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葉秋的話音落下,宴會廳的大門緩緩被推開,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大門處。


    顯然,這一出人意料的舉措讓所有人都意識到,對方顯然是早有準備,連關鍵的證人都已經帶到了現場。


    隨著眾人的視線,隻見一個紮著馬尾辮、麵容清秀的女生緩緩從門口走了進來。她正是百裏月,那個傳說中聰慧過人的女子。而在她身後,緊跟著一個風姿綽約的女子,她妝容濃重,身著短裙高跟,顯得頗為妖嬈。


    眾人一看之下,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女子正是先前在照片中,被戴局長緊緊摟在懷中的那個女子。她的出現,無疑為這場原本就充滿懸念的局麵,又增添了幾分戲劇性的色彩。


    現場再次掀起了一陣嘩然之聲,人們議論紛紛,猜測著這突如其來的證人將會帶來怎樣的轉折。而這個證人現在則成為了眾人關注的焦點,她們的每一個細微動作,都牽動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弦。


    眾人心照不宣,這位證人的出現,無疑將戴局長與張偉涉足ktv的醜事釘得死死的。不管他們後續的對話內容真假難辨,眾人都會本能地選擇相信自己先入為主的判斷,這便是慣性思維的力量,難以撼動。


    戴長春此刻心中猶如翻江倒海,他實在沒想到對方竟能布下如此周密的局,連證人都能尋覓到。顯然,這一切都是衝著他來的,而且對方顯然早已盯上了他。


    他的思緒亂作一團,心中卻升起一股強烈的求生欲望。他必須自救,不能就這樣被拖下水,淪為眾矢之的。


    此時的葉秋則是神色如常,仿佛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葉秋並未讓那名女生登台作證,而是讓她靜靜地站在了淩天和百裏月的身旁。她的出現,已然成為了事件真實性的最好證明,無需再多餘的言語和動作。


    戴長春此刻如同被扼住了咽喉,唿吸困難。他心亂如麻,開始在人群中焦急地尋找張啟祥的身影。終於,他發現了站在牆邊的張啟祥,急忙唿喊道:“張副市長,請您幫幫我,我……”


    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見張啟祥的助理從遠處走來,手裏拿著手機,向他展示了一下。那手機屏幕上的內容,猶如一把利劍,直刺戴長春的心髒。


    戴長春在這一刻仿佛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他緊閉雙唇,再也無法吐出一個字來。


    此刻的他,仿佛被無情的現實擊敗了,手機裏麵展現的是自己家人的視頻,也就是說自己的家人已經被張啟祥控製了,事情隻能由自己扛下來,所以他隻能默默地將滿心的苦澀和憤怒咽進肚子裏。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目光轉向身邊站立的民警,低沉地開口:“解開吧,已經沒有必要了。”


    民警們麵麵相覷,一時間都有些不知所措。他們正要掏出鑰匙,準備解開呂安手上的手銬。


    就在這時,張偉突然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戴局長,我們之間的事情,無論真假,都需要經過嚴格的調查取證,需要遵循法律流程,豈能僅憑他一句話就草草了結?”


    張偉的話語瞬間喚醒了戴長春的意識。


    張偉的話很明顯,就算我們有罪,也需要調查取證,需要流程,在這個過程中有太多的方法可以操作,所以事情的結果還不得而知,現在自己給自己下定義也為時過早。


    戴長春深吸一口氣,心中湧起一股不屈的鬥誌。他重新開口,聲音裏多了幾分堅定與冷靜:“差點就被你給繞進去了,就算我有問題,那也是紀委的事情,如果紀委來查我,我會如實交代。但是一碼歸一碼,呂安的罪行也是切切實實存在的,這是無法否認的。”


    葉秋看戴長春已經恢複了正常狀態,知道現在一般的方法已經沒有辦法繼續了,隻能釜底抽薪,從張偉處下手了。


    於是葉秋再次說道:“等一下,你說呂安的罪行切切實實,你有證據嘛?”


