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你不能……哎呀,你來真的!」玉羅剎險之又險地歪頭躲過一劍,眼看髮絲被削掉一縷,他又氣又委屈————臭小子!我可是親爹,親爹!你還真想弒父不成!!!


    隻是……玉羅剎在外雖然威震四方,在西門吹雪麵前卻啥也不是,最後氣得快炸了也隻能朝花滿樓撒火。


    「瞎子找死,多嘴多舌,要不是你……啊,」話還沒說完,他一聲慘叫,徹底沒了聲息。


    然而,動手的不是西門吹雪,而是原本人事不省的蘇纖纖。


    她僅靠本能踹出一腳,精準打擊目標人物,接著囈語道,「花……有危險……」


    花滿樓一愣,當下隻覺得心房又酸又軟,讓他不自主將人抱得更緊一些。


    西門吹雪單膝跪地,探手去測玉羅剎的鼻息,半晌後可惜道,「……還沒死啊。」


    *


    禍害遺千年,更何況是玉羅剎。


    他前一天才被打個九成死,隔一天就恢復了五成,雖然還不能內勁外放成霧,但隻看臉真的看不出他身受重傷。


    隻是西門吹雪對他的不假辭色令他很內傷,可勁蹦達半天得不到迴應的他也是累了,要離開前突然留下一句話。


    「無雙戰神,聚財蝙蝠,得成比翼,大明可覆。」


    西門吹雪這迴終於有了反應,捨得抬眼看向他,「這是從哪兒傳出來的?」


    「哪兒傳出來的?本座也不知道呢,」玉羅剎意圖得逞,麵上的表情十足地氣人,在西門吹雪拔劍之前,他腳尖一個點地,人已到十米開外。


    隻是距離並不會影響他說話,無需扯著嗓子喊,聲聲可入耳,便是西門吹雪改主意不想聽了,卻也聽清他話語中唯恐天下不亂的心思。


    「許是沙漠?許是海島?大不了全給它掀了便是!」


    「螻蟻妄圖撼動巨象,本座倒要瞧瞧,這天下該颳起怎樣的腥風血雨,哈哈哈哈哈!」


    西門吹雪:「……」病得不輕。


    *


    這麽有指向性的話聽了就不能當沒聽見。


    西門吹雪在玉羅剎消失之後,直接派人去請蘇纖纖和花滿樓。


    合芳齋.會客廳


    聽過那句莫名其妙的話,蘇纖纖眨巴眨巴眼,指著自己問,「無雙戰神?」


    西門吹雪點頭,「顯而易見。」


    花滿樓對此眉頭不展,一言不發。


    蘇纖纖不懂,「那聚財蝙蝠又是什麽?」


    西門吹雪朝花滿樓看了一眼——這不也是顯而易見嗎?


    「……」花滿樓似有所感,抬眼迴看他,「西門莊主,花某雖瞎如蝙蝠,但不聚財的。」


    西門吹雪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把盞飲了口茶——你說不聚就不聚吧,江南花家的七公子。


    蘇纖纖不喜歡蝙蝠這個詞兒,擰著眉頭嘟囔道,「這是誰編的詞兒,真要指花公子,不會說鮮花滿樓嗎?」


    西門吹雪嘴角一抽,「鮮花滿樓?你何不指名道姓呢。」


    「……」蘇纖纖一噎,也說不出什麽了。


    花滿樓倒是不在意什麽蝙蝠不蝙蝠,隻最最後那兩句,「……三人成虎,人言可畏,散布這話的人,其心可誅。」


    蘇纖纖卻道,「這等無稽之言,不會傳開的。」


    西門吹雪看向她,直接問,「因為蘇夢枕?」


    蘇纖纖點頭,「有哥哥在,這種荒謬的話別說傳開了,就是說出口都會惹上麻煩的。」


    想起蘇夢枕的雷霆手段,西門吹雪也無話可說。


    話鋒一轉,他又道,「我今日要啟程去京城。」


    蘇纖纖一愣,「西門莊主要去京城?那詩音……」


    西門吹雪:「隨我一起。」


    嗯?!


    蘇纖纖一時訝然,脫口而出,「她知道這個噩耗嗎?」


    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目光平移向蘇纖纖——你禮貌嗎?


    蘇纖纖身子一縮,訕笑道,「我是說,她知道這個…… 『喜訊』嗎?」


    西門吹雪點頭,他還真敢點,「我收到戰帖那日,她就知道了。」


    蘇纖纖:「……」 知道就代表答應嗎?我怎麽沒聽詩音提過?


    一時間,她都不知該擺什麽表情。


    突然一個激靈,蘇纖纖直起身子追問道,「戰帖?什麽戰帖?」頭一扭,她小聲問花滿樓,「難道九歌又跟西門莊主約架了?」


    花滿樓從剛才開始就有些神思不屬,聞聲迴神也是一臉迷茫,「約架?約什麽架?」


    「那怎麽……」蘇纖纖說著話,同花滿樓一起看向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額角一跳,鄭重其事道,「首先,不是約架,是約戰。」


    蘇纖纖:「哦。」


    花滿樓:「……失禮了。」


    西門吹雪再道:「而且不是九歌,是葉孤城。」


    花滿樓聞言一臉恍然,「葉城主,我該想到的。」


    蘇纖纖不解,因為她沒聽過這種職稱,「城主?哪座城的主?」


    花滿樓解釋道,「南海飛仙島,白雲城城主。」


    蘇纖纖問,「很厲害?」


    花滿樓點頭,「很厲害。」


    蘇纖纖再問,「比九歌還厲害?」


    花滿樓一頓,「……」 倒也不至於。


    但這話就不好直說了。


    西門吹雪卻道,「他若敗與我,便不堪與九歌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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