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崔容時率先起來,整理好被子,見趙晚晴還在安睡,情不自禁的坐在床上,看著她的睡顏入了迷。


    趙晚晴醒來就看到一張放大的俊臉,嚇的失聲尖叫,待看清是崔容時趕緊捂住嘴。


    門外等待的立夏和白鹿互相對視了一眼,今日迴門怎麽還能這樣激情四射,夫人問起了要不要如實稟告呢?


    崔容時見嚇到了夫人,立即道歉,“對不起晚晴,我見你睡得香,沒忍心叫你,早膳都準備好了,吃完我們早點迴家。”


    迴家兩個字說的她心裏暖暖的,這個男人的話總是莫名的讓人心動。


    兩人各自梳洗打扮後,崔夫人也正好進門。


    “晚晴、容時,馬車和禮物都準備好。今日你們迴門就在安郡王府住一晚,晚晴剛離開家,一定想的緊,不要著急迴來。”


    三朝迴門通常是不留宿在女方家裏的,隻有男方特別重視或者低嫁才會在娘家留宿一晚,崔夫人如此說是給足了晚晴的麵子。


    “晚晴謝母親慈愛。”


    “應該的,我雖沒有女兒,也是別人家的媳婦,難得能迴家,你就住一晚,我們家沒有那麽多規矩。”


    趙晚晴送走崔夫人後,對崔容時感慨道:“母親真好,想的如此周到。”


    “夫人,難道你沒注意到她的兒子更好嗎?”


    趙晚晴......


    討到便宜的新婚丈夫樂不可支的去張羅迴門一應物品了。


    安郡王府門外。


    安郡王、陸氏和趙青宸焦急的徘徊在門口,直到見到一行兩輛馬車才鬆了一口氣,人終於迴家了。


    崔容時先下了馬車,剛伸手想拉媳婦,突然被安郡王無情地擠走了。


    “我的心肝,你終於迴來了,可想死父親了。”


    安郡王一邊拉著女兒的手痛心疾首地傾訴思念,一邊狠狠瞪了礙眼的女婿一眼,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崔容時伸出的手也隻好默默的收了迴來。


    被老丈人爭寵了怎麽辦?


    “姐姐,你不在的兩日父親茶不思、飯不想,連衣服都瘦了兩圈。”


    “是啊,你快看看為父是不是衣帶漸寬了,人也憔悴了。”


    陸氏實在忍受不了這對粘人的父子,開口說道:“你昨天還吃了一盆紅燒肉,再吃下去秋衣都得重新定了,哪裏瘦的了。”


    隨後拉起被冷落一邊的女婿,熱絡的問道:“怎麽來的這麽早,累不累,快進屋裏坐著。”


    安郡王撇嘴,“早什麽,我天沒亮就拿板凳坐門口等女兒了,這點才來,肯定是他耽誤事。”


    陸氏瞪了安郡王一眼,“就你事最多。”,轉頭又笑著讓女兒女婿進府。


    一家五口在正廳坐下,屋內儼然分成兩派,安郡王和趙青宸緊緊圍著趙晚晴噓寒問暖,陸氏不停的給崔容時加茶水點心,倒也稱的上是相談甚歡。


    “父親、母親,女兒過的很好,祖母和婆母特準備了很多禮物讓我帶迴來,還體貼的讓我住一天再迴去。”


    安郡王見女兒麵色紅潤、情色自若,與出嫁前並無明顯區別,看來在崔將軍府過的還不錯,心裏暗道這崔夫人也頗為識趣。


    陸氏默默觀察,女婿的視線始終追隨著女兒,新婚燕爾的難舍難分表現得十分明顯,不用問也知道兩人感情正濃。


    婚姻中,兩家門第勢均力敵,隻要丈夫願意維護妻子,妻子一般過的都不會太艱難,好的姻緣也不過如此。


    趙青宸也一直偷瞄姐夫,從進門開始,姐夫一直在迎合著姐姐,言行舉止也透著尊重,還算有個大丈夫模樣。


    三人一番研判後,初步得出結論,這個姑爺還算說的過去,可以給點好顏色。


    “親家母思慮的太周到了,但是晚晴你剛嫁人,切記要守規,莫要耍在家裏的小性子,好好侍奉公婆。”


    崔容時深知嶽母是正話反說,無非是提醒他新嫁娘不容易,要多關心她的情緒,不要約束的太過,於是恭敬的說道:“嶽母,祖父祖母和父親母親都極喜歡晚晴,母親直說終於圓了女兒緣,家中其他長輩也都有口皆碑,得娶晚晴是我今生之幸。晚晴一向知書達理,進退有度,再規矩不過了,我倒是希望她有點小性子,事事都講規矩就活的太辛苦了。”


    安郡王聽後十分受用,不愧是我親自選的女婿,這說話辦事都上道。


    “賢婿啊,還是你看的通透,家裏不能處處講規矩,把人情味都講沒了,迴屋睡覺跟上學堂似的,還有個鳥味。”


    崔容時聽到不慎文雅的話,全當是過耳風,繼續恭維的說:“嶽父說的極是。”


    安郡王得到肯定後哈哈大笑,趙青宸突然覺得自己捧哏的角色要被姐夫搶走了......


