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方子藥性猛烈,需要連敷五天,這五天不能將藥取下,一直到第五天,若有效,蕭王爺便能恢復視力,但也隻是模糊不清的程度,想恢復到從前,必須堅持用藥。」


    李晏歡想都沒想就點頭應了,「抓緊準備,需要什麽藥方就說。」


    「聖上……」神醫欲言又止,似乎後頭的話有些難為情,「還有件事,就是這藥方有個弊端。」


    「什麽弊端?」


    「因為藥性過烈,蕭王爺可能會覺得眼睛疼痛難忍,當然這疼也不是一直疼,大概就……就那麽一會兒……」


    神醫說完,額頭上起了一層冷汗,低著頭等待李晏歡的決定。


    殿中安靜良久,才聽見李晏歡的聲音。


    「去準備藥方,準備好了先拿來,我敷了試試。」


    神醫馬上否決:「聖上,您眼睛雖是好的,但藥敷上也是會有痛感的!」


    「去準備就是。」李晏歡不欲同他多說,揮揮手將人趕走。


    作者有話說:


    月明:二郎!好亮!


    二郎:謝謝,你也很亮。


    78 第77章 心疼


    神醫熬藥火候掌握的很好,藥膏拿到李晏歡跟前時還熱乎著。


    「敷藥吧。」李晏歡擱下手中的筆,順勢把自己的頭髮束起來,方便上藥。


    豐年有些擔心:「主子……」


    李晏歡搖搖頭,「無事。」


    神醫抖著手,將溫熱的藥膏敷在李晏歡眼睛上,敷了厚厚的一層後,又用幹淨的布條纏緊。


    「聖上,若是忍受不了,我立刻給您拆下來就是。」


    李晏歡「嗯」了一聲,身體後仰靠在椅背上,細細感受。


    一開始有些熱燙,他尚且能忍受,漸漸的熱燙變成了刺痛,好似千根萬根針紮在眼球上。


    李晏歡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去。


    「主子……」豐年瞧出李晏歡此時並不好受,連忙勸道:「主子,將藥拆了吧!」


    李晏歡沒迴豐年的話,問一旁的神醫:「這疼痛感會持續多久?」


    誰料神醫反問道:「聖上,已經過了一刻鍾,現在還有痛感麽?」


    李晏歡閉上嘴,沒再講話。


    他知道痛感大抵會是一直在,且會越來越疼,神醫同他說的時不時疼痛,也是騙他的。


    不一會兒,疼痛突然劇烈起來,李晏歡悶哼一聲,從坐姿換成趴在自己膝頭,額頭上出了一層汗,沿著側臉滴落。


    生挖眼球也不過如此!


    「這藥若是用在他身上,也會這樣疼嗎?」


    神醫戰戰兢兢點了點頭,後知後覺想起李晏歡看不到,「迴聖上,隻多不少。」


    隻多不少?


    「可有什麽辦法,再改進一下?」李晏歡緊緊握拳,抵在自己胃口處,劇烈的疼痛讓他有些噁心。


    神醫拒絕:「聖上,之所以會感劇痛,是因為其中有一味蛇毒,而這味蛇毒是治眼盲的主要所在,萬萬不能去掉。」


    殿中安靜下來,過了很久,李晏歡才做了決定。


    「朕再考慮三天,三天後給你答覆。」


    三天過去,也不知道李晏歡使了什麽法子,將蕭牧川從蕭牧山手裏要了出來,接到宮中治病。


    蕭牧川老大不願意的被接進宮中,一下轎子先到處嗅起來。


    溯玉不解:「二郎,您聞什麽呢?」


    「我聞這屋裏有沒有脂粉味兒,若是有,我可不住這裏。」


    李晏歡從外頭進來,剛好聽到這一句。


    「溯玉,你先出去,我跟二郎說會兒話。」


    「好。」溯玉將蕭牧川引到座位上坐下,出去順便把門帶上。


    李晏歡走到蕭牧川跟前蹲下,抓著蕭牧川的手緩緩摩挲,卻遲遲不說話。


    蕭牧川打趣道:「聖上這麽嚴肅,該不會是想跟我說,你瞧上哪家娘子,要娶她過門,現在要跟我打個商量吧?」


    「倒也不用跟我打商量,我跟聖上的關係,說白了,就是個欲望上的消遣而已。」


    知道蕭牧川嘴硬心軟,李晏歡等他發泄完了,才告訴他接他進宮來是做什麽的。


    「神醫們最近得了新藥,藥效應當不錯,我想讓你試一下。」


    蕭牧川無所謂道:「試就試唄,我答應大哥他們要治眼睛,那便什麽法子都試一下。」


    「但是這個方子……」李晏歡思慮了一會兒,找了個比較緩和的說辭,「敷藥後可能會有些難受,所以將你接來宮中,如果有什麽不適,方便照顧你。」


    「敷個藥能有多難受,敷就是。」蕭牧川兩個眼睛瞪著虛空,晃著腿,沒把李晏歡的話當迴事。


    神醫將藥膏敷上,蕭牧川沒什麽反應,倒是李晏歡,一直抓著他的手,在他耳邊安慰。


    「二郎不怕,一會兒就不疼了,嗯?」


    蕭牧川攥緊了他的手,迴道:「我不疼。」


    他沒撒謊,這藥敷上清清涼涼的,怎麽會疼?


    可李晏歡似乎咬定了他會疼,一直在旁念叨。


    「二郎若是疼就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裏。」


    「我說了——」蕭牧川想反駁,可手心裏突然一濕。


    李晏歡哽咽著:「怪我,若不是我叫你去遼州,你也不用遭此疼痛。」


    蕭牧川再遲鈍,也察覺到李晏歡說的好像是真的。


    不知道是誰跟他說這藥敷上會疼,他便信了,又怕自己難受,所以一直守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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