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你怎麽了?雄哥,還不趕緊把這個神經病趕出去,嚇著經理了。”趙芸叫咧道。


    保安冷聲道:“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著,一把揪住李黙的衣襟,就要將其強拉出去。


    經理見此,臉色唰一下變得慘白,急忙跑過來,當場就給了保安一個耳光,啪,“你這個混蛋。”


    “姐夫...經理,你打錯人了。”保安還以為經理下手打歪了。


    哪知經理又給了他一記耳光,冒著怒火道:“老子打的就是你,你知道站在你麵前的這位是誰嗎?”


    末了,他急忙對李黙彎腰賠笑:“老板,這這這...”


    老板?


    保安和趙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瞳孔逐漸收縮,身體輕抖。


    趙芸道:“他是老板?怎麽可能?”


    黃德榮才是這家酒店的老板。


    經理正等著李黙訓話呢,哪知又聽到趙芸這個白癡在胡說八道,當場臉色都綠了,恨不得一腳把她踢飛。


    “趙芸,你給我閉嘴。這位李黙先生,是我們酒店的新老板!”


    什麽?


    新老板?


    趙芸的臉色一點點變成慘白。


    這豈不是說,她親手把一個跨越階級的機會,給踢出去了?


    而且說不定連飯碗都保不住了?


    此刻,她直視了一眼李黙,見對方眼神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她急忙低頭,滿臉懊惱之色,一根腸子都悔青了。


    看來,昨天董事長說的窮人,飛上枝頭變鳳凰,原來是在說她自己。


    李黙倒也沒有當場為難趙芸和那名保安,隻和經理說了一句上樓走走,隨後便上了電梯。


    經理看到李黙一走,立刻開始訓斥二人。


    “你倆等著被開除吧。”


    二樓。


    一處大廳內,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擠在人群中,李黙也走進了大廳,舉目四望,隻見新娘子被人背到了屏風後。


    他眉頭微皺,內心感覺到了一絲不祥。


    “這種感覺,怎麽迴事?”李黙不禁警覺起來,蠱蟻也從竹筒內悄然爬出,以他本人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安全防禦。


    就是之前去埃及,在金字塔底部遇險時,心底也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真是奇了怪!


    選了個角落,李黙一個人坐到了桌子邊上。


    這時大家都忙著看新娘,幾乎沒幾個人落座。


    他看向桌麵,隻有一疊餐巾紙,瓜子酒水之類的,什麽也沒有。


    “老板。”經理從樓下追了上來,一副等候吩咐的樣子。


    李黙道:“酒水呢?是客人沒訂,還是酒店疏忽?”


    “這家客戶很奇怪,先是給了訂金,然後隻要求我們酒店提供盤子和刀叉,其餘的,一律不要。而且甚至要求我們,在舉行婚禮的時候,要把大門關起來。”經理迴憶道。


    “有這樣的事?”李黙神色錯愕。


    “我猜,可能是舍不得花錢吧,畢竟在我們這樣的酒店舉辦婚禮,一桌酒菜最低也要六千八百八十,它們自己在外訂了酒菜過來也是極有可能的,這樣的案例,我們遇到過很多次。”經理躬身說道。


    李黙微微點頭,倒也說得過去。


    “去,以酒店的名義,給每張桌子贈送一瓶鯤寧茅台。”既然是張雪韻結婚,他自然不能小氣,當下就叮囑經理道。


    經理一聽,愣了幾秒,說道:“這,老板,這家客戶訂了六十多桌,送六十多瓶鯤寧茅台?”


    “我的話你聽不清楚?”李黙臉色微冷。


    經理急忙說聽清了,隨後快速離開了大廳。


    不一會兒,舞台上,一名胸口插著雞尾的司儀抖了抖麥克風,說道:


    “諸位,請大家入席,我們的新郎新娘,馬上出來了,請大家保持幾分鍾的安靜。”


    台下,很多人立刻紛紛入席。


    李黙這桌,原本就他一個人。


    這時,其他的人紛紛朝著他這桌圍了過來,其他的空桌子,卻一個也不去搶。


    “怎麽都坐我這來了?”李黙心下疑惑。


    一抬頭,他突然看向了剛進門的趙芸,隻見她四下觀望,最後看到了李黙,似乎想過來跟他坐,但是見到都圍滿了人,她就找了一處挨著李黙的桌子坐了下來。


    說也奇怪。


    原本一張空桌,沒人坐。


    但是當看到趙芸坐下之後,其他的客人立刻起身換位置,紛紛朝著趙芸這張圍了過來。


    “這些人......”李黙假裝若無其事,甚至在低頭看手機。


    然而,他已經隨著蠱蟻的視野觀察起了這些人。


    他們自認為李黙看不到,因為對著李黙咽口水,有些甚至拿起了刀叉,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趙芸那桌,也是如此。


    “他們不是人。”李黙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舞台上,再次響起了司儀的聲音。


    “有請我們的新郎新娘上台。”


    李黙抬頭,舞台上,一個穿著古式紅色喜服的微胖男子,帶著金絲眼鏡,應該就是新郎,而那位披著紅蓋頭的女子,就是張雪韻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司儀舉著話筒說到。


    “請新郎給嶽父嶽母敬酒...”


    那名新郎露出一個僵硬的微笑,接過一個酒托,將其中的一杯酒舉在手中,慢慢走到女方主桌,朝著一對中年夫婦敬酒:


    “爸媽,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吃...好好對待雪韻的,從今以後我將和她結為一體,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中年夫婦聞言,高興的合不攏嘴,仰頭幹了手中酒。


    司儀道:“現在,有請我們的新娘給公婆敬酒。”


    說到新娘,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披著紅蓋頭的女子,但是對方似乎行動不便,走路都要兩名女子攙扶著。


    李黙縱目看去。


    新娘子慢慢走下舞台,突然,不知是她有意還是無意,一個踉蹌從舞台上摔倒了下去。


    披在頭上的紅蓋頭掉了下來,露出一張布滿驚恐的俏臉,最令人驚訝的是,她的嘴竟然讓人用一塊白毛巾給堵住了。


    “我的女兒,你們怎麽能這樣對我女兒?”女方主桌上,張雪韻的媽媽陡然起身,滿臉震怒道。


    張雪韻的爸爸也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誤會誤會,隻因為咱們新娘帶了一種病.....”司儀剛要解釋。


    新郎的臉色卻突然扭曲起來,目光看了一眼新娘,最後看向了女方席位的眾人,舔舐著舌頭道:“行了,別磨嘰了,既然暴露了,那就開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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