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爽,好累!


    好一番拳腳,直打得手腳酸軟,徐長安這才停了下來,捶了捶自己的小蠻腰,直起身子,再看了看腳下縮成一團的王庸,還有那張即便十年ps經驗也拯救不了的臉。


    他腦中忽地一陣迷糊。


    誒!我怎麽變得如此暴力?


    其實他已隱約感覺到,穿越這些日子來,對這個古代社會本能的排斥和憂慮......莫愁的傷情與失憶......不安的身心,無法確定的未來......今夜難得的快樂時光。


    更有前世今生兩個“徐長安”最為契合的,對美麗女性,美妙事物,美好生活發自內心的喜愛與尊重。


    這一切一切夾雜在一起,讓他急切想要找到一個宣泄的口子。


    而王公子卻有幸成為了那個宣泄口。


    ......


    推開衣櫥門,林詩雨戰戰兢兢地鑽了出來,看到地上王庸黑黜黜的身子,不由得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唿。


    “姊姊休要害怕,這王八蛋隻是暈了過去,一時半會死不去的。”徐長安伸手,虛扶了一下她,低笑道。“現在我說的話,請你一定記住了。”


    “公子請講。”


    “此後,若有人問及此事經過,姊姊隻說是你自己正要入寢,忽見一個蒙麵人從窗外跳入,接著你就被那人擊暈過去,至於此後發生什麽事,全都一概不知。”


    “若再問蒙麵人有何體貌特征,你隻推說驚嚇之際,哪裏看得清楚,穿一身黑衣便是。”


    “我知道了,還有麽?”


    “若再問起蒙麵人的身形嘛,姊姊可按我的樣子大體描述即可。”


    林詩雨不解地望著他。


    徐長安笑道:“此禍事非小,必會見於官差,公堂之上,積威之下,若無具體參照對象,光靠姊姊憑空描述,難免會有破綻露出,反倒弄巧成拙。”


    “我這身形,雖也算得上是玉樹臨風,風姿翩然,但長安城中,像這樣的百十來個應該還是有的......就讓他們猜去吧。”


    林詩雨不禁“噗嗤”一笑,心情倒是放鬆了許多。


    “姊姊可是記住了?”


    林詩雨“嗯”的一聲還未出口,徐長安反手一掌,切在了她光滑的頸脖之上。


    ......


    西京城西北,皇城外一街之隔,大周朝戶部官署。


    辰時初刻,侍郎大人王廉獨坐在紫檀大案邊,把玩著手中的銀龜袋,目光卻始終瞧著大門,麵色凝重,顯得心事重重。


    醋芹小菜,羊尾湯,如意糕,麵前的幾樣早食早已涼了下來。


    過了良久,王廉終於收迴目光,舉起手中的筷子,卻又皺了皺眉,擱下了來,似乎全無胃口。


    現在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頓飯上。


    剛剛結束的朝會上,皇帝陛下說的每一個字,猶在他耳邊嗡嗡作響。


    “前方戰事紛擾,兵部說需屯甲蓄糧,練兵充餉,朝廷卻說沒錢打仗,朕倒不明白了,這國庫裏究竟還有沒有銀子,有多少銀子?隻怕戶部要綜算一下,給朕,兵部,各位將軍們一個準信兒才是。”


    “又有人說國家無錢,隻因貪官多清官少。自古以來,這潔身自好,不取非義之財的清官,最是受人尊崇,而貪官嘛,更是被萬人唾罵,直該殺頭滅族。”


    “隻是朕倒是想起了一句古話,‘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心中戚戚,不知各位如何作想。”


    說罷,也不待群臣謝朝,天載帝便下了龍椅,消失在帷幔之後了。


    雖然早就習慣了皇上雲山霧海,指東打西的說話方式,幾位相關大佬還是心頭一懵。


    特別是具體負責軍費度支的戶部右侍郎王廉。


    他偷偷看了看右前排的首相武九章。卻失望地發現,武相麵色沉穆,一言不發,亦看不出神色如何。


    前些日,就為這軍費,勢同水火的相黨清流,好容易就“捐官籌餉”之策達成共識,也得到宮中的默許,本來戶部還盤算著如何將這些年來的虧空補得好看一些。誰知此時皇上非但不提此事,反就“清官貪官”,“水清水濁”發表了一通示訓。


    聖意何為?


