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忠聽到小太監的稟報,也沒敢耽誤,直接闖進了議政殿。


    因為三天後就是除夕了,楚弈軒要舉行“封筆儀式”,這幾天就比較忙,要提前把一些事情都安排好。


    他一看李光忠不顧禮儀的衝進來,就知道可能是莫優要生了。


    果然,李光忠跑到跟前來喊道:“陛下,寧主子發動了。”


    楚弈軒也顧不上那些了,站起來招唿也沒打就往外走,一出議政殿的大門就跑了起來。


    大臣們也都麵麵相覷,還從來沒見過皇帝陛下這麽失態過,看來確實很重視寧婕妤這胎。


    難道真的是個男胎?本來還不太相信莫優的命格論的大臣們,也在心裏泛起了嘀咕。


    楚弈軒剛跑到乾元宮門口要進去,就被一個老嬤嬤給攔住了:“陛下,淑妃娘娘發動。”


    楚弈軒這才想起來,這是淑妃的奶嬤嬤:“淑妃怎麽會突然發動了?”


    “迴陛下,有人在娘娘的補湯裏麵放了紅花,所以就提前發動了......”


    “嗯,知道了。”楚弈軒點點頭,沒說什麽就進了乾元宮。


    淑妃的奶嬤嬤傻眼了,以前娘娘發動的時候,陛下不都是帶著嬪妃在外麵等著的麽?今天是怎麽了?


    太後此時也是剛趕到,她在轎子裏歎了口氣,淑妃懷的也是皇家子嗣,不能不重視啊。


    “走吧,咱們去淑妃宮裏。”隻能她去看看了。


    楚弈軒也是迴來才知道,莫優的接生嬤嬤被人動了手腳,內務府臨時也找不到人,剩下的接生嬤嬤都在淑妃宮裏呢?


    “現在隻有幾個奴才在裏麵給優優接生?”楚弈軒勃然大怒,也顧不上什麽了,就想直接衝進去。


    李光忠嚇了一跳:“陛下,萬萬不可啊,您想想寧主子,左院判已經在耳房候著了。”


    楚弈軒額頭上的青筋直冒,隻能深唿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都說男人進產房不吉利,這個不光是針對男人,對產婦的妨礙也很大,他不能害了優優,不能,他要鎮定,不能亂了手腳。


    他也走進了耳房,想著幹脆直接吩咐左院判進去吧,什麽男女大防,哪有優優她們娘三個重要。


    他剛要開口,一聲嬰兒啼哭聲就響了起來。


    楚弈軒身形一頓,這是精神太恍惚幻聽了?


    女子生孩子有這麽快的麽?


    李光忠也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大叫:“陛下,陛下,是寧主子生了。”


    一個小宮女出來報喜了:“迴稟陛下,寧主子生了,是一位公主。”


    楚弈軒連忙問道:“你們寧主子怎麽樣?”


    小宮女一愣,她們見莫優生出來的是個女兒,覺得剩下的那個多半也是了,皇上有多期盼是個兒子,她們都看在眼裏。


    剛才說要出來報喜,宮人都在那推脫,怕皇上一怒之下再把人給砍了。


    沒想到他第一件事竟然不是失望,不是問孩子,竟然是問寧主子?


    楚弈軒看小宮女半天沒吭聲,以為是出事了,差點又要衝進去。


    小宮女這才反應過來,瑟瑟發抖的迴道:“寧主子很好,孩子也很好,”


    她想了想,還是補充了一句:“是一位公主。”難道是剛才皇上沒聽見?


    楚弈軒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至於是個公主,他一點都沒失望。


    他天天和肚子裏的兩個小家夥互動,早就感情深厚了,公主又怎麽樣,都是自己的親骨肉。


    不過他又開始擔心了:“裏麵怎麽沒動靜?優優怎麽不喊?”


    之前嬪妃們生孩子不都叫的和殺豬一樣麽?輪到優優怎麽就沒聲音了。


    這個問題,左院判就能解答:“陛下,寧主子不大喊大叫是對的,這樣可以保持體力。”


    他也沒想到寧婕妤生孩子會這麽快,果然,身體壯的孕婦就是不一樣。


    還沒等楚弈軒再發問,屋裏又響起了第二聲嬰兒的啼哭。


    眾人滿臉問號,這是出現幻覺了,還是九公主在哭?


    產房裏的蘭嬤嬤怕自己看錯了,轉頭問芷月:


    “芷月,你來看看,我是不是眼花了,這十公主下麵怎麽多了一粒花生。”


    芷月嘴巴張的大大的,反複盯著那粒小花生看了好多遍,才驚喜的大叫了起來:


    “姑姑,沒錯,是皇子,大皇子,我們寧主子生了個兒子出來。”


    楚弈軒等在外麵也是心焦,怎麽半天都沒人出來不說,產房還騷亂了起來:


    “左院判你進去看看吧,是不是優優出事了?”


    正在這時,一個宮人連滾帶爬的的跑了出來,鞋都跑丟了也顧不上:


    “陛下大喜,陛下大喜啊,寧主子生了個皇子,生了個皇子啊。”


    楚弈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些精神恍惚得扭頭問李光忠:“他說什麽?優優生了個什麽?”


    李光忠也沒忍住,激動的老淚縱橫:“陛下,您沒聽錯,莫主子生了一個皇子,咱們大寧朝有繼承人了。”


    楚弈軒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眼圈也開始泛紅。


    他被那個女人詛咒的時候年齡還小,雖然有些不以為然,但是心裏偶爾也會想著會不會是真的。


    要不是那個寵妃去世之後,父皇也受了打擊鬱鬱而終早逝了,他很可能會被廢了太子之位。


    這麽多年過去,他早就失望了,真的沒想到他這輩子還能有個自己的親生兒子。


    他胡思亂想了一會,就跟著宮人進了已經收拾好的產房。


    冬天因為不能開窗,產房裏有股淡淡的血腥味,莫優和床一起被屏風給擋住了。


    楚弈軒沒先去抱孩子,而是隔著屏風問莫優的情況:“優優,你感覺怎麽樣?”


    莫優心裏也是高興,沒想到他會先問自己:“陛下,我很好,很精神,您看到我們的兩個寶寶了麽。”


    “優優沒事就好,”楚弈軒這才伸手抱過蘭嬤嬤手裏的孩子:“這個是九公主還是大皇子。”


    蘭嬤嬤高興的嘴巴都合不攏:“這是大皇子。”


    楚弈軒小心翼翼的揭開繈褓,瞄了一眼小嬰兒的下邊,當看到那粒小小花生米的時候,他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湧了出來。


    他伸出食指輕輕點了點那個軟軟的小玩意,遂又把繈褓合上,剛想說,把九公主抱過來給我看看。


    李光忠突然闖了進來,表情有些古怪,看著要笑不笑的:“陛下,大喜,淑妃娘娘剛生了是個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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