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喬雨在辦公室裏真的就說話很少,更沒有過分的和文老師你來我往的玩笑。駱河認為她開始注意這個問題了,認為她開始考慮自己的感受了。於是心裏稍安,當天無事。


    有一天下午,辦公室坐著幾個人,大家各做各的事,靜悄悄無人說話。後來大家陸續出去了。駱河和郎老師也出去,在樓道看下麵學生們站隊出操的情況。辦公室裏隻有文老師和喬雨。也就是短短一兩分鍾時間,然後又進去。卻發現喬雨已經近距離貼站在文老師旁邊,兩個人小聲的說著什麽,樣子極為親密。駱河一股無名業火忽的就升騰起來。


    “喬雨她到底什麽意思?”腦子裏這樣想著,點了一支煙,抽完,憤憤出去。


    後來幾次,駱河看見喬雨總是轉過身來和文老師小聲說話,表情極為熱烈而嫵媚曖昧,不時還吃吃的笑,倆人旁若無人。看到這種情況,駱河失望到幾乎要絕望。


    喬雨在辦公室裏總是隻找文老師說話,要麽和對麵的小童說說。對其他女老師老王和小可卻幾乎沒有任何交流,更沒有和駱河說過話。這讓駱河震驚和憤怒。找文老師也罷了,幹嘛總是有事無事的搭訕?幹嘛總是靠那麽近,超過正常安全距離?再就是幹嘛總是做足了表情,表現的那麽親熱呢?她到底想要和文老師怎樣呢?她到底把自己當做什麽人了?自己放在這裏算什麽?她很多時候甚至在文老師麵前撒嬌,她到底想幹嘛?要讓文老師愛上自己嗎?她是在向文示好示愛嗎?她晚上和自己恩愛,白天卻和別人曖昧!怎麽會是這樣?


    這段時間喬雨的這些過分表現已經讓駱河憤怒到極點!怎麽是這樣的人?!他內心裏糾結。


    有一次早上,文老師到喬雨桌子對麵飲水機接水喝,喬雨關心的詢問文老師感冒好些了沒有,吃藥了沒,吃的什麽藥。喬雨怕讓駱河聽見,聲音悄悄地說,恰恰被駱河聽著了。駱河一言不發。


    第二天早上,喬雨又關心的問文老師,感冒吃的什麽藥。然後揶揄的笑:“你到這個歲數了,還不知道該吃什麽藥嗎?”


    喬雨對文老師的過分關心,辦公室裏大家都看在眼裏,大家不說話。隻有駱河就像吃了蒼蠅,惡心到要吐。“怎麽會這樣呢?和自己的事還沒有個頭緒呢?難道又要弄出些緋聞嗎?她對男人都是這樣感興趣嗎?”


    如果繼續這樣,這辦公室裏肯定要出事!而且是丟人現眼的醜事!駱河決定和喬雨好好談一次。他希望和喬雨有個明朗的關係,而不是這種窩窩囊囊的表現。這是駱河近兩年幾乎沒有過的發現,原來不在一個辦公室,並不知道她和其他異性如何相處,今年呆在一起了,才發現她和自己預想的相差甚遠,甚至她的這些言行舉止真的讓人大倒胃口,甚至讓人懷疑她的人品!


    有一次喬雨和郎老師要去樓下操場那邊上衛生間,臨出門她居然叫小童,邀他:“走,小童,上衛生間走!”這個行為讓駱河大為震驚和憤怒。小童要比她小十幾歲,而且兩地分居,如何能經得起她如此的招惹?


