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向謝景天的大刀一股熱血,濺的一旁的果子一臉,他嚇的一聲尖叫。


    此時黃天德似乎聽到什麽聲響,警覺的問手下道:“剛才什麽聲音,好像還有其他人?”


    碎頭掃了一眼周圍的密林,寂靜無聲連隻鳥兒叫都沒有,於是迴道:“天德哥,沒聲啊,就這小子嚇的一聲尖叫吧?”


    黃天德也仔細掃視了一遍周邊的環境,這才放心的道:“剩下的全部做掉,動作麻利點!”


    碎頭一聲應下,接著就聽到刀劈血濺聲和刷刷的射箭聲,一陣鬼哭狼嚎的慘叫後,這段山路又歸於了平靜。


    黃天德這才拍了拍手,吩咐碎頭道:“把場地收拾一下,屍體處理好抬給馬都尉,告訴他是販煙土被抓後反抗打死的”“至於繳獲的煙土,告訴他過兩天我再給他送過去。”


    碎頭邊輕車熟路的拖著屍體,邊迴道:“知道了,天德哥!”


    三日後,謝文東睜開了眼,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抓住他胳膊的姐姐,有氣無力的對他姐姐道:“姐,我夢到我們的爹,被黃天德一刀給劈死了?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謝秀英看到弟弟這副模樣,帶著哭腔道:“傻小子,你麽了啦,你都睡了三天三夜了?你是家裏唯一的男人了,你要振作起來,你不是說總會好起來的,好日子總會有的嗎?”


    在床邊守了幾天的金虎他們,見他醒了立馬坐了起來圍住他問道:“哥,你感覺怎麽樣了?”


    謝文東看了一眼金虎和福來,心中多了一絲欣慰的道:“我沒事,我沒事了?你們出去,都出去?”


    “噗!”謝文東剛說完,就噴出一口鮮血,他沒有停住還是把金虎和他姐姐一個個的往外推,姐姐十分擔心他。


    老溫寬慰幾人道:“應該是最近一連串的事情,讓他積淤在身,這口血吐出來,或許會舒服些。”幾人這才一起走出了房間。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一定要成為主宰一方的人,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同時才能有實力守護好自己身邊的親人朋友,同時庇護一方的百姓。


    我要雄起!我要主宰命運!我要反擊!我要報仇!


    謝文東一把推開了房門,金虎他們關心的坐了起來,謝文東隻說出一句話:“我要去陳昌福家作仆人!”


    “啊!文東哥,你要三思而後行啊,那黃天德和陳昌福都是什麽人啊,留在他手下遲早惹禍上身啊!”


    “他殺了景天叔,能對你有個好兒?”金虎和福來擔心的你一言我一語道。


    謝文東迴道:“既然我們打不過他們,就加入他們!如今在鳳凰鎮他們一手遮天,如果想要報仇,我必須接近他們,然後伺機而動。”


    老溫補充道:“文東,就他們對景天叔下的黑手,他們斷然不會輕易相信你的,想要接近他們,然後找機會除掉他們,無異於癡人說夢。”


    幾人瞬間陷入了沉默,而謝文東也深以為然的沉默了半晌,他在這個世界還有他姐姐這最後一個親人,這是他最後的羈絆和軟肋了。


    一直都忍著傷痛的謝秀英,此時也明白了弟弟的想法,她搬出了一壇酒,給幾個人倒上後道:“我會去蘇梅鎮投奔李尚乾,他不能給我個名分,還能不顧我生死?”


    “文東,你是家裏唯一的男人,咱爹死的是真慘啊,你要為咱爹報仇,你放手去做吧,我一個婦道人家,雖然幫不上什麽大忙,但是總不能成為你的累贅!”


    謝文東迴道:“知道了,姐!我知道怎麽做了!來我們一起幹了這杯酒吧,喝下這杯酒壯行吧。”


    鳳凰鎮的深夜如死般的沉寂,一個男人拿著火把,最後迴頭看了一眼這間他父親買下的小屋,這是他父親留下的最後一點念想。


    手一揚火把飛了出去,他看也不看的關上大門轉身離開,隨後屋裏燃起了熊熊大火,待到半個時辰後有人發現,這間矮小的房子早已成為一片灰燼。


    第二天中午,一個灰頭土臉貌似從大火中逃出來的漢子,在鳳凰鎮首富陳昌福陳府的門口,嚎啕大哭惹得來人駐足議論紛紛。


    “這是誰啊,一大早上的,咋哭這麽慘呢?”


    “呃!我知道,這不是謝景天謝家那大小子嗎?”


    “你說因販賣煙土拒捕被捕殺的那位爺?這是怎麽迴事啊?老謝不是挺老實的一個人嗎?”


    “知人知麵不知心,具體誰知道啊?”


    “呃!不能這麽說。哪有這麽巧的,最近販賣煙土被捕殺的都是老實人,還一個個的都是在為陳昌福跑馬幫的?”


    “看來這趟子水,深的很啊?”


    “別說了,別說了,別讓人家聽到!”


    “這一大早的是誰在門口,哭爹喊娘的那麽喪氣啊?老李!你去看看去!”黃天德伸了伸懶腰,衝老李喊道。


    一會兒管家老李迴來稟報:“大姑爺,那是謝景天那大小子在門口嚎哭呢?”


    “他這是要幹啥?是要找茬兒鬧事啊?趕走,立馬給我轟走!”黃天德氣憤的道。


    “等一會兒,去給我帶進來,問一問情況再說!”聞聲趕來的陳昌福發話道。


    黃天德不解的道:“爹,你?”


    陳昌福耐心的解釋道:“我是鳳凰鎮的裏長,你是鳳凰鎮的鄉兵總隊長,這麽多人看著他在我們家門口慘哭,我們不能不管!”


    陳昌福端坐於堂前,品了一口今年的新茶,看著眼前狼狽不堪的謝文東道:“謝賢侄,你這是咋了,你一個挺精神的小夥兒,咋弄這副模樣?”


    謝文東垂頭喪氣的低著頭道:“陳老爺,我爹販煙土被殺未過頭七,昨晚我家又被一場大火燒了個灰燼,我現在一無所有不知如何是好,常聽鄉親傳你陳老爺樂善好施,現在隻想求陳老爺給我一條生路。”


    黃天德一聽嘲諷道:“來我們陳府做仆人?你一個書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你能幹啥?來我們這兒吃閑飯呢?”


    陳昌福看了一眼謝文東,一副灰頭土臉的狼狽樣兒,打斷黃天德道:“你給我少說兩句!”


    轉頭又溫和的對謝文東道:“賢侄,你家昨晚被燒是怎麽迴事,說來聽聽?”


    謝文東迴道:“我在夢中驚醒,匆忙逃了出來,隻聽三個蒙麵漢子大喊“欠債不還,就是這個下場!“後,就往蘇梅鎮方向逃走。”


    “蘇梅鎮方向?沒聽說你爹跟那邊的人有什麽來往啊?”陳昌福略加思索後道。


    “誰知道呢,我爹現在已死,什麽債務都是死無對證的。”謝文東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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