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江小秋火冒著三丈高,晚飯也沒有吃。駱河外麵飯館裏吃了點。江小秋將家裏砸了個稀巴爛,一地的狼藉。駱河什麽也沒有說。悄悄上自習去了。


    晚自習課間,在辦公室裏,喬雨站得遠遠地問:”她還和你鬧著嗎?”


    駱河靜靜地說:“是的。”


    喬雨還說了些什麽話,駱河沒有聽清楚,因為她站得很遠。快放學的時候,駱河告訴喬雨:“你在途中如果碰見她,請你離遠點,迴避她。”喬雨一言不發,走了。


    迴到家,仍然是一地雞毛。駱河悶悶不樂睡去。半夜裏,江小秋提著一把刀攆進來,不讓駱河睡。口口聲聲說他和喬雨如如何何。駱河百般解釋,均無效。被折騰了一夜,他非常疲憊。


    第二天中午迴家,家裏沒有人,江小秋不辭而別。駱河隻好等待小兒子放學,然後和孩子去門口飯館裏吃飯,他悵然若失,心裏百味紛呈。晚上大兒打電話來,說他媽媽到他那兒了。


    過了兩天,大兒打電話說他媽媽要去邊疆,駱河說:“你好好給勸說一下,讓別去了。”大兒反複勸說她不聽,走了。駱河打電話她也不接。她給自己的哥哥姐姐都打電話說了此事,一麵之詞認定駱河出軌。駱河無奈,隻能隨她去了!


    江小秋走了,家裏隻有駱河和孩子,孩子得照顧,給他飯吃,早上中午喊他起床。不過暫時火焰熄滅。


    喬雨白天和駱河形同陌路,她不說一句話,駱河也不好主動找她說話。辦公室裏大家看在眼裏,明在心裏,卻都裝作不知道。


    過了幾天,駱河到門房去問老楊了解當時的情況。老楊說那天江小秋要找喬雨,說問事情,如果不讓進,她就給校長打電話。老楊隻好給喬雨打電話。喬雨趕緊給駱河打電話,但是她知道駱河上課去了。她又給老公打電話,讓老公過來。老公相信她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老公來了,先進去和江小秋理論。問江小秋有什麽證據說喬雨和駱河有事。江小秋說:“那個事情是褲子一提的事,你讓我給你什麽證據?你這個大頭!”後來喬雨進去,聲音有些發顫,說自己有三個孩子雲雲。江小秋冷笑著質問:“你知道有三個孩子,你就不應該幹那樣的事!”喬雨出門的時候,江小秋罵她賤貨!罵她不要臉!喬雨渾身發顫,隻好兩口子順勢走了。當時有一些老師進進出出,耳聞目睹了這些。隨後這些人就迅速把這個新聞傳播了出去:駱河的老婆攆到學校大鬧,質問喬雨和駱河有曖昧不清的關係等等。自此這個名聲駱河和喬雨已經背負了。喬雨的老公不相信,或者為了孩子不願意相信,權且說自己的老婆沒事等等。


    江小秋出走之前留下狠話,非得把駱河和喬雨致於死地,然後堅決要和駱河離婚!


    駱河壓力山大,感到此事已經非常嚴重,這一次看來江小秋非要弄個魚死網破才肯罷休。然而自己又沒有辦法。關鍵是喬雨此時與自己沒有任何溝通,自己看來同時會失去兩個女人。這讓駱河非常痛苦,特別是喬雨不理不睬,更讓他痛不欲生。每天傍晚特別寂寞,特別想喬雨,可是現在的喬雨就像一個陌生人,根本不予理睬自己。他不知道喬雨到底是什麽意思。他曾經多麽想有個好好的結局,哪怕喬雨不願意和自己在一起了,隻要能夠好好溝通,也可以好聚好散,免得以後尷尬,可是喬雨根本不發表任何意見,也根本不打岔。這讓駱河特別憤怒,怎麽這樣的人?現在已經這樣了,就算不好了,也總有個交代嘛!每天白天辦公室裏,兩個人形同陌路,互不認識,大家都看在眼裏,心知肚明。沒有兩天,全校都紛紛揚揚在後麵議論了。喬雨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沒事人似的。有時候她就和文老師開玩笑,嘻嘻哈哈。這種做法刺激著駱河,有幾次駱河難以承受,幾乎要發飆了,喬雨仍然無所謂的樣子。這也讓駱河非常失望乃至絕望!聽說過多少人出軌的事,卻從來沒有聽說一出事後當事雙方先鬧翻的情況,什麽時候兩個人總是口出一口氣,別人根本沒辦法。古人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啊!


    駱河最近幾乎精神崩潰,每天晚上卻百倍的思念著喬雨,畢竟他真心的愛著喬雨,可是喬雨如此絕情!毫不在乎的樣子!這極大的傷害了駱河的感情。他開始恨喬雨了。


    無邊的夜幕垂下來,寒冷的冬天。駱河心裏非常煎熬,一個人在家,寂寞孤獨冷。開車出去無緒,漫無邊際,任憑車子走。到處都是和喬雨走過的路,到處都是喬雨的影子,到處都有喬雨的歡聲笑語。一首王琪演唱的《可可托海的牧羊人》,深情絕望而悠長,聽著聽著,駱河竟然汪洋恣肆,淚流滿麵,幾近哭出聲來。夜那麽黑,夜那麽長,那麽無情!在田野小路穿梭,在荒漠迷城,在寸草不生的戈壁,在火車經過的地方,在無邊無際的黑夜……駱河帶著憂傷和痛苦,無以宣泄。曾經那麽的海誓山盟,說好要相愛一輩子的,說好要愛她到老死的,可她卻不辭而別,不聲不響,一聲不吭,以這種態度對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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