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珣在顏子苒離開後沒多久,親自帶著幾名衙役,來到了祁家外麵,坐在馬車裏候著。


    按昨夜裏顏子苒的推測,祁家早已被衙門的人手暗中盯著,雖然不是每個人都被盯得死死的,但至少祁明鈺一案的嫌疑人出入祁家都會有人跟著。


    而那個人,在這幾日都沒有出過祁家,那麽砒霜的來源就十分蹊蹺了。


    江珣和顏子苒都不大相信那個人身上一直備著砒霜,所以揣測兇手一定是通過某個人拿到砒霜的。而這個人應該不是祁家的人,但必須得是進過祁家兩次的。


    江珣的馬車停下沒多久,範通就領著許多衙役過來等待江珣吩咐。


    當江珣問及這段日子進出祁家的外人時,這群衙役你一言我一語的,很快就將這些日子以來進入祁家的人都列了出來。


    江珣從名單之中發現了許多重疊的人物,仔細勘問,確認無誤之後,立即將這些人都傳訊過來問話。


    除此之外,江珣還特地派人傳喚忠伯過來協助。


    不等一會兒就有衙役抓著一名青年男子過來,看穿著應該是名夥計。


    忠伯認出是他們祁家名下一間店鋪的夥計,把身份說與江珣知曉。


    江珣打量一番,範通就在一旁嗬斥:“說,可是你將砒霜送入祁家,害死祁老爺的?”


    “大人,小的冤枉,小的真沒往祁家送砒霜啊!”這夥計連忙磕頭喊冤。


    江珣眯了眯眼,範通會意,繼續詢問。


    “你這些日子進出祁家多達三次,都做了些什麽事,見了些什麽人?”


    這夥計連忙把幾次進入祁家的事都說了,一旁的忠伯也能幫著作證。


    江珣聽完之後,揮手將其放走,按名單抓下一個可疑人物。


    忠伯知曉江珣這是要徹查砒霜的來源,心中有了計較,越發賣力地幫著江珣辨別每一個曾經進入過祁家的可疑人物。


    一連審訊了四個都不是,很快,一名婦人被範通帶了過來。


    這婦人的頭發有些散亂,腳上的鞋子也隻剩下一隻。


    江珣見這婦人的模樣,眉頭緊鎖:“怎麽迴事?”


    範通連忙抱拳解釋:“大人,這賣菜的婦人見到小的們轉身就跑。小的們越是喊她,她跑得越快,結果就成了這模樣,不怨小的們。”


    “哦?”江珣意味深長地重新打量了婦人一眼。


    忠伯連忙把這婦人的身份說了一遍,原來是給祁家送菜的小菜農。


    “大人饒命,民婦沒有做過害人的事,民婦什麽都不知道的。”農婦嚇得臉色鐵青,隻顧著爭辯。


    範通嗬斥一聲:“閉嘴,大人問你,可是你將砒霜送入祁家,害死祁老爺的?”


    “見你是個老實人,隻要你作證指出將砒霜給了何人,本官不予追究。”江珣見農婦有些猶豫,溫和了幾分,給了農婦一條退路。


    農婦聞言,立即磕頭:“是,是民婦送進祁家的。祁家的廚娘跟民婦說家中老鼠甚多,她又不方便出去買,想托民婦幫忙買一些。民婦沒多想就答應了。”


    農婦戰戰兢兢地接著說道:“恰逢民婦家中還有一些砒霜,便把砒霜賣給了祁家的廚娘。大人,民婦真的不知道那廚娘會用來毒殺祁老爺的,民婦冤枉,民婦真的不知情。”


    “這怎可能?那廚娘在祁家待了六年,她怎會害老爺?”忠伯一臉不可置信。


    江珣卻是沉吟了一陣:“你可還記得那廚娘模樣?本官將其傳喚過來,你與她相認如何?”


    農婦連聲說著‘好’,江珣便揮手讓衙役把祁家的廚娘帶過來。


    祁家的廚娘被帶過來之後,江珣讓農婦好好辨認。


    “你可看仔細了,是不是這位廚娘跟你買的砒霜?”江珣指著祁家廚娘詢問。


    農婦卻是一直搖頭:“這位廚娘我認得,但買砒霜的不是她,而是一個新來的廚娘,看著是個生麵孔。”


    “家中並未延請新的廚娘,會不會是搞錯了?”忠伯問道。


    “你是何時見了那廚娘的?”江珣掃了忠伯一眼,而後冷冰冰地詢問農婦。


    婦人連忙應聲:“前天早上,民婦去祁家送菜,順帶把藥送過去的!民婦還叮囑了要千萬小心,不能讓人誤服了!”


    祁家的廚娘忙道:“我記起來了,這幾日郭大娘一早就去廚房裏煲藥。”


    江珣神色淡淡地看了範通一眼,範通立即會意地帶上衙役去傳訊郭氏。


    郭氏剛剛走到馬車附近,那農婦便驚叫起來:“就是她,就是她買了民婦的砒霜!還特別大方地給了我一兩銀子,我當日也不知道她是蛇蠍心腸,這才上了她的當。”


    江珣似笑非笑地望著郭氏:“郭氏,你有何話可說?”


    郭氏心中一怔,在江珣麵前跪下:“大人,民婦是托這賣菜的妹子買了些砒霜是用來毒家中耗子的,與祁老爺的死扯不著邊兒。求大人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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