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哥咋垮個臉?就輸了這麽一會,受不了啦?”夏婭用力拍了幾下匡放的肩膀,“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看開點,輸給公主又不丟臉。”匡放不冷不熱地掃了夏婭一眼,夏婭立刻噤聲,同時跟趙想成十分默契地對視:ok,是真不開心了。走下樓梯,可能是冤家路窄,對麵的電梯裏打打鬧鬧著出現一群人,為首的人這迴不是陳有德,而是趙夯,陳有德這迴站在趙夯後邊跟班的位置上。和一看見匡放跟格子言就橫眉豎眼的陳有德不同,趙夯很和氣,他把手舉起來打了個招唿,“巧了。”他們隻跟陳有德有過節,與趙夯沒有,但也隻跟陳有德相熟,跟趙夯甚至都沒怎麽碰過麵。但夏婭在看見趙夯時,麵色瞬間變得不是那麽好看,她將背包的肩帶攥緊,下意識想要上前一步讓趙夯看不見格子言。隻是她剛邁了半步出去,趙夯就朝她看過來,他揚起嘴角,很友好的笑容,但上半張臉波瀾不驚,毫無變化,瞳孔又黑又涼。夏婭邁出去地左腿無端僵在原地,她在心底罵了句老娘操/你媽。不過趙夯已經畢業,倒也沒什麽可擔心。格子言根本不認識趙夯,他以為那句“巧了”是對匡放說的,匡放“人脈”比較廣,去看匡放,結果匡放走到他左邊,直接隔開了他跟那群人,看也沒看趙夯,“走了。”匡放對格子言說。“趙哥,匡放這小子……”陳有德好幾個月沒找匡放麻煩了,他明明記得這兔崽子上學期還沒這麽高,他媽的是不是天天在家抱著自個兒腦袋往上拔,不然怎麽跟打了激素似的竄這麽快?!“他怎麽了?”趙夯疑惑。“他狂什麽狂?你給他打招唿,他……”“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給他招唿了?”趙夯指了指不遠處的自動販售機,身後立刻有人跑去買水,他接著說,“我是在給格子言打招唿。”陳有德哪壺不開提哪壺,“他不也一樣沒理你!”“那不一樣,”趙夯擺擺手,“我打招唿的對象若是匡放,他不理睬,那是挑釁。但我打招唿的人是格子言,他不理睬,是,情趣。”陳有德愕然,心底卻對趙夯說的話止不住地狂翻白眼。格子言剛剛別說不理睬,格子言分明是無視。死同性戀,呸。陳有德心裏罵道。.暑假剩下的大半個月,除了格子言,其他人又往蘭花苑的遊泳館跑了好幾次,每次都是玩到盡興才迴家屬院,格子言在後麵都沒跟著去。格子言買了國樂大師胡百合演奏會的票,時間就在開學前一天,夏婭他們幾個平時不聽這些東西,所以格子言也就沒特意問。演奏會是在下午五點半,格子言順便還打算去看場電影,一天的行程基本就差不多了。他沒約其他人,但匡放吧,肯定是因為到了青春期,近來變化顯然,還是得問一問。當天起床,格子言給匡放發了消息,打了電話,還敲了他家的門,消息沒人迴,電話沒人接,敲門自然也沒人開。這正常得不得了,匡放的手機在假期會進入靜音關閉震動模式的狀態,他的起床氣太嚴重。上午十點,格子言熱了半杯牛奶,看著自己給匡放撥過去的第四個未接電話,他在熱牛奶的一分鍾時間裏,又給匡放撥去電話。一分鍾過去,未接去電從四個變成了五個。出門時,外邊太陽亮得晃眼,日光把家屬院照耀得白茫茫一片,格子言撐著傘,慢悠悠走早已經被曬熱的地麵上。