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萬林立馬答道:“我在公司吃了,今天組裏不用加班,我還說早點迴來給你做飯,那你去小放家裏吃也可以,小放做飯做得要比我好吃。”“是這樣的。”格子言說。“......”格子言迴家把書包放到房間,拿了手機充電器之後,就去匡放家裏了。“要不要叫夏婭他們來?”格子言把手機充上電,出現在廚房門口,看著匡放說道。匡放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叫他們來吃飯?”“嗯。”“你把老子當廚子?”匡放頂了頂腮,歪頭打量著格子言,“你還真以為我喜歡做飯?”格子言虛虛靠在了廚房的門框上,“你的第一個問題,我沒有把你當廚子,第二個問題,有點。”匡放沒接他的話,從刀架中抽出一把菜刀,剁排骨時把菜板也剁得砰砰響,“行啊,你打電話叫他們來。”“......”過了半天,格子言轉身往客廳走,“還是算了。”他怕到時候夏婭他們幾個人來了,全被匡放塞進高壓鍋裏給燉了。匡放在廚房做飯,格子言從匡放的書包裏翻出兩本作業來看著玩兒。匡放帶迴來的是一本物理試卷一本物理知識重點,資料還跟新的一樣,試卷跟著老師的進度,已經做了三分之二。他們班算是快班中的快班,師資沒有遠遠高於普通班的,隻是教學方案跟普通班的不同,難度更高進程也更快,擴展的知識點也更多更密。匡放的成績不至於太差,隻是如果要跟格子言相比的話,那還是差了一大截。格子言覺得這是因為匡放沒有努力的緣故,但夏婭曾經豎著食指否定個不停:“隻有第一名才會覺得後麵的人不夠努力。”因為學習也是講究天賦的,有些人的天賦在別處,不在學習上邊,使完一身牛勁,也沒用。格子言以前沒翻看過匡放的作業,匡放也很少會像其他幾個捧著作業本來問東問西。他不會的直接抄。一整張試卷,匡放就把選擇題全部做了,字寫得拳頭大。難怪科任老師每迴都一臉嫌棄發他的試卷。而後麵的題,有的直接在旁邊打草稿,能做出來的直接寫個答案上去,做不出來的他也沒空著,他跟著在題目後邊打了個問號。“......”與格子言幹淨漂亮的卷麵相比,匡放的卷麵好像有一百頭牛在上麵沒日沒夜勤勤懇懇犁了三天三夜似的,又亂、又皺、糊成一團。格子言在茶幾底下找出幾張廢棄的a4的紙,他把匡放空著的題目記了下來,甚至連再看一眼都沒必要,直接在白紙上寫題號,開始列公式解題。如果不是因為他沒拿手機,手邊是空的,完全是在靠腦子解題,旁人見著了估計還以為他是在照著抄答案。因為他寫得行雲流水,連停頓都少出現。他連著解了幾張試卷的空題,將屬於每張試卷的解題思路分別壓到試卷下麵。做完這些,匡放的飯還沒做好。格子言托腮,視線穿過廚房的滑門,看著匡放。匡放的身材是路上少能碰見的倒三角,肩寬卻不雄壯,穿著衣服還薄薄的一片,但底下覆著多少量的肌肉,光憑看反正是看不出的。他的腿也長,雖然腿長,卻也沒有擠占腰部的生長空間,他腰還是偏細的那種,隨著衣衫晃動,布料偶爾會貼在後背的豎脊肌上,纖長有力。不管怎麽樣,脾氣雖然壞,可身材算是金字塔頂尖那一批,格子言看了會兒,連剛剛因為匡放那爛狗屎一樣的試卷產生的煩躁感都散去了不少。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些什麽之後,格子言輕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並不是什麽不食人間煙火喝露水吃花瓣的神仙,可這美色未免也誤得太直接了。.飯剛剛好,匡晟迴來了。他看著一桌子菜,一邊脫外套一邊挽衣袖,“哎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終於舍得給你老子做頓......”他還沒說完,就看見了端著碗筷從廚房裏走出來的格子言。“......”