    駱河對此十分反感厭惡,覺得她簡直輕佻至極!怎麽是這樣的?也因此而非常痛苦,因為自己已經深愛著她!他知道看來她已經形成了習慣,不以為然,根本不可能改掉。也許她的本意並非招惹別人,但是做出來卻讓人覺得就是十分曖昧。


    再就是發現喬雨總是在男人麵前撒嬌,甚至在小自己十幾歲的小童麵前也撒嬌,更不用說經常在文老師麵前撒嬌了。那個文老師漸漸的被喬雨弄得有點激動了。凡在女老師麵前,她說話正常語氣,像個四十五六的中年女人,一旦在男人麵前,馬上就會嬌滴滴笑盈盈的說話,撒嬌得幾乎不會說話了。而且她總是沒事找事的到男人麵前做個小動作,求幫個小忙,近距離接觸。做足表情媚笑,放電。有一次駱河突然覺得恥辱,認為她這就是赤裸裸的勾引!而自己居然把她當做女神,女王,打算要為她付出生命的。而她卻在到處招搖撞騙!


    恥辱啊!恥辱!


    駱河突然覺得前途一片蒼茫空白!


    最近幾天駱河和喬雨共處一室,觀察到她和其他男人的交往過分親熱過分曖昧,更糟糕的是,駱河發現每每都是喬雨主動的。這讓駱河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痛苦在於他早已經愛上喬雨,而且將近兩年了。並且倆人已經肌膚之親形同夫妻,好了那麽久。


    駱河想起喬雨告訴自己的一件事,去年她和男老師小俞在一個辦公室。她說她對小俞有看法,有一次她把小俞諷刺挖苦了一頓,她認為他虛偽。今年夏天,小俞考到衛中縣城了,假期裏給她微信視頻,說了此事,告訴她這事隻告訴她一個人知道,讓她別告訴其他人。駱河想,這喬雨到底是什麽意思?既然說對小俞有意見,又和小俞交往如此密切,小俞將這樣的消息唯一告訴她,還不讓她告訴別人,這是什麽情況?她到底想要幹嘛?要所有男人都喜歡自己都來愛自己嗎?


    駱河莫名其妙的惱火和恥辱!


    最近以來,駱河也沒有約過喬雨,喬雨也不理睬他。好幾天不約,她無動於衷,這讓駱河看得更清楚,如果自己永遠不約,她便永遠不理睬自己。駱河非常傷感,看來喬雨對自己並非非常愛,也許她隻是玩玩而已,用她的身體玩弄自己的感情!駱河更加疑惑的是喬雨到底如何看待這份感情?她心裏如何看待兩個人的關係?她以前說過的那麽多話到底是否真心?


    一個天氣陰晦的晚上,駱河和喬雨到她娘家村莊的小樹旁。駱河懷著迷惑的心情問喬雨:“希望能和你開誠布公的談談,你內心裏到底怎樣看待我們的關係?”


    喬雨不假思索地說:“我們是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駱河有些不悅:“廢話。這等於沒有迴答。”


    喬雨又想了想說:“情人關係!”


    駱河有點失望,盯著喬雨的眼睛:“情人?”情人多俗氣啊!都是各取所需,情人可以有多個。原來她一直將自己當做情人而已,而自己卻將她當做一生摯愛的唯一人來追求!多麽諷刺!


    喬雨好像覺得不妥,又改口:“朋友關係。”


    駱河更加驚訝:“有一起肌膚親熱的男女朋友關係?”


    駱河聽了都不滿意,但是自己又說不上什麽關係,可以肯定的是,從他而言,他和喬雨的關係肯定比情人更加純或者更加熾烈的,能夠讓他終身追求的那種關係,任何冠以別的稱謂都是對這份感情的褻瀆。


    下雨了,雨點劈劈啪啪的打在車頂上,喬雨催促迴家。但是在路上說著說著,她的態度變得十分惡劣,非常冷漠的那種語氣,諷刺挖苦,而且極不耐煩。大雨瓢潑,她一直在埋怨,她突然非常冷酷無情的說:“駱老師,對不起,我什麽也不想聽,什麽也不想說,隻想迴家,麻煩你把我送迴家。”


    駱河無言以對,心情越來越不好。喬雨繼而抱怨:“如果我是男人,我就會讓我的女人現在迴家,哪怕女人有多想。因為現在雨這麽大,我就會心疼我的女人,讓她趕快迴家休息。”