他給匡放說了聲:給你打電話沒別的事,本來想叫你一起去看電影,你在睡覺,那就算了,再約。“小言?”拎著一袋子水果的劉亞然從門口方向過來,“這麽熱的天,你出門去啊?不怕中暑啊?”作為學霸年級中萬年老二的吳棟他媽,劉亞然對格子言這個在年級第一的位置上生了根的學神居然毫無敵意,她反而喜歡得不得了。吳棟這些年能一直跟匡放夏婭他們混下去,完全是沾了格子言的光,用劉亞然的話來說,匡放、夏婭、趙想成以及路子陽,那就是四坨大糞,是格子言點糞成金,要不是有格子言,劉亞然一定不讓吳棟和匡放他們玩兒。格子言把傘微微揚了揚,“我帶了藿香正氣水。”劉亞然哎喲哎喲,從口袋裏掏出一隻紅潤潤的蘋果,“這蘋果,好吃,我特意騎電動車跑去新東城買的,你裝書包裏,路上渴了吃。”女人完全是硬塞,格子言拒絕都不知道怎麽拒絕,不過在他怎麽推開也好像不得其法之時,劉亞然已經拉開了他的背包拉鏈,把蘋果往裏一丟。那蘋果沉甸甸的一隻,讓格子言輕飄飄的書包立刻就有了實感。“…謝謝亞然阿姨。”格子言隻得說道。“對了,你去哪兒啊?”劉亞然這才想起說,“要是去學習,把咱們吳棟也帶上,一塊兒,熱鬧。”“去看演奏會。”劉亞然眨了眨眼睛,什麽會?格子言:“下次我再帶吳棟吧,這次演奏會的票已經售光了。”劉亞然正因為自己沒聽明白而尷尬呢,格子言主動解圍,她立刻連連點頭,“好,好好,下次,下次一定。”被劉亞然囑咐了一堆注意安全之後,格子言才走出家屬院。他要看的電影是一部新人導演製作的小成本文藝片,他在公交車上戴著耳機,一邊聽早教兒歌一邊看網上網友對電影的討論。格子言喜歡劇透,不管看任何類型的作品,電影電視劇或者書籍,他都要先確定清楚結局是他喜歡的happyend,他連聽歌都要先聽開頭再聽結尾,然後才會去嚐試著聽完整首歌。[導演:是親情;演員1:我把他當哥;演員2:我把他當我兄弟;觀眾:可是你們親嘴。][平時吃那種甩舌頭的大魚大肉吃多了,偶爾吃吃碰到手都要半年不見麵的清粥小菜,清清腸胃。][難怪電影隻在電影展上邊才看得著,你這想放各大院線你也放不著啊。][我更喜歡母女副cp。][200的票價真的很值,演員的演技雖然有一點青澀,但是科班出身,整體上瑕不掩瑜,而且重點是新人演員,特年輕,那味兒特正,強推!!!][我還以為會be,最後受下樓丟垃圾,垃圾桶旁邊那個小雪人,應該就是攻堆的吧,攻肯定迴來了,最後一段拍攝得真的漂亮,導演是不是還修了美術?][可惜了,這麽優秀的片子不能大範圍推廣宣傳。][導演買了個熱搜,剛上就被撤了,白花十萬塊。]…電影名叫苔蘚,劇情簡介說是揭露小人物的感情與生活,角色主要是住在地下室互為鄰居的一對朋友和一個貌美的年輕女郎。格子言本來打算去電影院,結果最近上映的除了動畫大電影就是喜劇片,他喜歡happyend,但不喜歡純笑話片,太虛浮,他不信。如果可以,他連happyend都不信,但人既然活著,就總要有點兒happyend的指望。電影展在新東城,演奏會也在新東城,類似活動的選址現如今一般都定在新東城,新東城是未來三十年內主要發展的重點區域。半個小時後,格子言到達了新東城,他撐著傘,循著手機上的位置,找到了電影展出的位置。距離檢票時間隻有不到五分鍾,格子言排了幾分鍾的隊才輪到他取票,他輸入取票碼,等著取票機出票。