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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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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嘯雲的院子中,因蘇纖纖斷袖一說,滿場鴉雀無聲。


    李尋歡鐵青著臉,好半晌才道,「姑娘慎言!」


    蘇纖纖擰著眉頭,狐疑地看著李尋歡,「……你真的不是?那你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李尋歡避而不答,卻道,「蘇姑娘,情之一字,外人本不該多加置喙,即便你是詩音的閨中密友,也不該越俎代庖。」


    蘇纖纖:「……」


    蘇纖纖當時就炸了,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李尋歡!你到底是怎麽長成一個混蛋的?!明明小時候不這樣!!!」


    「……」李尋歡微微一怔,也想起兒時與蘇纖纖的友誼,心下一軟,「蘇家妹妹,我……」


    「你別喊我妹妹,我受不起!」


    蘇纖纖一個跺腳,插著腰說話,為了彌補個頭上的不足,差點兒就要墊起腳尖。


    「你還敢嫌我多管閑事,我還嫌你不做人呢!」


    「十年婚約你都敢毀,李家的列祖列宗怎麽不顯靈罵死你個不孝子孫!」


    李尋歡聞言不住皺眉,「你別總提起亡故之人。」


    蘇纖纖繼續叉腰,「怎麽?怕啦?晚上會做噩夢嗎?」


    「你一看就是上頭沒人管了才無法無天,但凡你爹你哥還在,他們都容不得你這麽欺負詩音,早拿家法伺候你了!」


    「蘇姑娘!」


    李尋歡聽不下去蘇纖纖張口閉口皆是其父兄,因為他心中有愧。


    但人嘛,心越虛聲越大,一不小心岔了氣,還咳得他渾身哆嗦,哪哪都疼。


    蘇纖纖一看,氣勢立馬變弱,「喊什麽喊,做錯事你還有理了?」


    她可不是怕了李尋歡,她隻是怕被碰瓷,若李尋歡有個好歹,她跟詩音不好交代。


    李尋歡心下一嘆,道,「你打也打過,罵也罵過,可以走了。」


    蘇纖纖:「???」


    蘇纖纖倒吸一口氣,難以置信,「你這是趕我走?」


    李尋歡:「這裏是李園,我身為主人,難道沒有下逐客令的權利?你傷我在先,威嚇我義兄在後,若非看在兩家往日的情分,我……」


    蘇纖纖不忿,梗著脖子道,「你當如何?還找我爹娘告狀不成?」


    李尋歡被蘇纖纖的油鹽不進鬧得頭疼,也失了耐心,說話就不免重了些。


    「蘇纖纖,你小時候可沒現在盛氣淩人,是因為有蘇相為你撐腰嗎?」


    「!!!」蘇纖纖瞳孔一縮,磨著小白牙氣道,「就算沒有哥哥,我一個也能打死你!」


    李尋歡點著頭道,「托你的福,我確實快半死不活了,但這不代表我不會還手,你可要嚐嚐小李飛刀的滋味?」


    「放肆!」


    十一和十三齊聲喝道,換來李尋歡輕蔑一笑。


    「左丞蘇府好大的威風,李某領教了。」


    蘇纖纖被李尋歡氣得想轉身走人,但為了給詩音討說法,她不能就這麽走,遂忍著氣道,「你少在這顧左右而言他。明知龍嘯雲是裝的,那你刻意縱情聲色是為哪般?按常理來說,沒打死龍嘯雲都算是輕的,結果你竟然還要把詩音讓出去?!」


    「今天你要不說清楚,我就賴這兒不走了,看你能奈我何?」


    李尋歡:「……」


    他現在光是站著就耗費一身氣力,如何能奈何得了蘇纖纖?但顧及著龍嘯雲的自尊,他此刻也不好說實話,憋了半天就說出一句。


    「表妹想要安穩的生活,我……給不了……」


    蘇纖纖:「……」


    蘇纖纖一個倒仰,好懸沒給他氣死,「我在等你說實話,不是等你拿腳後跟兒給我編。」


    「你跟詩音一起住在李園都十年了,現在跟我說你給不了詩音安穩的生活?怎麽的?詩音這十年一直在水深火熱的過日子嗎?」


    「你說你給不了她安穩的生活,難道你要去打仗了?還是說你其實是個殺手,這輩子都脫離不了黑暗組織?」


    李尋歡:「……」


    李尋歡默了一瞬,他也知道自己的理由實在牽強,但蘇纖纖的理由更是誇張,「……姑娘,你想多了。」


    「如果不是這些,那還有什麽理由?」


    蘇纖纖被李尋歡給磨嘰到了,耐心逐漸告罄,突然她靈光乍現,驚道,「啊!難道是你得了什麽絕症,所以才要把詩音託付給別人?」


    李尋歡張了張嘴,想讓蘇纖纖別做這無稽之想,不料身後方突然傳來一聲。


    「表哥 !」


    那一聲唿喚裏的情緒過於複雜。


    如泣如訴,百轉千迴,震驚有之,痛心有之,還有那麽一絲絲釋懷?


    李尋歡震住:「……」


    完了,這下真的說不清了。


    *


    林詩音帶著花滿樓朝著龍嘯雲院子的方向長驅直入,不想剛要走進去,就聽到李尋歡和蘇纖纖在大聲對峙。


    李尋歡說蘇纖纖越俎代庖,蘇纖纖罵李尋歡越長大越混蛋。


    鬼使神差的……林詩音把花滿樓給拉住了。


    「花公子,我們先別進去……可以嗎?」


    林詩音輕聲問著花滿樓,滿心滿眼卻隻有一個李尋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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