匡晟繼續挽衣袖,低罵了句“狗崽子”,他罵完,扭頭招唿後頭跟著的兩個人,“那什麽,小陳小李,你倆也去洗手,吃飯。”“不用不用。”兩人又是擺手又是搖頭。“客氣什麽?”匡晟把人往洗手間帶,“我兒子別的不說,廚藝還是相當拿得出手,今天拜......所賜,讓你們能蹭上一頓。”匡晟話說得含糊,但陳若輕和李禮都聽得明白。他們跟匡晟之間沒有秘密。匡放端著飯路過匡晟旁邊,麵無表情地踢了一腳對方的凳子,匡晟差點摔倒地上,還是陳若輕眼疾手快把他扶住了,後者麵色不虞地看向匡放,“小放你這是做什麽?”匡放和格子言坐到了一邊,格子言吃飯不愛說話,飯桌上,除了陳若輕和他一樣不愛吃飯說話以外,其他三人全跟機關槍似的。“匡放啊,”匡晟拖長了尾音,莫名開始老氣橫秋起來,他指著中間那一小盆排骨土豆說,“你這個土豆,燉得還不夠爛。”他話一轉,“小言,你說是吧?”“還好。”格子言誰也不得罪,也不明白為什麽晟叔突然往自己頭上扯。“還有這四季豆,沒熟的話,吃了中毒,到時候你又要醫院學校兩頭跑了。”匡晟繼續說。“基圍蝦為什麽要放小言麵前,爸爸也愛吃,放我麵前來。”陳若輕是匡晟的助理,自然以老板的需求為先,直接就要伸手去端盤子。匡放用筷子按住盤子,“陳助理,你端一個試試。”盤子又被放下。桌子上的人都能看出來,匡晟就是故意在逗匡放玩兒,匡放從一開始的愛答不理,到後麵的著急上火,對著陳若輕和李禮都敢陰著臉教訓。放在平時,陳若輕還真不怵這種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可匡放不一樣,匡放的身上有陳家人的血,他性格像極了陳家的人,尤其像陳釗野,陰著臉那一瞬,陳若輕甚至恍惚覺得是十八歲的陳釗野在訓斥自己。格子言吃完飯,他被匡放拽去自己的房間,門被關上,匡放開始跟匡晟算賬。“你有毛病?”匡晟用筷子拎著長長的四季豆,“你都不切的啊?”“愛吃不吃,不吃滾。”他們也跟著吃完,李禮和陳若輕一起將桌子上的碗筷收了洗了,跟著匡晟一起進了他們家的書房。匡放站在客廳,就在他打算迴自己房間找公主玩兒時,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腳尖一轉,走向了書房。男生放輕腳步,將腦袋輕輕貼在了門板上。還沒聽清裏麵在說些什麽,門忽地一下就被人從裏麵拉開了。李禮笑得禮貌客氣,“小放啊,能給阿姨倒一壺水來嗎?”匡放把水送到了書房,嘁了聲,他一轉身,碰到從房間出來的格子言,他眼皮一跳,“你現在就要迴去?”格子言被匡放直勾勾的眼神看得臉發熱,他清清嗓子,“我去下洗手間。”“......哦。”匡放讓開了路,“那我先進去了。”.“我不知道他們怎麽知道小放的,畢竟一開始,孩子連名字都沒取。”李禮的聲音很溫柔,卻並不低,透露著隱隱地焦急之意。從洗手間迴來的格子言,本無意偷聽別人的談話,這種行徑相當不道德沒素質。可他聽到了匡放的名字,跟匡放有關,迫使他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他不由自主繼續聽下去。匡晟不停按著打火機,他點燃了煙,把腿翹到桌子上,“算了,找著了能怎麽著,他們還能把匡放綁走?”陳若輕並不覺得這個玩笑好笑,他身上沒有陳家的血,但他卻是在陳家長大,他跟著陳釗野一起,見識到了陳家人的冷血和無情,見識到他們如何將後輩當棋子和工具使用。他有時候甚至都覺得,陳釗野當年的意外,可能並不是意外。“你當時不樂意跟釗哥搞對象,釗哥不也把你綁了?”陳若輕說道。“......”匡晟最聽不得這種話,他跳起來,用煙指著陳若輕,俊朗的臉麵紅耳赤,“那是老子自願的,老子的性癖就是強製愛,我樂意,你再說我就把你開了。”李禮無奈地看著兩人,“我覺得我們還是先談正事比較好。”匡晟一臉晦氣地倒進椅子裏,轉了半圈,背對著兩人,一縷縷灰白的煙絲從他腦袋上飄起來,過了半天,他才低聲道:“我不能讓他們帶走匡放。”