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鼓起,響徹皇城。


    今日是鳳朝太女繼位之禮,整個皇城都一排喜悅之象。


    蕭夙塵與醫仙公子被皇宮的鼓聲吵醒。


    看了看時辰,尚早。


    卻沒有了困意。


    “走吧,早些結束早迴去。”醫仙公子叫了蕭夙塵起床。


    蕭夙塵點頭。


    兩人洗漱更衣,吃了早膳,攜手往皇宮而去。


    “這?”兩人走到宮門口,醫仙公子詫異。


    此時的鳳朝皇宮,宮門口聚集了百姓觀望,她倆來的不急,已經過了祭天之禮,如今鳳朝的朝臣們都應該在朝堂叩拜新皇。


    隻是這善聽樓聚集的百官朝臣是怎麽迴事?


    還有這宮門口聚集的六座大火炮,這......?


    西淼突然從暗處現身,道:“殿下,公子,是國師的手筆。”西淼說著,看了眼蕭夙塵道:“就是皇貴夫。”


    蕭夙塵明白了,指著火炮看向西淼。


    “殿下放心,做過手腳,內裏已壞,擺著樣子的。”西淼迴道。


    西淼給蕭夙塵與醫仙公子帶路,一邊道:“昨夜送人出鳳朝迴來恰巧遇到了國師身邊的小侍,屬下把人抓了,問出國師今日的做法,想著殿下已經釋然,便沒聽殿下的把人控製起來。”


    蕭夙塵點頭:“西淼,你如今的差事做的越發好了,先斬後奏這事可是跟誰學的。”


    見蕭夙塵臉上沒有生氣,語氣也是平常,西淼道:“殿下說過的,不喜提線木偶。”看著蕭夙塵身邊的醫仙公子:“自然,也是殿下久不在府裏,王夫主子教的好。”


    醫仙公子揚唇:“西淼這人不錯,蕭夙塵,我們大婚西淼應該比常寧靠譜。”


    “王夫這是要提拔他了。”蕭夙塵笑著看醫仙公子,對著西淼道:“這差事確實好,該賞。”


    “多謝王夫主子。”西淼做諂媚摸樣。


    醫仙公子綻笑。


    西淼機靈,確實不錯。


    蕭夙塵來了心情,與醫仙公子慢悠悠的往皇宮內走去。


    此時的朝堂,劍拔弩張之氣盡顯。


    景瀾帶著文山身後盡是白袍國師府的人在朝堂門口,朝堂上座的夙雅楓與鳳璟渝臉色青黑怒容。


    站在中間的夙瑞霽已經摘下了麵具,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


    百官朝臣已經被驅趕去了善聽樓,此時朝堂隻有皇宮禁衛和這幾個主人公。


    “熱鬧。”


    蕭夙塵一踏進朝堂,便笑著開了口:“諸位是戲演的累了麽,本殿來的不巧。”


    看到蕭夙塵,景瀾臉色不自然。


    夙瑞霽看到那自己一般無二的容貌,臉色盡顯煞氣。


    夙雅楓與鳳璟渝接到了囚禁的那幾位已經被救走就知道了是蕭夙塵的手筆,此時也是怒氣。“哦,本殿今日過來看個熱鬧,等幾位唱完這場大戲,本殿便走。”蕭夙塵說著看懂事的西淼已經不知從哪裏拿了一把大椅,攬著醫仙公子在懷中坐好。


    麵對夙瑞霽的方向,兩側不遠分別是上位的鳳璟渝與夙雅楓,下首的景瀾。


    蕭夙塵這明顯中立真真看戲的摸樣。


    景瀾先開了口:“稷兒,為父雖是騙了你,可也待你不薄。”


    蕭夙塵淡笑:“父君,我並沒有想做什麽,單純的看熱鬧。”語氣一片真誠。


    見蕭夙塵還稱自己一聲父君,景瀾臉色好轉。


    “你怎能叫仇人為父君!”與蕭夙塵相像的臉,夙瑞霽滿臉憤憤。


    上座的夙雅楓與鳳璟渝更是。


    景瀾看向夙瑞霽:“你這孩子,到底是養不熟。這幾年我教你棋謀文采比稷兒更甚,如今倒是派人與我兵戎。你與稷兒我都真心所教,你學的不如她便罷了,心境卻也不敵。”


    被景瀾一個對比,夙瑞霽臉上冷意:“你們都覺得我不如她,那還要我做什麽!”自打見過蕭夙塵,她母皇皇父君便說她不如她,如今這景瀾也是這般。


    她生來便是鳳朝黃太女,哪裏不如她了!


    為何她要有至親偏心,如海深情。


    看向蕭夙塵與醫仙公子兩人情切,夙瑞霽的臉色更加不好。


    “罷了,看起來你們這大戲也不好演。本殿先把自己這邊說了,給你們騰出時間。”蕭夙塵一臉淡笑,起身,對著景瀾的方向拱手:“父君,父君也好,叔叔也罷,蕭夙塵承父君多年教養之恩。”


    見蕭夙塵這樣子,景瀾臉色溫和:“稷兒......”


    蕭夙塵手擺:“父君,恩怨分明,您教過我的。”


    景瀾溫和不改:“所以,稷兒如何?”


