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淩霄冥不失禮待的迴應,賀蘭鷹麵露愉快之色。


    他哈哈兩聲正想說什麽,但可能是太激動,他又猛烈咳嗽起來。


    “父王,您還好嗎?”


    一旁的東鼎國世子~也就是賀蘭鷹的長子~賀蘭展鴻聽到賀蘭鷹咳得厲害,他趕緊上前正跪著貼心替父親順背。


    “沒事沒事,老夫不過是一激動咳嗽兩聲而已,之前病得那麽重都死不了,現在更死不了。”


    賀蘭鷹擺手示意賀蘭展鴻不用緊張,然後他又看著淩霄冥說道:


    “老夫心裏高興,不免激動了些,失態了,冥王見諒啊!”


    “東王多慮,你身體有恙,本王豈會不理解……不過,東王剛剛提到想讓令千金與我們瑾王府結親,雖說這種大事向來是本王的王兄拿主意。可是偶爾本王也能代王兄說幾句明麵上的話,東王可介意聽兩句?”


    如果不是為了搞清楚賀蘭鷹的真麵目,淩霄冥大概沒那麽大的耐心坐在這裏和賀蘭鷹扯這麽一大堆。


    賀蘭鷹順好了氣,他又滔滔不絕的說道:


    “老夫既然厚著臉皮留冥王一聊,那自然是很樂意聽聽冥王的想法。因此,還請冥王不吝指教。”


    “東王客氣,這姻親大事豈有指教一說。隻不過東王可能剛來京城,所以還不知道我們瑾王府目前的情況有些尷尬,本王不希望讓東王下不來麵子。”


    “這……冥王是何意?難道冥王覺得老夫的女兒佳容配不上瑾王府……。”


    “東王這就想錯了,本王豈能是這種意思。本王的意思是我們瑾王府的世子幾個月之前已經和丞相家的千金舉行了擇婚禮,也就是說瑾王府的世子妃已經被定下並且入了皇家冊典,沒得更改了。因此,東王若是要把女兒嫁入瑾王府,那恐怕會委屈了佳容郡主的身份!”


    其實,淩霄冥心裏清楚賀蘭鷹看上的“女婿”不可能是他的侄兒淩文熙,而是他淩霄冥。


    但是他故作裝傻著理所當然的把淩文熙和賀蘭佳容湊“一對”,他自己先明確撇幹淨再說。


    賀蘭鷹聽了他的話,他果然僵了僵笑容,接著他很泰然說:


    “瑾王府的世子與丞相府千金結親這事老夫是知道的,所以老夫自然不會那麽不識趣去破壞文熙世子的大喜事。”


    “東王既然知道我們世子已然定親,那東王怎麽還要主動提出和瑾王府結親?東王總不會想著把女兒嫁給我侄兒為小吧?”


    淩霄冥隱隱帶著玩笑的意味,他的神色別人也看不出來是單純的玩笑還是灰色的嘲諷。


    但不管淩霄冥是什麽意思,賀蘭鷹臉上的笑容也有點牽強,可見他應該是不怎麽舒服的。


    不過,他把那點不舒服隱壓了下去,然後依舊笑著對淩霄冥說:


    “瑾王府未娶妻的又不止文熙世子一人……冥王你不也還沒娶親嗎?”


    淩霄冥預料到賀蘭鷹一定會把話說破,故而他早就知道怎麽應對。


    他故意嚴肅了麵色,然後平淡著說:


    “原來東王是看上本王這個“女婿”了?”


    他的語氣裏不免故露姿態,從身份上來說,瑾王府高各藩王一頭。


    淩霄冥護國大將軍的身份更是在藩王之上。


    因此,對賀蘭鷹來說,他主動向瑾王府、尤其是向淩霄冥提親,那絕對是過於高攀的。


    賀蘭鷹豈能聽不出淩霄冥話裏散發的冷意,但他自有他的淡定,他拱手歉意著說道:


    “冥王可是覺得老夫不自量力高攀了冥王?若是冥王覺得不妥,老夫自然也是不敢強求的。隻是礙於佳容那個丫頭誰也看不上偏偏眼高看上了冥王,還膽大妄為威脅老夫說如果不嫁給冥王,她寧可獨身到老。”


    “老夫這輩子沒栽在什麽人身上,獨獨栽在這個任性女兒手上。所以老夫明知道高攀不起還是不得已鬥膽向冥王提親。老夫原想著我們東鼎國雖地位不敢和瑾王府相提並論,但也不算太差,加上冥王又沒有娶妻,老夫便覺著佳容若有福氣可以陪伴冥王也是極好的。不想老夫這貿然的心思會讓冥王不舒服,老夫真是……哎呀……老夫真是羞愧難當!”


    賀蘭鷹一番滿是歉意的“肺腑”之言入情入意。


    淩霄冥聽了暗暗沒了耐心,但麵上他依舊禮敬道:


    “東王誤會本王的意思了。其實王兄跟我提起東王來信說想和我們瑾王府結親的時候,本王和兄長都覺得並非不可取。隻是正如本王剛剛所言,我們瑾王府如今境況有些尷尬。因為不管東王是看上我們文熙,還是垂青於本王,本王和文熙都不適合佳容郡主了。否則恐怕會讓佳容郡主受委屈,也會讓東王落了臉,這是萬萬不能的!”


    “冥王的意思老夫沒聽明白,文熙世子已有佳人相伴我們就且不說,可冥王依然獨身,怎麽會不適合與佳容結親呢?”


    “所以才說東王剛來京城不知情況,其實本王不久前也聽從兄長安排對好了一門親事,等藩王覲見宴結束後,本王也要舉行擇婚禮。因此,本王也算是有妻室之人,自然也不適合做東王的女婿了!”


    賀蘭鷹一臉驚訝,似乎他完全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結果。


    可淩霄冥卻以非凡的洞察力捕捉到賀蘭鷹有意隱藏的虛假。


    如果賀蘭鷹不表現得這麽驚訝,也許淩霄冥還會留下一點不懷疑他的空間。


    然而,賀蘭鷹這一路又是帶病入京,又是中途莫名其妙的給瑾王府送來一封想結親的書信。


    美其名曰他是擔心他命不久矣而盡可能為寵愛的女兒安排一門好親事。


    可到了京城他又“活”過來了,還幹脆越過瑾王爺直接在淩霄冥麵前明說想把女兒嫁給淩霄冥。


    誰人不知道淩霄冥雖然身份上早就可以獨當一麵出外另立府邸。


    可他一直沒有和瑾王爺分家,這就是說,隻要他還住在瑾王府裏,他的婚姻大事都要由瑾王爺點頭過後才能成事。


    賀蘭鷹必然也清楚瑾王府的一切家事都是瑾王爺說了算,不然他就不會先給瑾王爺送去一封書信。


    問題是,賀蘭鷹轉頭又直接和淩霄冥挑重點攤開來說。


    難道他不知道這樣是不尊重瑾王爺的行為嗎?


    還是說,賀蘭鷹的目的本來就不在結親上,所以他才故意搞出這麽多讓人捉摸不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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