“不好看嗎?”“可是網上說好看呀。”“你不想看就不看了。”熟悉的嗓音自身後傳來,格子言略微迴了下頭,跟路子陽的目光對上,對方好像已經打量他很久了。兩人中間站著劉橙,劉橙背對著格子言,麵朝著路子陽,見路子陽一直沒說話,她抬手輕輕拍了兩下路子陽的臉,“我跟你說話呢!你說話呀!”路子陽按下劉橙的手腕,“公主,你怎麽在這兒?放哥呢?”下意識的,他以為格子言會跟匡放一起出來。誰?公主?格子言啊?劉橙錯愕地迴頭,她視野裏驟然明亮起來。客觀來講,路子陽是很帥的,但給人感覺就是同個世界裏的帥哥。不像格子言,格子言使人產生仰望感。“你也來看這個電影啊!”劉橙驚喜又意外,“我跟路路在網上刷到了影評,電影院裏又沒什麽好看的,我上課的地方又正好在這兒,順道來看看,真巧。”“你沒跟放哥一起?”路子陽似乎很在乎這個問題,他朝周圍看了看,也沒看見匡放。格子言彎腰從出票口取出了票,“我給他打了電話,他估計在睡覺。”隻要說匡放在睡覺,那路子陽就什麽都明白了,放哥睡覺是雷都打不醒的。見格子言拿了票就要走,劉橙連忙出聲,“我們一起吧,公主,你等我們一起,好嗎?”劉橙著急忙慌地去取票,路子陽站在她身後劃開手機,查看了未接來電和微信消息格子言估計隻問了匡放。跟匡放關係最好的應當數趙想成,至少在路子陽看來是這樣的,但匡放對格子言最夠意思,而跟格子言最要好的,當然就是匡放了。格子言難伺候是一迴事,他主要是難以朝別人打開心扉,表麵接觸起來,他對每個人都挺不錯的,可再如何,都沒人能越過格子言心裏那道無形的界線。“我去買吃的,公主你有沒有想吃的?”路子陽問道。格子言站在原地,“我沒什麽想吃的,你買你要吃的就可以了。”路子陽跑去買了兩桶爆米花又買了兩罐冰可樂和一瓶常溫的礦泉水,迴到取票處,他不由分說把爆米花揣進格子言手中,還有水,“還是拿點吃的,這部電影三個多小時,不吃點什麽不無聊死。”“你第幾排?”路子陽問。格子言:“最後一排。”“啊,那好不巧哦,”劉橙看著自己跟路子陽的票,“我跟路路在第五排,中間隔了……十二排。”“不過沒關係,”劉橙又說,“要是最後一排沒人坐,我跟路路可以直接到後麵坐,反正我們又不是沒買票,坐哪裏都一樣,對吧?”路子陽遲疑著,點了點頭。放映廳內隻亮了最後一排的燈,劉橙跟路子陽走在前邊,看著已經坐滿隻剩下最後一個空位置的的最後一排,“……”格子言倒沒覺得有什麽,本來就是看電影,又不是聊天玩遊戲,坐不坐在一起都一樣。更何況,路子陽和劉橙在談戀愛,自己跟他們在一塊,豈不是電燈泡?他安慰兩人,“沒事,就按照票上麵的位置坐吧,先看電影。”一入座,格子言手中的手機亮起,他點開手機。[kf:?][kf:我沒接到,我剛醒。][kf:你看電影去了?一個人?][kf:你在哪個電影院?]格子言趁著廳內還沒關燈,飛快打字。[本來是一個人,不過剛剛取票的時候碰見劉橙和路子陽了。][沒事,我現在在新東城,下午我就迴了。]剛迴複完,眼前陷入漆黑,電影開始放映。格子言把手機調成靜音,收進包裏,注意力全集中到了電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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