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年時間,喬雨離婚的事已經傳遍了同事圈,同學圈,還有左鄰右舍,親戚朋友。原來那種安安穩穩的生活又被打破了,這種情況著實給她帶來了無盡的煩惱。


    學校裏一些平時不著邊際的男同事,有那麽幾個,老是有事沒事地和她搭訕,不過做的不是那麽明顯。無非就是故意關心啊,有事無事找你幫忙之類的,總之就是想和你有交流,有交集。喬雨當然明白他們的心思是什麽,所以平常她總是盡量少惹是非。駱河曾經告訴過她,女人應該矜持一點,端莊一點,不要太隨便。看來真是良苦用心啊!


    現在離婚了,這些人更像是蒼蠅一樣圍上來,實在讓人煩悶!喬雨開始注意自己的言行,注意自己的穿著打扮,盡量做得得體大方,少惹人注意。


    晚上收拾完以後,喬雨很疲憊了,就躺在床上休息一下。剛躺下不久,聽見當當當有人敲門。她下床從貓眼裏看了一下,發現一個眉目清秀的中年男人,自己不認識。她猶豫著要不要開門,就在裏麵問:“誰呀?”


    門外答道:“我,你開門問個事。”


    才是晚上八點鍾,覺得時間還早,喬雨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一米八左右的中年男子,眉清目秀,目光炯炯有神,麵容姣好。見開了門,他微笑著說:“你好,我是六樓的,我姓郝,叫郝得剛。請問一下你們家裏有電沒有?我們六樓上停電了,對門人家沒人,打擾了!”


    喬雨見對方一表人才,儀表堂堂,心裏也舒服,不像是那種壞人,笑著迴答:“我們家裏有電,你自己樓下電表箱裏看看去吧。”


    這個男人彬彬有禮,很客氣地笑著說說:“哦,好的,對不起,打擾了!”


    喬雨於是關了門,心裏不是滋味。這個人好多年了也沒有見過,如果是同一個樓口的,應該是見過麵的啊!可是怎麽也想不起來,誰知道是哪的!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的。她關了門也上了保險。然後脫了衣服,上了床,拉開被子,繼續休息。最近有好多人好像有意無意地和自己搭訕,就是微信中的那些平時根本沒有多少聯係的人,也總是有事無事地和自己說個什麽。到現在她才明白了一個道理——為什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呢!唉~都把我當做什麽人了!豈有此理!


    這樣想著,她拿起手機,把微信設置為不加任何人為好友,qq也設置為不添加任何好友,免得很多麻煩。她想以後晚上任何人敲門都不開。看來一個女人過日子真是麻煩多啊!誰知道那些人都安的什麽心?反正肯定是沒安好心!不過這個男人看起來還是不錯的,大個子,身體魁梧,說話也有禮貌,不像是壞人的那種。可是誰知道呢?以前怎麽沒有見過,偏偏在這種時候就出現了!想著這些,其實她心裏還是頗為在意的。


    翻著手機,不知什麽時候困了,也不知怎麽就睡著了。


    最近文元也聽說了喬雨離婚的事,他也格外對喬雨殷勤。凡事都表現得格外關心,有事無事地打招唿,有話無話地找話。第四節課辦公室裏沒有別人,文元攀談起家長裏短,詢問孩子們上大學的情況。他眼神迷離,灼灼發光,盯著喬雨說話,搞得喬雨渾身不自在。喬雨平靜而冷淡地應答著,沒有過分地熱情,後來找個借口出去了。文元也自感無趣,提不起來信心,以後盡量打消念頭。


    喬雨到樓下去操場那邊上了衛生間,迴來後又到隔壁辦公室和幾個女人聊了一會兒,下課鈴響了才迴到辦公室。文元見狀,也再沒有搭茬,上課的幾個老師陸續迴來了,各自幹各自的事。


    最近喬雨實在煩悶,晚上,她給駱河發信息,問他從草場灘迴來沒有?有空的話到她家來陪陪自己。自從喬雨離婚以後,兩個人很少見麵,多的時候都是網上聊聊。


    八點鍾,駱河來到喬雨家。雖然他很早以前就知道喬雨家的位置,但是從來沒有來過,這是第一次來她家。一進房門的一刹那,駱河驚詫於喬雨家的精致!整個家裏幹淨整潔,窗明幾淨,而又布置得相當溫馨,根本不像是一個人生活!更像是和諧溫暖的一家人的居室,可惜兩個人分道揚鑣了!駱河參觀了每個臥室,都是特別溫馨舒適的那種!他不僅細細打量了一下喬雨:緊致漂亮的五官,一米六的身材剛剛好,處處洋溢著熱愛生活的氣息,和這溫馨的家多麽吻合配套!隻可惜命運多舛,感情路十分艱難,苦恨繁霜鬢,邊不是海棠紅。駱河十分震撼了心!和他自己的家簡直形成鮮明的對比,判若兩人!他大加讚歎不已。弄得喬雨都不好意思了。他對喬雨說:“這一切都是你的內心深處的反應,看到這一切,仿佛看到了你的整個內心!”這一句話,讓喬雨差點淚崩!有那麽一刻,她覺得自己被一個人直擊靈魂,暖暖的像春風拂麵,拂心!


    駱河似乎興奮了,他忽的抓住喬雨的手,暖暖地說:“讓我抱抱你!”喬雨小有點害羞,臉色緋紅。駱河抱起喬雨,在客廳裏轉了兩圈。喬雨大唿:“快放下!小心地滑!”駱河在喬雨額頭輕輕一個吻,又將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他兩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喬雨說起這段時間總有些亂七八糟的人主動殷勤地搭訕找話找事,自己非常煩惱。


    駱河笑著說:“人們知道你離婚了,所以都想趁虛而入。”


    喬雨嗔怒道:“你也趁虛而入!而且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


    駱河說:“我是在很早以前就趁虛而入了。也許真的是我,那我後半生陪你老死!”說著說著,駱河竟非常動容了。


    喬雨起身,說:“你看看電視,我去洗個澡。”說著,去了浴室。


    駱河感到氣氛非常曖昧了,平靜了很久很久的心突然有點跳躍興奮了。他忽然說:“讓我給你洗腳!”喬雨一聽,一愣,忽的覺得這句話似曾相識,多年前駱河非常動情地說“將來如果我和你能在一起,我就天天給你洗腳!”當時她揶揄地說:“恐怕是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了,你倒讓我給你天天洗腳吧!”沒想到駱河如今還會這樣說,她心裏一股熱浪襲擊。但她卻撒嬌說:“討厭!”


    半小時後,喬雨穿著浴衣,頭發濕漉漉地站在駱河麵前。駱河腦海裏隻有一個詞匯,那就是——出水芙蓉!


    這個晚上,駱河答應喬雨陪了她整整一夜。這一夜,也是幾年來兩個人第一次擁有了一張床,這張床卻是喬雨的床。當年他們在車裏親熱的時候,駱河曾經感歎說:“多希望擁有一張床啊!”當時喬雨不無嗔怒地說:“床難道是要我給你的嗎?你真正可笑!”雖然後來他們有“玫瑰夜色”,但那畢竟是別人的,沒有親切感,再說喬雨不喜歡那兒,他們幾乎再沒有去過。沒想到這床還真是喬雨給的!駱河心裏想著,有點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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