    駱河一言不發,車子往迴走,喬雨繼續發表不滿:“說實話我沒有抱怨是假的,冬天雪下的那麽大,那麽冷的天氣,我給你脫了多少次,也怪我賤,就這條件,就這車裏。你一分錢不花就得到的,所以你不珍惜。”


    駱河聽聞此言,就像是吃了一根木頭,怔在那裏。他原以為大雪天那是浪漫,沒想到她卻以現實的目光看,覺得寒磣,覺得恥辱。喬雨越說越激動,口氣也越來越嚴厲刺人:“就算是兩口子,也總不能天天膩在一起,況且我們不是兩口子。你好像每天就等著晚上這麽一會會,再就沒個正經事。我又不是三陪,三陪也有個時間地點,還收費,我連三陪都不如。”說著說著她帶著哭腔,而且直接不讓駱河插話:“駱老師,請你把我當個人!我是個人。你想著把我牢牢的控製在你的手裏,我不是你一分錢也不花就能得到的那種。”


    話越說越難聽,駱河受到刺激。他突然覺得悲哀,他問:“我怎麽不把你當人了?” 感到自己被冤枉,被怨恨,自己一直把她當做神一樣的存在,她卻怨恨至此,自己也來氣了,一把打轉車頭,徑直往前開 。喬雨見此,立刻大聲叫:“你往哪裏去?我要迴家!這麽大的雨,人家問起來我怎麽迴答?”駱河悶聲開車,沿著濱河路一直往前走。喬雨見駱河一言不發自顧往前開,心生害怕。到十字路口,喬雨大聲說:“他在學校值周,在校門口,你把我送到哪裏去?”駱河仍然悶聲不響,一直沿著濱河路向前走。雨越下越大,整個世界好像處在悲痛欲絕的狀態。


    喬雨忽然哭了,說:“駱老師,你給我四年時間,四年後孩子們安排掉,都上了大學,你怎麽折磨我都行,既然我已經和你發生了這種事,你把我倒進水庫裏喂魚也行。現在你調轉車頭,我要迴家,我必須迴家!停下啊!”


    駱河停下,喬雨馬上下車,並說:“我再上了你的車我就不是人!”


    駱河下車,隨後將喬雨拉迴來,扶她上車,然後轉頭,往前走。喬雨哭出聲來:“已經九點二十了,我迴不去了。這麽大的雨,人家問起來我怎麽迴答,說我外麵雨裏散步嗎?我有病嗎?嗯~嗯~”她哭起來,不依不饒的。駱河突然胸悶的慌,他突然淚奔:“你別再傷我了好不好?我對不起你,我對你關心不夠,我不會那麽貼心貼肺,你教我不好嗎?快兩年了,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你怎麽對待這份感情,我都不知道你怎麽看待我們的關係,所以我才問你。你態度一直曖昧不清,讓我怎麽做啊?一年多了,為什麽不能給一個明朗的態度,我不是在和你偷雞摸狗。你態度不明朗讓我直接不知道我們兩個到底在幹什麽。兩年了,我太壓抑了!”駱河悲傷至極,盡然哭不出來。到喬雨家路口,喬雨快速下車走了,氣哄哄的,大雨繼續唰唰唰的下著。駱河的淚也刷刷流了下來。


    駱河實在不清楚喬雨到底把自己當做什麽人,是情人?是朋友?好像都不是。她態度一直曖昧不清。她晚上和自己約會,親熱,白天假裝不認識自己,在別人麵前裝清純,裝正經,特別在別的男人麵前撒嬌,有事無事地和別的男人搭訕,近距離靠近別的男人,其目的就是要讓別的男人喜歡自己,讓他們都愛上自己嗎?駱河對她的這種做法實在覺得寒心。他認為就算是其他職業的人,也不至於如此吧!況且她是一名敏感職業啊!難怪她先頭討厭小俞,後來卻又和小俞那麽親密!她怎麽是這樣的人呢?


    駱河鬱悶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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