“你們記得嗎?陳釗野的身上全是疤,他還有嚴重的精神疾病,他的包裏除了藥,還是藥,他吃安眠藥,一把一把的吃。那都是他所謂的家人給他的,匡放去了,能有什麽好下場?”“雖然匡放不是我親生的,也不是陳釗野的,是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的陳釗瑤的兒子。但我養了,那就是我的。”“陳家要是來搶,那就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匡晟轉過來,他陰鷙的表情讓本來因為中二發言而想笑的陳若輕在下一秒就把笑意斂了迴去。李禮雙手垂在身側,“可是我們怎麽可能爭得過陳家......就算豁出了性命,在陳家的眼裏,不過也就跟死了幾隻螞蟻差不多。”“他們到底是怎麽知道的?”匡晟抬手就將煙灰缸狠狠砸向了書桌對麵的牆壁,玻璃材質的煙灰缸,碰到牆壁,直接全成碎片,悉數落在了地板上。陳若輕:“國慶之前,我發現你和匡放的資料被人調去了,調取人的權限高過釗哥,所以釗哥準備的那幾層保護牆全被撬開了,但幸好當時做了二手準備,其中穿插了虛假的信息。”“不過,由於當時給匡放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他資料的安全係數沒有你的高,他的信息......全被調走了。”匡晟閉了閉眼,臉上居然出現了從未有過的類似於絕望的神情,還有疲憊。“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調取資料的人沒有遮掩自己的身份,不是陳家的,是孫家的。孫家跟陳家的關係並不深厚,到今天為止,你跟匡放的信息沒有再被查看過,陳家那邊也沒有動靜。所以我判斷,調取資料的人隻是想知道點什麽,並不是想做什麽,所以陳家到現在根本還不知道陳釗瑤的孩子叫匡放,更加不知道匡放在東城。”“當然,我們也可以做最壞的打算,比如陳家發現了匡放的存在,要帶他走。可匡放已經成年了,他已經定型了,按照陳家養孩子和對孩子要求的標準,他們有可能......瞧不上匡放。”“......”匡晟差點跳了起來,“他們還敢瞧不上匡放?也不看看自己什麽鬼樣子,一群心理畸形的怪物。”李禮讓陳若輕退後,接著說道:“據我所知,陳家後來領養了一個孩子,叫陳嘯鳴,他的出生年月與匡放是一模一樣的。圈內基本上都知道這個孩子是個替代品,但大家都樂意做這個表麵功夫。”匡晟抬眼,“還有什麽?”“還有,陳嘯鳴參加了物理競賽,賽點就在東城。”“他在上個月來過東城,”李禮定定地看著匡晟,“匡放的朋友,格子言,也參加了這場物理競賽,他們在同一個考點。”李禮:“我跟陳若輕猜測,匡放身份泄露,可能就是和格子言有關。不過我們並不是說格子言泄密,他是個好孩子,他甚至都不知情。我們的意思是,格子言隻是其中的媒介,不是他導致的,但與他有關。”匡晟沉默地聽著,他的煙已經抽完了,可煙灰缸剛剛被他丟了出去。陳若輕和李禮對視一眼,一齊扭頭在書房裏尋找著看有沒有新的煙灰缸。結果還沒來得及邁步出去,就看見匡晟直接把煙頭按在了大腿上,這季節的衣服布料還薄得很,直接就冒起了青煙。匡晟跟感覺不到疼似的,他把滅掉的煙頭往桌子上丟去,“實在不行,我就送匡放出國。”聽到這裏,李禮終於麵露難色,“可您不是跟我們說過,小放喜歡格子言嗎?他能樂意嗎?”匡晟坐著椅子轉圈,一連轉了好幾圈,他終於停下,開口說道:“那就把格子言也打包帶上,一塊出國。”李禮的臉上還是有愁意,“但是出去了,人生地不熟的.....他們在國內那麽多好朋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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