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馬密宏的手機響起了提示音。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便站起來道:″小雪已經在門口等咱們了,走吧。”


    “這麽快?”郝大豐有些不敢置信。


    “租車行就在咱們這條街上,隻是辦個手續的時間。”馬密宏給出了答案。


    郝大豐又問:“咱們幹嘛不自己買輛車?”


    馬密宏反問:″你搖到指標了嗎?你要是有車,公司可以出租金,把你的車租下來,租金絕對讓你滿意。”


    郝大豐一下子就啞火了,在北京,搖到小客車指標的概率,比中一千萬大獎都難,不然的話,他也不用買摩托車了,相同的價格,直接提輛邁騰他不香嗎?


    兩人邊說邊走,來到外麵,一輛申寶suv停在路邊兒,夏小雪坐在駕駛位上衝他們招手。郝大豐好奇的問:“怎麽租這麽一輛車?”


    夏小雪不樂意了:“這車怎麽啦,不想坐可以下去,你不是有杜卡迪嗎?”


    郝大豐被懟了一通,當然不會善罷甘休,立刻發起了反擊:“我憑什麽下去,你租了這麽一輛破車,還不能讓人發表意見啦?”


    夏小雪一腳刹車停在路邊兒,轉身怒視郝大豐:“你說什麽呢?這怎麽就是一輛玻車了?”


    郝大豐也不甘示弱:“車行裏就沒有結實點兒的車嗎?比如霸道什麽的?”


    夏小雪輕蔑冷笑:“一聽你就是外行,霸道隻是外殼大了點兒,鋼板還沒這車的厚,而且提速太慢,肉的象蛆一樣,這車就不同了,皮實,抗造,提速快,關鍵是便宜,即使造爛了咱也賠的起。”


    聽著兩人鬥嘴,馬密宏是一個頭兩個大,郝大豐剛入職的時候,夏小雪看著他,眼睛裏都冒小星星,隻是一起出了趟任務,這怎麽就變的誓不兩立了?他不耐煩的行使了領導的權威:“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小雪開車,正午前必須趕到西郊,借助正午的陽氣,咱們也能省些力氣。”


    “事兒是他挑起來,他必須承認錯誤。”夏小雪不肯罷休。


    郝大豐還想再杠,可看到馬處長難看的臉色,和似乎有火焰在燃燒的瞳孔,隻好從牙縫兒裏擠出三個字兒:“我錯了”。


    “一點兒誠意都沒有。”夏小雪雖然不滿意,但還是轉身重新啟動了汽車。


    十一點剛過,汽車停在了西郊山下的樹林外。三人下車,夏小雪走在前麵帶路,郝大豐走在兩人中間,不時的東張西望,對於昨天那隻惡鬼,他現在還心有餘悸。三人七拐八繞,來到昨天捉到女鬼的那棵大樹下。“就是這棵樹?”馬密宏繞著大樹問。


    夏小雪迴答:“不能確定,但昨天捉到的那隻女鬼,就是藏在這棵樹裏的。”


    馬密宏繞著大樹轉了幾圈,又退後幾步,取出八卦鏡對著樹身,八卦鏡射出一道白光,在樹杆上來迴掃過。


    “怎麽樣?”夏小雪緊張的問道。


    馬密宏搖搖頭:“應該不是這棵樹,這棵樹雖然陰氣較重,但應該是以前裏麵長期住著的女鬼造成的,憑借這點陰氣根本無法成為精怪,更不可能有像你所說的那麽大法力。”


    郝大豐插嘴道:“這好像是這附近最大的一棵樹了,而且還住過女鬼,除了它,還能是哪棵樹?”


