿內側的大寫a紋身露出來,柏珩盯著他身上的三處紋身,一個不可思議、荒謬至極的想法猝然竄上心頭。


    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賀聆另外兩處紋身的來歷,賀聆說是因為藝術......


    柏珩猛地俯身嗜住賀聆的唇,他吮得很重,仿佛要連人帶骨把賀聆吞進肚子裏。


    喝了太多酒的賀聆睡得很沉,但還是察覺到有什麽重物正壓在他的身上,更有東西強勢地往他嘴裏鑽,甚至咬他的舌頭,他喘不過氣了,下意識地掙紮起來,可是卻被以絕對的力量壓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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