    他揣測道:朝中清流們一定在搞以退為進,欲擒故縱的那套把戲。


    而武相這段時間的沉默是否也因如此?


    皇上這話好像在警告雙方......你們兩邊,誰是誰非先放一旁,朕現在要的是銀子,打仗用的銀子......


    就在他心事紛亂之時,門外突然傳來通報:“司金主簿顧清衣求見尚書大人。”


    “讓他進來。”王廉霍地站起來,又重重地坐了迴去,“你們都退下,此處無須留人支使。”


    “是。”


    大門猛地被推開,一個年輕的綠衣七品官闖了進來,粉嫩俊秀的麵龐,因驚惶顯得有些變形:“阿兄,不好了......”


    “慌什麽?慢慢講!”王廉端坐在那裏,皺眉低叱道。


    “是!”顧清衣檫檫額上的汗水,結結巴巴道:“這幾日,我便領了人四處尋找她,但到現在也沒見著,像憑空消失了一般......阿兄,會不會出什麽事?”


    “我會出什麽事?”王廉冷哼一聲,將銀龜袋掛在腰間。


    “是,是我說漏了嘴,該打。”顧清衣囁嚅道:“隻是現在阿兄要我怎麽做,要不要繼續再找?”


    “不急,待我想想。”王廉終究還是站了起來,負手在堂中慢慢踱步。


    奇怪了,受了傷,又被人救走,救她的是誰?她又會藏在哪裏呢?


    她若留在這城中,終究是個極大隱患,可怎麽才能找到她,並送她安全出城呢?


    是該即時報與武相,還是再暗中尋上一兩日,看看情形如何?


    王廉心中好生不決,卻是無意中瞧見候在一旁,低眉順眼的顧清衣,心頭一惡,無名火頓起:呸!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


    也不知我那妹妹腦袋裏那根筋不對,竟看上這不陰不陽的小奶狗。


    正煩惱著,門外又有通報:“大人,您府上管家求見。”


    小兔崽子又在外麵惹禍了?


    王廉滿臉嫌棄地揮揮手,讓顧青衣退了出去。


    管家帶來的果然不是好消息,王公子昨晚在雲韶別院給人打了,而且傷得很嚴重,麵部腫脹,眉骨,鼻梁,下頜骨被打折,肋骨斷了兩根,小便失禁,身上傷處更是不計其數。


    看著就很慘,慘得連侍郎夫人一眼之下,都沒把自己的寶貝兒子給認出來。


    “是誰下的手?”王廉心頭一陣抽搐,雙手握拳。


    “迴老爺,兇手暫時沒抓到。”管家脖子一縮,戰戰兢兢迴答道,“案發現場在雲韶別院,一個叫林詩雨的娘子房中,萬年縣衙的李縣尉已帶人去拿了那女子......”


    管家接下來的話,讓王廉又驚又怒。


    公堂上,林詩雨一字不改地將徐長安教的話說了一遍又一遍。


    主審案件的是萬年縣令周世墩,他自是不肯相信花魁娘子的話,但一時之間,卻又找不到什麽破綻。隻得一麵派人續走訪偵查,一麵繼續盤問下去。


    當他得知王公子闖進漫花樓時,正在打茶圍的有東宮伴讀的郭公子,禮部侍郎家的元公子,京城巨富金大公子等人,周大人心中已有了怯意。


    這中間隨便一個人,好像都不是自己能若得起的。


    據說,稍早前走了的,還有那位靖西伯家的小公子......


    周縣令一個頭立馬就變得兩個那麽大,於是,按以前的慣例,案子開始朝著“擺爛”的方向發展了......


    聽完管家的敘述,王廉鬆開了雙拳,麵色變得陰晴不定。


    他相信這不會是一件偶然事件,隻是一時半會兒之間,又理不出其中的關鍵之處。


    但有一點可以確認,這絕不可能是自己的政治對手幹的,拿無知小輩出氣,實在有點幼稚可笑,清流們雖然言行虛偽,但至少還是要臉麵的。


    究竟是誰幹的呢?


    侍郎大人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但並不是個容易動怒的人。


    壓製住心中的焦躁,王廉吩咐管家,此事暫且不要大肆聲張,待萬年縣衙查案結果出來,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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