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山界定居後,陳玄月跟未來的新鄰居們熱情的打了個招唿,便加入到了農活的隊伍中。


    這些事情,他在皇甫家的時候都做過,如今在寒山界做起來,也算是得心應手。


    在築基大族的最底層,其實並沒有什麽勾心鬥角。


    畢竟他們管束靈農、下人的方法是“一人之過,集體受罰”。


    因此真正成為築基家族的靈農、下人後,一些散修突然會發覺。


    同事之間,倒是更多一些同病相憐的團結。


    如此時如逝水,歲歲年年。


    平淡的日子中,三年就這麽過去了。


    陳玄月披著許複的身份,勤勤懇懇當起了寒山家的靈農,表現優良。


    雖然真實修為未長半分,但對於青木長青訣和庚金草薙劍術的運用,更為得心應手了。


    而“許複”也終於在所有的靈農見證下,一心向道,踏入了煉氣五層的境界。


    三年從煉氣三層修煉到煉氣五層,在築基家族並不算什麽。


    但在靈農中,就有些培養的價值了。


    不過要想真正出人頭地,加入仙衛軍,“他”在寒山家還差一個機會。


    夜。


    寒山界的靈農與下人都已經或者沉浸在打坐修煉當中或者睡去。


    隻有陳玄月站在寒屋窗前,看著寒山界的萬家燈火目光幽幽。


    “為了複仇計劃,我臥底寒山家,已經三年沒有去過大趙了,也不知道大趙現在怎麽樣了?”


    “今夜倒是一個機會。”


    至於他要在蠻荒修仙界消失一段時間,他也想好了說法。


    煉氣五層後,為了得到仙衛軍的機會,一個寒山家的小小靈農出去闖蕩,搏一番機緣,不也是正常的嗎?


    念及此處,陳玄月提筆寫下了一封書信,放到了寒山界的傳訊台,消耗掉了寒山家靈農、下人一年一度的請假機會,然後尋了一個無人的地方,恢複了本來樣貌,就此穿越。


    當然說起書信一事。


    其實他也不是沒想過寫一封信告訴那位明老祖,自己沒事,免得那位老人家為自己難過。


    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倘若他那一封信出去,皇甫家的其它人和寒山家的人知道他沒死,必然會有許多麻煩。


    現在還不是他正大光明站到陽光下的時候。


    一切隻能作罷。


    ……


    ……


    大趙。


    平凡小院。


    沒有陽光。


    暗沉。


    世界一片灰暗。


    推開門隨風撲麵而來的,是如塵埃一般的絮狀物。


    似雪,不是雪。


    街上景色蕭條,行人稀疏,臉色蒼白。


    從他們有些抑鬱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們飽受苦厄。


    一切恍若末世下的景象。


    如果不是再三確認這裏就是大趙。


    陳玄月差點以為自己穿越到了別的世界。


    “蠻荒修仙界,壽元兩百載的築基便能看遍大趙王朝興衰沉浮了。”


    “對於蠻荒修仙界來說三年的時間流逝的確不算什麽,但大趙就不一樣了。”


    “這裏並沒有長生久視的修仙者。”


    “三年,能改變的東西太多!”


    “我實在不應該這麽長時間不迴大趙看看的。”


    “如此疏忽,乃我之過!”


    “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北雲城竟變成了這般詭異、蕭條的模樣。”


    “不知道雲煙武館怎麽樣了?”


    他自我反省了一番,渾身氣血沸騰,雙腳微微用力,便化作道道殘影,消失在了街頭,向著雲煙武館而去。


    ……


    ……


    雲煙武館。


    一片衰敗。


    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輝煌。


    此時,武館主餘雲躺在躺椅上,宛若一個病秧子,也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光彩。


    他蒼白的臉上,不時泛起詭異的紋路,如火焰一般蔓延,不斷燒灼著肌膚,仿佛感染了某種恐怖的詭異。


    如果不是他身為武館主煉筋宗師之境的旺盛氣血壓製著,恐怕他早已經一命嗚唿了。


    曾經武館中三三兩兩的武生弟子,也不知道去了何處。


    隻有一群忠誠赤子和餘紅守在他的麵前,滿臉苦澀。


    此時一個略顯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餘雲,當日你夥同那陳賊子算計我五毒武館,可想過有今日?”


