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其實也是打算,讓他這個太子在前麵做擋箭牌,吸引其他人的火力。


    等他和寵妃的孩子生下來養大之後,就廢了他,立自己最愛的女人生的孩子為太子。


    很可惜的就是,那個寵妃從小就在體內養蠱,身上的毒也多,孩子剛生下來就體弱,還沒滿周歲就沒了。


    她接受不了這個結果,就認為自己孩子是被皇後暗害的,給兩個嫡子下了秘藥和血咒。


    先帝也不是對外說的什麽因為寵妃沒了之後鬱鬱而終,而是寵妃死了之後,她體內的母蠱自然跟著死了。


    先帝體內的情蠱子蠱一爆,他能活下來才怪呢。


    ......


    大寧朝的春節也是放假七天,本來應該是闔家歡樂的日子,結果出了皇帝被下毒的事情,這個年誰也別想消停的過了。


    楚弈軒每天就是在寢宮養病,雖然因為藥物的關係,身體一直不舒服,但是能一天 12 個時辰都看到優優,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太後每天也會抽空來看看他,看著皇帝的氣色一天比一天好,太後的心裏也是充滿了對莫優的感激。


    一定是自己這麽多年的祈禱感動了上天,才讓老天爺賜下了一個莫優給皇家。


    說起來這事,還是要感謝自己哥哥一家,一切都是因為他們的陰差陽錯。


    不過一想到之前賢妃差點害了莫優一家,還是別讓她出來了。


    就是九王爺的調查有些不太順利。


    大公主的宮人無論怎麽用刑,都沒有一個承認是她們下的毒。


    宮宴上的其他宮人也是,哪怕用他們家人威脅都沒有用。


    要是其他的罪名,有的因為被用刑挺不住了,會胡亂承認隻求一死,但這可是誅九族的事情,誰敢胡亂應下。


    淑妃的宮人倒是沒有那麽硬骨頭,但他們交代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對於淑妃來說,根本就不痛不癢。


    有一點很奇怪的就是,淑妃的宮人更換的比較頻繁,每年都會有到了年紀的宮人被放出宮去。


    這裏麵竟然沒有一個是她的心腹?那些老人,不是出宮就是死了。


    之前剩下的唯一一個心腹宮女,也莫名其妙的掉進冰窟窿裏淹死了。


    事情就這樣陷入了僵局。


    楚弈軒聽著九王爺的匯報,有些若有所思,他眼裏閃幾分過掙紮之色,閉上眼睛沉默了好一會,才重新睜開眼睛開口道:


    “弈廷,你去問詢淑妃所出的三個公主吧。”


    他也不想相信自己的女兒會害自己,但是,凡事沒有絕對,自古皇帝就是一個孤家寡人,世人不也都說,皇家根本就沒什麽親情嗎?


    自己算是比較幸運的帝王,有全心全意為了自己的母後和親弟弟,現在又加上了心愛的優優和他們的兩個孩子。


    ......


    三公主那天離開淑妃宮裏大哭了一場之後,晚上還是乖乖的去了母妃宮裏。


    這幾天她一直都是心神不寧的,特別是淑妃宮裏的宮人被拉走之後。


    她心裏就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她再聰明也就是一個不到 10 歲的孩子而已。


    她做了無數的心理建設,想著萬一被問詢的時候應該怎麽說,還對著銅鏡反複練習自己的表情,爭取不讓自己露出馬腳來。


    但是當她看見,一臉冷漠看著她的九皇叔的時候,還是差點沒崩住。


    九王爺先去問詢了六公主和八公主。


    六公主講話已經很清楚了,把他們那天去看小弟弟,三公主告訴淑妃,說皇祖母和父皇表情不對的事情給如實複述了下來。


    宮人也證實,當天晚上,三公主確實拿著筆墨紙硯和書本去了淑妃宮裏,還連著去了兩天,除夕因為要參加宮宴才停止。


    九王爺看著眼前這個表情鎮定的三公主,也在心裏直唿可惜。


    自己哥哥曾經無數次驕傲的和他說,三公主清兒有多麽優秀。


    還說想找機會提議,讓女子也可以參加科舉,像清兒一樣有才的女子,不應該就那樣被困在後宅之中。


    “你有什麽想說的麽?”


    三公主盡管心裏慌張,但麵上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來:“清兒不明白九皇叔是指哪方麵。”


    九王爺冷笑:


    “你知道的,我不是你父皇,心也比他冷酷無數倍,對你沒有絲毫憐愛之心,


    你要是就給我裝傻,我就給你送到宗人府去親自動刑,信不信我就算弄死了你,你父皇最多訓斥我兩句。”


    他哥還是太心軟了,一個帝王還想要真情,要不是自己是真心愛戴他的,也對那個位置沒興趣,他哥還不知道在哪裏哭呢?


    就說他哥現在,竟然能對一個不知底細的女人動真情,就不是一個帝王身上應該發生的事情。


    那個莫優要是敢背叛他哥,他就親自去把人給活剮了。


    三公主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她曾經聽母妃說過,這個九皇叔以前在戰場上的時候,就是個嗜殺的,一直秉承著一個俘虜都不留的原則。


    最後被招迴來,是因為他喪心病狂的用一個城的十萬百姓,換取了異族兩萬人的性命。


    “我不知道九皇叔在說什麽。”三公主咬著牙,她賭九皇叔不敢把她怎麽樣,她是父皇最寵愛的公主。


    “嗬~”九王爺冷笑,沒再跟她廢話,直接吩咐手下:“帶走。”


    三公主一直到被人拎到宗人府綁在牆上,看著九皇叔用皮鞭沾鹽水,都在心存僥幸,他不敢對自己下手,他不敢的......


    “啊~”結果毫不留情的一鞭,就讓她徹底清醒了:“我說,九皇叔,饒了我吧,我都說。”


    她長這麽大從來沒這麽痛過。


    “早說不就完了,”九王爺用鞭子的把手,點了點她的肩膀:


    “我耐心有限,不想聽你廢話,要是說的我不滿意,我想你不會願意知道,其他刑法的滋味。”


    三公主滿臉的鼻涕眼淚,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說了出來:“那天母妃......”


    於此同時,劉禦史的仆人突然來報:


    “大人,外麵有一個不能說話的啞姑娘來敲門,老奴看不懂她在比劃什麽,


    但是她把這個荷包遞給了老奴,老奴看和您常年佩戴的那個很像,就先讓人進來了。”


    劉禦史有些不敢置信的接過那個有些破舊的荷包,撫摸著上邊熟悉的針腳,輕輕的呢喃了一句:“晴晴!”


    眼淚也控製不住的湧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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