    此刻,張偉步履沉穩地走上台,他手中緊握著一部手機,神情鎮定而自信。他輕輕滑動著手機屏幕,仿佛在揭開一個巨大的秘密。


    “各位請看,”他聲音清晰而有力,“這些是我精心搜集的關於呂安在臨江大橋工程中涉嫌偷梁換柱、使用劣質材料的質檢數據,以及相關的交易記錄明細。”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台下頓時掀起一陣軒然大波。眾人議論紛紛,臉上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畢竟,呂氏企業乃是業界巨頭,聲譽卓著,怎麽可能在這樣的關鍵工程上做出如此低劣的行為呢?這其中的利益似乎並不足以讓人動心,更何況還會損害企業的名譽,顯然是弊大於利。


    然而,張偉手中的證據卻擺在眼前,讓人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看似完美的企業背後隱藏的真相。


    張偉卻仍滔滔不絕地說道:“這實則是呂安為了個人利益而為之,與呂氏集團無關。盡管呂安家族財富豐厚,但總有些事情他無法向家人坦言,無法動用家族明麵上的資金去處理。於是,他隻能私下裏找尋辦法。然而,不幸的是,他選擇的辦法並不合法!”


    張偉似乎與呂氏集團撇清了關係,然而,這恰恰是他的高明之處。


    他巧妙地展示出自己並非針對呂氏集團本身,而是針對那種損人利己的惡劣行徑,以彰顯自己的正義感。


    同時,他又巧妙地將呂氏集團卷入其中,畢竟呂安作為呂氏的大公子,與呂氏集團的利益緊密相連,一旦涉及呂安,呂氏集團自然難以置身事外。


    台下的觀眾此刻如夢初醒,紛紛感歎張偉的智慧和膽識。


    原來,越是看似不可能成為突破口的地方,越是隱藏著某些人精心設計的計謀。


    這樣的地方,既方便他們從中謀取私利,又能巧妙地掩蓋他們的真實目的,讓人防不勝防。


    張偉的這一步棋,無疑是高明而又大膽的。他成功地將自己與呂氏集團的紛爭上升到了一個更為廣闊的層麵,引發了人們對這種損人利己行為的關注和思考。


    而他的真實意圖,或許隻有他自己才清楚。


    但是張偉所說的呂安的那個牽扯進了一樁需要用錢且見不得人的事的人,究竟在做些什麽,這一直在眾人心中引發無盡的猜測。


    人心,最懼的便是這無端的猜測,因為它如同迷霧般,讓人看不清真相,卻又引誘人不斷去探究,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呂安此刻卻是有苦難言,那些資料和數據他自然是再熟悉不過,那上麵的每一項都與他工地上的那批材料息息相關。


    更為巧合的是,那批材料正好是他親自監督交易運輸的。雖然他在交易和運輸的每一個環節都確認過,材料沒有問題,過程也沒有紕漏,但偏偏就是這批材料,卻讓他陷入了這樣的困境。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


    呂薇在一旁不停的嚷嚷著:“不可能,我哥沒有做見不得人的事,都是你,都是你陷害他!”


    張偉隻是微笑不語,很多時候,越是這樣叫囂,越是證明有事情。


    因為他們拿不出自證清白的證據。


    而一旁的戴長春聽到這裏,再次上前,手一揮大聲喝道:“帶走!”


    幾個民警紛紛上前,壓住呂安的肩膀,就要將人帶走,呂安著急的大喊:“張偉,你卑鄙,你誣陷我,我沒有做,我是冤枉的!”


    呂薇也再次上前,去拉民警:“放開我哥,我哥是冤枉的!”


    戴長春卻警告呂薇:“你最好不要胡鬧,否則我告你妨礙公務,將你也一同帶走!”


    呂薇隻能鬆開雙手,滿眼淚水的看著民警就要將呂安帶走。


    此時,葉秋的聲音再次響起:“我還有證人沒有到場呢,你就這樣把人帶走,怕是不合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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