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焰圍繞著馬蹄不斷卷起好看的火焰,驚豔著錢誌離與另外兩名寒山家下人、靈農的雙眸。


    又一次刷新了他們對築基世家子弟精彩生活的認知。


    這雷靈馬,可是比那火靈馬還要炫酷啊。


    而就算是火靈馬,也是他們這輩子無法企及的夢。


    坐在雷靈馬上的,是一個穿著王家服飾、氣宇軒昂的煉氣七層巔峰的少年。


    他的鼻子很大,跟牛魔王的鼻子一樣。


    這個特征很是明顯,赫然正是王家牛老祖一脈的嫡係成員王東旭。


    以他的年紀,便有如此成就,未來不說築基有望,至少能夠踏入煉氣九層,成為築基家族的中堅力量。


    錢誌離等人看著他,眼裏寫滿了羨慕與敬畏。


    有些人,一出生,便已經站在了他們這輩子都無法到達的終點。


    老天有時候,就是這麽的不公平。


    可陳玄月的麵色卻十分平靜。


    他目光微沉。


    這匹馬正是他曾經的雷靈馬。


    至於那鮮衣怒馬的少年郎,也是當年他身後的小跟班之一,名為王東旭。


    他對於此人當然也十分熟悉。


    隻不過曾經那個臉上掛著大鼻涕泡的小屁孩,如今卻已是意氣風發,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王東旭策馬揚鞭而來,在寒山玉麵前緩緩停下,風度翩翩的微笑道。


    “玉妹,可願與我同行?”


    化身許複的陳玄月,看著身前的兩人,不知怎的,心中竟升起了一股恍若隔世的感覺。


    寒山玉看了看王東旭,臉色微微一紅,然後又恢複了正常,轉過頭來,高高在上地看著錢誌離、陳玄月等人,扔給了他們四枚銘刻了特殊陣法的玉玨。


    “你們去四周巡邏,如果我有什麽事情,就會引動玉玨上麵的陣法,將我的坐標準確的傳送到你們手裏,你們一定要在第一時間趕來。”


    錢誌離握著手中的玉玨,看著寒山玉,本來想要說些什麽。


    可他隱晦地看了看陳玄月幾人的神情,最終咬了咬牙,什麽都沒有說。


    “是,小姐!”


    隨著他們四人齊聲迴應。


    寒山玉便不再看他們,而是策馬與王東旭,並肩遠行。


    方向仍舊是那條一階靈脈。


    在寒山玉、王東旭離開後,錢誌離與另外的兩人,分別也朝著不同的方向離去了。


    他們四個人裏,仙衛軍的名額其實隻有兩個,如今也算是競爭對手,當然不可能同仇敵愾。


    陳玄月也不在意。


    他本就是來讓雲集鎮築基五大家暴動的,不需要任何盟友。


    就算是看似比較靠譜的徐青,他最多也隻是考慮一下,不會過多依靠和信任。


    獨自走在雲水林中,陳玄月感慨萬分。


    “當初我入雲水林,看煉氣六層的仙衛軍,都覺得不可戰勝。”


    “如今築基之下的修仙者,我都感覺沒有太大的威脅了。”


    他嘴角微揚,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道寒山玉和王東旭會聊什麽,談情說愛?”


    “不若再引發一場妖獸暴動算了,寒山玉死了,王東旭死了,王家和寒山家會有更大的反應。”


    “或者可以放長線掉大魚,等到他們幾家開荒這一階靈脈的時候,我再動手,來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畢竟如今,築基大物不出,應當沒什麽人是我的對手。”


    “築基大物乃是築基修仙家族的頂梁柱,不可能為區區一階靈脈輕易而動。”


    “隻要不驚動築基大物,我就是安全的。”


    “不過要等到開荒再動手,我必須以許複的身份獲得仙衛軍的名額,並且能夠隨行其間,方才好操作一些。”


    “不然這三年潛伏寒山家,多少也有些浪費光陰了。”


    “不對,若不是我這三年潛伏寒山家,又怎麽可能第一時間得到寒山家要與雲集鎮其它的築基世家,再度開荒雲水林的消息呢?”


    念及此處,他豁然開朗,當即深吸了口氣,拿定了主意。


    然而就在他要換身行頭前往一階靈脈的時候,他忽然停下了。


    “有人?”


    他警惕的掃了四周一眼,靈氣洶湧,將視力、感知力提高到了一個恐怖的點,最終鎖定了林間某一處。


    那人感覺到了他的靈氣法力窺探,大大方方的站了出來。


    正是錢誌離。


    當然錢誌離也沒有想過要藏匿窺探陳玄月什麽。


    隻是他的來意陳玄月並不清楚,也有些想不通。


    畢竟他們二人曾經也有過一段小恩怨,而且如今又是仙衛軍名額的競爭對手。


    按照常理來說,錢誌離應當是將陳玄月看作敵人來對待的。


    可陳玄月竟然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敵意和殺氣。


    雖然如今陳玄月隻是煉氣七層的修仙者,但他卻還是一位大趙武道的骨氣大宗師,也經曆了一些生死大戰。


    對於敵意、殺氣還是擁有十分敏銳的感知力、辨識力的。


    錢誌離走到了陳玄月身前不遠處,忽然露出了一抹真誠的笑容。


    “許複,沒有想到最終還是你走在了我的前麵。”


    陳玄月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他。


    他並不在意,而是笑了笑接著道。


    “怎麽,還將當年的事情放在心上?”


    “當年一別,我跟著寒山定執事成為了寒山家的下人後,才知道我當年是何等的幼稚,簡直就是一隻井底的青蛙。”


    他苦笑不已,感慨的神情將這三年來歲月在臉上雕刻的滄桑展現的淋漓盡致。


    “你應該也能感受到,吾輩散修在進入這些修仙世家的舉步維艱了吧?”


    話至此處,陳玄月心頭一動,約莫將錢誌離的來意給猜透了個大概。


    果不其然,下一刻錢誌離終於圖窮匕見,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此次仙衛軍名額,我們四人之中共有兩個,不若你我聯手怎麽樣?”


    “你是煉氣七層,我是煉氣六層,若我們聯手,這兩個名額必然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


    陳玄月微微一笑,故意裝傻道。


    “道友,這事不都是公平競爭的嗎?”


    錢誌離呆住了。


    他看著陳玄月,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樣。


    這人三年在寒山界都沒有遭遇什麽毒打嗎?


    怎麽這麽簡單的事情都看不透?


    怕不是腦子有什麽問題吧?


    他不知道的是,陳玄月在寒山界與世無爭,深居簡出,還按時給寒山五大管事這樣的吸血鬼上供,還真沒遭遇過什麽毒打。


    看著陳玄月不像是在演的樣子,迴想起這三年被毒打的遭遇,錢誌離內心憤憤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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