    丫鬟來稟報,“王爺、王妃,午飯已備好。”


    陸氏招唿道:“來我們到飯廳,一邊吃飯一邊說。”


    圓形飯桌滿滿當當擺放著燉羊、鹿脯、蔥潑兔、鯉魚膾等二十餘道菜肴。


    安郡王提杯,“今日是歸寧宴,大喜日子我們一起幹一杯。”


    “幹杯,祝姐姐姐夫新婚快樂。”


    第一杯酒喝完,安郡王略微哽咽,“夫人,你看孩子們長的多快,從小娃娃養到這麽大,都成家了。”


    陸氏見丈夫不出意外又要哭鼻子了,趕緊打岔,“不要光喝酒 ,都吃菜。”


    趙青宸小聲說:“姐,從你嫁人那天開始,父親是一天哭四頓,比吃飯還多一頓呢。”


    安郡王抹了抹眼淚,“胡說,我一天就是吃四頓飯,隻是吃夜宵不喊你們而已。”


    趙青宸…….這是重點嗎?


    趙晚晴難過的心情突然被打斷了,有點不上不下…….


    崔容時神情自若的舉杯,“嶽父、嶽母,這一杯敬謝二老的養育之恩,以後我們一定會常迴家看看。”


    陸氏連聲道好,借著飲酒擦幹了眼淚,又笑著張羅大家吃飯。


    崔容時夾了一塊鯉魚,細心的剔除了魚刺,放到趙晚晴的碗裏。


    “晚晴,你愛吃魚,嚐嚐這個。”


    趙晚晴頂著一家人曖昧的目光感覺有點難為情,隻能害羞的吃著碗裏的魚肉。


    崔容時不時的夾一些肉和青菜,安郡王夫婦對這個貼心的女婿也愈發滿意,一頓午飯吃的賓主盡歡。


    飯後,陸氏把女兒叫到了屋子裏,事無巨細的詢問結婚以來的細節。


    “晚晴,我見姑爺對你的飲食喜好極為上心,無時無刻都在關注你的動態,你對他可滿意?”


    “母親,他對我一直都是細心體貼,連四時衣物、首飾都準備了幾櫃子。在新婚的第一日就把房產、鋪麵、銀錢以及仆從的賣身契都交給了我。我在崔府過的很好,無人敢難為我,婆母也取消了晨昏定省,絲毫沒有給我立規矩。”


    “那就好,看你們過的幸福我也就放心了。但是也要注意,男人新婚都貪鮮,可得注意節製,該拒絕的也得拒絕。”


    趙晚晴立刻鬧了個大紅臉,心想一定是立夏和白露跟娘說什麽了。


    “娘,我曉得。”


    書房內,安郡王正對女婿進行婚後例行訓話。


    “咳咳,雖然之前成親是事出有因,但你既與晚晴成親了,就要擔起丈夫的職責,如若負了晚晴,我定不饒你!”


    “嶽父,我是真心實意求娶晚晴,定會傾我所有對她好,不會讓她傷心、難過。”


    安郡王聽罷眼圈又紅了幾分,有道是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永遠割不掉的心頭肉。


    比起陸氏的擔心,作為父親他還多了幾分心肝寶貝被人搶走的醋意,但女大終歸留不住,不如找個就近的人家,沒事還能敲打敲打。想至此,安郡王心頭也好過了幾分。


    “你在朝堂上一貫小心謹慎,別的我也不多說了。需知幾位皇子都已經成年,不要過早的參與到黨派之爭,與其站隊,不如做個純臣,無論那個位置花落誰家,總會有你的一席之地。”


    崔容時心想自己這位嶽父平日雖然不參與朝政,但考慮問題卻是通透,能夠安居閑散王爺之位果然是有些道行,愈發的恭敬有禮。


    “嶽父說的是,小婿謹遵教誨,定守正行事。”


    其實他是想多了,安郡王隻是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也看不懂朝政大事,不如不偏不向,抱住皇兄大腿,唯皇兄馬首是瞻,反倒得了不少實在,年年賞賜不斷,因此單純的想把自己跪舔之道傳授給女婿而已。


    現如今見女婿一點就透,心下更喜了,不禁把自己堆在角落快長毛的古董、字畫、筆墨紙硯統統展示一遍,反正自己也用不上,小兒子還是草包,索性挑好的一股腦的送女婿,以後還能留給外孫子用,想想就美滋滋。


    什麽前朝皇帝題詞的書畫、文豪親筆題字的鬆皮硯、失傳已久的名人字畫,好東西之多,縱是太尉府嫡孫出身的崔容時也驚的頻頻乍舌,這些都夠富貴人家娶一次媳婦了。


    安郡王顯然平時沒少嫌棄這些書房用品礙眼,讓小廝趕緊一箱一箱的打包送走,待物品搬清後,看著隻有話本、騎馬射箭用具、投壺、骰子等玩樂用品的書房,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這迴順眼多了。


    身後小廝隨從紛紛無語,王妃知道你如此暴殄天物怕是要扒你一層皮的,價值連城的東西居然被人棄之如糟粕,暴殄天物啊......


    敗家了的安郡王絲毫沒覺得不妥,翁婿兩人說說嘮嘮、挑挑揀揀,下午時光很快就過去了。


    被父母和姐姐冷落的趙青宸小朋友左等右等也不見有人出來,隻能默默望天,為什麽受傷的總是他,他也想與姐姐和姐夫抵足夜談。暗自決定,晚飯時間得抓把緊,不能再落單了,什麽新不新婚,和姐姐親近才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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