    站在餘雲麵前,虎視眈眈、眸中兇光畢露的,不是別人,赫然正是五毒武館的館主李武。


    在他身邊,還有幾位陌生武者。


    竟皆都是煉筋宗師之境!


    李武說著這話,頗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那日雖然得了陳玄月的錢財,將五毒神意圖借閱給了陳玄月,但他也一直懷恨在心。


    可餘雲的實力不弱於他,他也沒有報複的能力。


    而如今他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


    真可謂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餘雲老淚縱橫,滿臉絕望。


    “若我那小徒弟在,安容你們放肆!”


    陳玄月是餘雲的小徒弟。


    李武也知道。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已經篤定,那次之事,就是餘雲和那小賊子一起聯合起來算計他,他才更加懷恨於心。


    “哼!”


    他冷哼一聲。


    “你那小徒弟在又能如何?”


    “這裏可有三位煉筋宗師!”


    餘雲聞言頓時一陣失神。


    是啊,他那小徒弟在又能如何?


    雖然陳玄月修煉氣血武道的速度,在他看來完全可以說是曠古絕今。


    但古往今來倒在了煉筋的絕路前,終不能邁不出骨氣漸生的天驕也不勝枚舉。


    不踏入骨氣境!


    如何能同時拿下三位煉筋宗師?


    除非是修煉秘傳真功的煉筋宗師。


    更何況,那位小徒弟不知如何,已經消失三年了。


    最後一次在北雲城中現身,還是去找自己引薦的莊胖子,買了三十斤妖肉。


    三十斤妖肉,他要幹什麽!


    就算傳說中的骨氣大宗師,也用不上那麽多妖肉啊!


    難道他學百年前那位武瘋子,受不了妖肉的誘惑,急功近利,最終暴食妖肉而死?


    武瘋子是百年前大趙氣血武道界名動一時的人物。


    與陳玄月一樣家財萬貫、天縱奇才。


    被南嶽宗收為弟子,修煉秘傳真功,成為了大趙曆史長河中,少有的年不過武士的骨氣大宗師!


    可此人為了追尋骨氣之上的無上武道,竟然弄了二十斤妖肉來,每日狂食兩斤。


    不過十日,吃下兩斤妖肉後,他便承受不住妖毒之烈,最終氣血反噬,走火入魔而亡了。


    最後的希望幻滅。


    餘雲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餘紅也十分絕望。


    雖然她如今仍然才不過氣血三變。


    但身後就是父親,她如何能退?


    哪怕螳臂當車,她也必須站了出來。


    “誰也不準傷害我父親!”


    她站起了身來,說著有些可笑的話語。


    一張並不美麗的臉頰上,閃爍著堅毅而勇敢的光輝。


    李武見狀,怪笑一聲。


    “桀桀桀,我當然不隻要傷害你父親,還要傷害你!”


    “你這臉蛋雖然不咋的,但這身材,可是能讓人流連忘返啊。”


    語畢,他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腳步一動,氣血沸騰,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餘雲奔殺而去。


    多年隱忍,終要得償所望。


    而餘雲,卻是在心底哀嚎一聲。


    “老夫一生,難道最終竟要落得如此下場?”


    淚水早已經不知何時,布滿了他的臉頰。


    然而,就在李武離餘紅越來越近,就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起餘紅,將其扔開,對餘雲痛下殺手的時候。


    一道頂天立地的身影出現在了餘紅的麵前,一掌便擊退了李武。


    “五毒掌!”


    李武大驚失色。


    他連退數步,好不容易穩住身形,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不隻五毒掌,還有臻至圓滿、完美無缺的五毒勁!


    這世上,除了他擁有五毒勁外,誰還能擁有五毒勁?


    而且他的五毒勁也有瑕疵,還遠達不到完美無缺的地步。


    究竟是何人,能將五毒勁,修煉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他心中滿是震撼,少頃抬起頭來後,卻看見了一張意想不到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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