    夏小雪不問自答:“你以為大就能成精嗎?不懂就別亂說。”


    郝大豐心裏不爽,這個臭丫頭,這是跟我杠上了,我不能說話,隻要一開口,不管說什麽都會被她懟,他心裏不爽,說話自然也不會好聽:“我又沒問你,你管我說什麽?要我說,也許根本就不是什麽樹精,而是鬼,或者是僵屍。昨天我看的清楚,抓我的,就是一隻人的手骨。”


    “樹都成精了,難道它不會化形嗎?”夏小雪仍然堅持自己的觀點。


    馬處長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好了,都什麽時候了,你們倆還在吵,能不能安靜一點兒,這氣場都讓你們倆搞亂了。”


    兩人閉嘴,四隻眼睛都看向馬密宏手中的羅盤。


    馬密宏說了一句便不再理他們,舉著羅盤在樹林裏轉起圈兒來。郝大豐和夏小雪則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麵。羅盤的白光掃過每一棵樹,搜索的範圍在不斷擴大。樹林並不是很大,眼看都已經到了樹林的邊緣,還是沒有異樣發生。三人停住腳步,四處張望。


    郝大豐抬頭看到不遠處的斷崖上,長著一棵柏樹。柏樹並不粗壯,隻比成年人的胳膊粗一點兒,樹杆彎曲,形如蛟龍,樹皮皸裂翹起,密密匝匝似龍鏻一般。


    見他站著發呆,夏小雪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棵柏樹,眼中立刻閃起亮光,抬手指著那棵小柏樹叫道:“處長你看。”


    “什麽?”馬密宏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下一秒,臉上就現出的興奮之色:“終於找到你了。”說著,手中的八卦鏡調轉方向,白光照在那棵柏樹上。


    被八卦鏡一照,柏樹如同遇到了狂風,猛烈的搖擺起來。緊接著,樹林裏便真的刮起了狂風。地麵的落葉,塵土,被卷上天空,遮天蔽日,樹林裏立刻黑了下來。風吹過樹梢,發出的嘯叫聲如同鬼哭狼嚎。


    “大家小心,”黑暗中傳來馬處長的聲音。


    郝大風伸手在懷裏掏出一張紙符,這是剛才在公司時,馬處長給他的,此時派上了用場,另一張還保存在貼身的衣兜兒裏。這東西雖然隻是一張黃紙,但關鍵的時候能夠保命,這一點,郝大豐在昨天就已經實踐過了。他手裏緊緊抓著紙符,眼睛卻什麽也看不見,隻能四處亂揮。嘭的一聲,他在慌亂中打到了什麽物體,接著是夏小雪的聲音:“郝大豐,你打我幹嘛?”


    “對不起,我什麽也看不到。”


    “那就站著別動。”夏小雪氣憤的吼道。


    經曆過昨天的場麵,今天又有馬處長在,郝大豐並不再像昨天那麽害怕,可也不能站著不動呀,那不是在等死嗎?為了防止再次打到同伴,郝大豐退後兩步,繼續揮舞手中的符篆,又是嘭的一聲,郝大豐發出一聲慘叫,他能感覺的出來,這次是打在了一棵樹上,胳膊疼的像要斷了一樣。


    兩道白光同時照在郝大豐臉上,馬密宏和夏小雪異口同聲問道:“郝大豐,你怎麽了?”


    “我沒事兒,打到樹上了。”郝大豐忍著疼,咬牙迴答。


    “活該!”這是夏小雪的聲音。


    “你去保護郝大豐,這裏交給我。”這是馬密宏的聲音。


    “你們不用管我,我有紙符,不會有危險的。”郝大豐心裏有些感動,卻不想因為自己,拖了馬處長和夏小雪的後腿。於是,他摸索著找到一棵較粗的大樹,背靠大樹,他就不用再顧忌背後的偷襲。然後伸直胳膊探明前麵沒有樹木後,又開始舉著那張符篆胡亂揮舞。


    而此時,馬密宏和夏小雪,已經被密密層層的樹枝與藤蔓困住。夏小雪一隻手握著一把柳葉刀,刀身通紅,似有火焰在燃燒,每劈出一刀,都有無數的樹枝和藤蔓被砍斷。另一隻手裏,舉著羅盤八卦鏡,白光所照之處,冒出縷縷青煙。在如此劇烈的廝殺當中,她還在舉目四望,一寸寸的朝著郝大豐靠近。


    馬密宏則早已收起八卦鏡,手中多出一對雙鉤,兩隻突出的大眼睛,射出兩道精光,就像腦袋上綁著兩隻強光手電,但威力卻比強光手電強了不知多少倍,目光所及,一切灰飛煙滅。遮在天空的樹葉被他的目光硬生生撕開一道口子,一縷陽光照射進來。周圍那些瘋狂扭曲的藤蔓,立刻軟軟的垂在地上,各種樹枝也停止了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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