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箏摸他的腦袋:「我的關係網比你廣得多。」主要是有錢。


    ——


    初箏按照導航,看了看外麵的環境:「應該是這裏了。」


    老舊的樓房被人為改造成住宅區,一眼望去,都是晾掛在外的衣服,生活氣息十分濃烈,但也透著髒亂。


    初箏把車子停到旁邊。


    她看一眼言遇:「要不你在車上等我?」


    「我和你一起去。」言遇先一步下車。


    初箏隻好下去,拿了頂帽子扣在他腦袋上,順手摸了把頭髮。


    「寶寶,你很喜歡摸我頭髮?」時不時就像貓似的摸一下。


    「嗯,不行?」


    「行。」言遇頓了下:「為什麽要給我戴帽子。」


    「擋太陽。」初箏理直氣壯:「走吧。」


    言遇看看天。


    太陽被雲擋住了,哪裏有太陽?


    初箏和言遇這樣光鮮亮麗,與這裏格格不入的人,突然出現在這樣的環境中,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初箏找了個人問:「這裏以前是常豐工廠嗎?」


    「不知道。」那人搖頭。


    初箏接連問了兩個人,都不知道。


    最後問到一個年級稍微大點的大爺,那大爺點頭:「對啊,以前是常豐工廠,後來倒閉了呀。」


    初箏翻出那頁紙,給大爺看:「這個是常豐工廠的lo……標誌嗎?」


    大爺老花眼,看不太清楚。


    初箏給他拿近一些。


    言遇站在後麵看著,心底忍不住浮起一絲奇怪。


    讓他來評價一下初箏的話,那就是冷漠,似乎處處都透著無情無義。


    然而現在他卻看見,在這樣一個髒亂的環境中,她能心平氣和的和別人問話。


    他以為,她是直接進來逮著一個人,以社會人的形式問……


    初箏拿著那頁紙迴來:「這裏就是常豐工廠,倒閉快十多年了,這logo也確實是常豐工廠的。前麵住著常豐工廠的員工,去問問。」


    言遇抬手,指尖拂過初箏臉頰,將她一縷頭髮別在耳後。


    「寶寶,遇見你真好。」


    「我是好人。」初箏拉著他的手親一下:「走吧。」要不是為了你,我瘋了才來這裏瞎晃。


    言遇指尖滾燙,心底積壓的沉悶,似乎都被她親的那一下趕跑。


    他指尖穿過初箏手指,與她十指相扣。


    這logo代表什麽,言遇並不知道,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要查什麽。


    初箏也隻是漫無目的的亂問。


    初箏給錢,這些人很樂意和初箏說工廠裏的事。


    初箏:「常豐工廠為什麽倒閉?」


    員工一號:「嗨,那幾年做的工廠多,工廠不改革,沒了生意,不就倒閉了。當初遣散我們,老闆還差著我們錢呢,後來就把這裏分給我們了。」


    初箏:「常豐工廠有什麽奇怪的事發生嗎?」


    員工二號:「奇怪?沒什麽奇怪的事。」


    初箏:「人呢?」


    員工三號:「人?奇怪的人有沒有我不知道,但是當年工廠裏的八卦卻不少,我聽說工廠倒閉,是因為老闆娘和工廠裏的一個小白臉勾搭卷著錢跑了。這是小道八卦,我不知道真假的哈,你可別當真,聽聽就成了。」


    初箏:「後來呢?」


    員工三號:「後來?這我不就不知道了,工廠沒多久關了,誰知道後來的事啊。」


    初箏往桌子上拍錢。


    員工三號撓撓頭,有些心動,可又確實不知道後麵的事。


    他忽然想到什麽,眸子微亮:「你去工廠後麵的那個小房子找老彭問問吧,他以前跟在老闆身邊做事,他知道的比我們多。」


    初箏從屋子裏出來,言遇也正好結束和一個人談話。


    言遇沖她搖搖頭,初箏往前麵努了努下巴:「去前麵問問。」


    工廠後麵有一個一層的小矮房,應該是以前工廠的後門。


    初箏拉住言遇,讓他站在幹淨的地方,言遇動作沒初箏快,隻能看著她過去。


    初箏上前去看一眼,門上了鎖,沒人。


    但是門口的痕跡表明這裏有人住。


    「你們找誰?」


    聲音忽的從後麵響起。


    約莫五十多歲的男人站在後麵,身體搖搖晃晃,手裏拎著一瓶酒,酒氣衝天,估計是喝醉了。


    言遇:「你好,我們想問下常豐工廠以前的事。」


    男人皺眉,十分不耐煩,說話有些大舌頭:「都倒閉這麽多年的廠子,有什麽好問的,走走走!!」


    男人揮手趕人,一邊喝酒一邊往門口走。


    「吃飽了撐的,真是……嗝……快走啊!不然老子要打人了!」男人粗嘎的聲音很是刺耳:「你怎麽還不走!」


    男人指著站在門口的初箏。


    言遇眉心微蹙,剛想上前,初箏摸出一遝錢,在男人麵前晃了晃:「迴答我們的問題,這些錢都是你的。」


    男人揉了揉眼睛。


    身體搖晃弧度更大。


    似乎覺得自己出現幻覺,又使勁揉了揉。


    嘭!


    酒瓶掉在地上,男人雙手去抓錢,數了數,眸子頓時蹭蹭的發光,酒都醒了。


    他點頭哈腰,陪著笑:「你們想問什麽?嗝……啊,稍等我開門,裏麵說,裏麵說。」


    男人找出鑰匙,開門請初箏和言遇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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