    “以父君之恩,今日無論如何,我都會讓人護父君一命。反之,父君今日所備火炮,我盡數收起。”蕭夙塵淡淡的說了自己的決定。


    景瀾一臉淡然:“可。”並不覺得自己的火炮被蕭夙塵收走而生氣。


    “你保他一命,你憑什麽!”夙瑞霽喊著。


    蕭夙塵沒搭理她,對上座的兩人方向站直了身子道:“兩位雖是本殿有些血緣,可本殿這人生性不喜這套。兩位設計抓了本殿王夫的母父,這為仇一。蓄意算計本殿,企圖本殿為你們賣命,異想天開為二。是以,本殿毀了鳳朝十座火炮作為報複。”


    隨著蕭夙塵的話音落下,朝堂可聽遠遠的爆炸之聲。


    毋庸置疑,是蕭夙塵說到做到了。


    “你,便是要把事都做的如此決絕麽?”夙雅楓指著蕭夙塵。


    蕭夙塵搖頭:“看來陛下還是看不清現實。雖然是父君帶走了本殿,可鳳朝的內憂外患並非本殿一人之起,你們想要的征服天下,本殿的存在隻是一個契機。如今本殿把這紙捅破放出了而已。仰仗高位,以為處處高人一等,卻失了本心。夙瑞霽本也是個可造之材,可被你們的野心,熏陶之下已經養歪了。父君與你們雖有仇怨,可也沒有真的傷害了國之根本。至少,由始至終,父君從未說過你們任何。”


    蕭夙塵看了眼夙瑞霽:“你推舉的新政,本殿有看過。是為了百姓謀福,你心性不壞,隻是被外幹擾了。本殿送你一禮,算是造福百姓。”


    “你......”夙瑞霽是一種終於被認可的臉色。


    蕭夙塵說著看向景瀾:“我與筠若大婚之際,可要來?”


    “或許會去。”景瀾迴道。


    蕭夙塵點頭,帶著醫仙公子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道:“蕭夙塵是蕭國之女,與鳳朝,無關無係,此後與陛下皇夫,還望生死不見。”


    身後是景瀾的笑聲,鳳璟渝的哭聲。


    可蕭夙塵沒有理會。


    風吹起,一滴淚從蕭夙塵眼中落地,無聲。


    皇宮門口,杜遷拉著三匹快馬在等候。


    看著蕭夙塵兩人出來,杜遷走向醫仙公子:“少主,閣主有密信傳來。”


    說著,看了眼蕭夙塵。


    蕭夙塵會意,帶西淼往遠處走了幾步。


    原地的杜遷道:“公子,您早知辰王會如此?”


    醫仙公子點頭,眼中閃過冷寒:“杜遷,本公子交代的事情都準備了麽?”很多事情,是進鳳朝前就準備下來的。


    “準備好了。”杜遷迴應。


    “既然準備好了,就依著本公子安排的做了。”沒有蕭夙塵在身邊,醫仙公子臉上是狠意十足:“蕭夙塵不動手,不代表本公子心慈。”


    “那辰王那邊?”


    醫仙公子看向不遠處等待的蕭夙塵,臉色溫溫充滿愛意:“以後,她不會在來鳳朝了。她要留景瀾一命便留下,隻一命罷了。”


    杜遷點頭。


    明白了醫仙公子的意思。


    “天涼了,過些時候不好穿嫁衣。杜遷,你留在鳳朝把事情處理好。”醫仙公子留下一話,笑容燦爛的對著蕭夙塵的方向走過去。


    三人翻身上馬,醫仙公子道:“比一比?”


    蕭夙塵沒有迴答,隻是揚起了馬鞭。


    醫仙公子喝了一聲駕,率先策馬而出。


    蕭夙塵緊跟而後。


    西淼駕馬在兩人身後跟著。


    蕭夙塵策馬很快,幾瞬便超過了醫仙公子。


    西淼追上醫仙公子,對前方喊道:“殿下。”


    “不必喊,讓她發泄一下。”醫仙公子揚眉,也縱馬追著蕭夙塵。


    西淼看著兩人你追我趕的身影,笑了。


    殿下半生之苦,也算有了好結局。


    蕭夙塵與醫仙公子先行迴了蕭國,在辰王府修整幾日,見了蕭承彥,醫仙公子給常寧兩人解了毒。


    醫仙公子帶著蘇木在蕭夙塵派人護送下,迴了南國。


    隨著醫仙公子迴去的,還有蕭夙塵的聘書。


    蕭國新皇陛下長姐代為母的求婚聖旨送給去南國。


    南國陛下迴:許。


    兩國接親在天下紛紛傳起,隨著南國皇子嫁蕭國辰王消息的同時,還有周國陛下禪位太女登基的消息。


    與之具來的,還有幾處消息。


    鄭國被蕭國、南國、周國平分,此間天下再無鄭國。


    鳳朝新皇登基,一改隱勢,大開國門,與三國通商,割兩城與周國,三城與南國,三城與蕭國。


    改鳳朝為鳳國,此後四國各據,結鼎足之勢。


    這天下俱知不同的是,鳳國割城實則那幾座城池問題太大,夙瑞霽先先登基處理了四閣,鳳國內亂太多,混亂不堪,送城實為減負。


    倒是這送出的幾座城,讓三國的陛下苦惱了一番,國庫裏流水的銀子發了出去賑濟。


    連著蕭夙塵一邊準備大婚,一邊都不得不為蕭承彥處理一些國事。


    在得知鳳國傳來夙雅楓與鳳璟渝雙雙病重的消息之事希望見一見蕭夙塵之時,蕭夙塵隻是告訴西淼,以後鳳國大小事兒都無需稟告。


    徹底斷了自己與鳳國的往來。


    不見不念,是她與鳳國最好的結局。


    一邊處理朝事,一邊更新建設蕭國,還要準備大婚。


    在蕭夙塵緊趕慢趕之下,終於在她與醫仙公子的大婚前三日處理好了所有,帶著蕭承彥等人準備迎親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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