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時憶還想再說什麽,謝辭的手機響起。


    “喂。”


    方時憶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隻見謝辭眼中閃過一絲欣喜。


    許久,謝辭才掛斷電話,一臉欣喜的告訴方時憶一個“好消息”:“我們的藥劑研製成功了。”


    方時憶聞言內心“咯噔”一下,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怎麽可能?u盤中的數據明明是假的,藥劑怎麽可能會被研製成功呢?


    正當方時憶疑惑之際,壯漢推門而入,將方時憶團團包圍。


    “我又跑不了,何必如此大動幹戈?”方時憶輕蔑一笑,緩緩站起身,捋了捋西裝上的皺褶,在謝辭深邃的目光下隨著壯漢離開。


    方時憶再一次被帶到了充滿了冰冷儀器的房間。


    熟悉的場景讓他不由得心生恐懼,腦中再次響起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


    他突然生出了退縮之意,可是他好像無處可逃。


    方時憶失神的站在實驗室內。


    砰——實驗室的門被推開,隻見謝辭,傅盛謹,還有楊林大步走了過來。


    時隔數月,方時憶再一次見到與自己有些血緣關係的舅舅。


    “二舅,許久不見。”方時憶笑著打招唿。


    “別叫我二舅,我和洛氏沒關係,和你更沒有關係。”楊林沉著臉開口。


    方時憶聞言也隻是無奈的聳了聳肩,並沒有因為楊林的話而心生不滿。


    “要進行實驗嗎?”楊林詢問的目光看向謝辭。


    謝辭點了點頭:“開始吧。”


    方時憶沒有選擇的餘地,隻能被一旁的壯漢強硬按在實驗床上,鎖住了手腳。


    “嗬。”方時憶見此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冰冷的針頭再次刺入方時憶手臂,他好像又迴到了被謝辭折磨的時候。


    方時憶想要說些什麽,以此來忽視身體的疼痛,可是這一次好像和之前並不一樣,無盡疼痛讓方時憶連張口說話都是一種困難。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臉色蒼的毫無血色。


    許是藥效逐漸發作的原因,方時憶的意識逐漸變得模糊。


    這一次的藥劑好像真的不一樣了。


    明明u盤裏的數據是假的,可為什麽會這麽難受?


    方時憶想要掙紮,可渾身無力,眼皮重重的,直到意識渙散。


    謝辭俯身看向失去意識的方時憶,一臉滿意:“這就是你最後的價值。”


    “小憶……”謝辭湊到方時憶耳邊輕聲開口。


    方時憶皺了皺眉:“誰?”


    “你見到了誰?”謝辭的聲音很輕,很柔和,也很舒服。


    方時憶漸漸放下戒備:“我見到了我母親。”


    “她迴來了。”方時憶揚起一抹開心的笑容,像個孩子一樣,隻要媽媽在就很容易得到滿足。


    謝辭勾了勾唇:“是的,你母親迴到了你身邊,你們一起生活,很幸福。”


    方時憶沒有說話,隻是沉浸在謝辭營造的夢境中。


    許久。


    “你是誰?”謝辭薄唇輕啟。


    方時憶毫不猶豫的開口:“方時憶。”


    “你和牧汀洲是什麽關係?”謝辭略帶探究的目光看向方時憶。


    方時憶眉頭緊皺,似是在思考牧汀洲是誰:“牧汀洲?他……他是我的愛人。”


    “愛人?可是你將槍口對準了他。”謝辭眼中閃過一絲狠辣,就連語氣也跟著急促了幾分。


    “我……我沒有……”方時憶搖著頭,迫切的想要解釋。


    “他差一點死了,隻差一點。他那麽愛你,你為什麽要傷害他呢?”


    “我沒有。”方時憶努力解釋:“我練習了很久,不會真的讓你死的,牧汀洲……我沒有選擇,對不起……對不起。”


    淚珠從方時憶眼角滑落,謝辭聞言眸色微冷:“你練習了很久?什麽意思?”


    “我……”方時憶似是想到了什麽,眉頭緊皺,似是不願意多說。


    一旁的傅盛謹見此眉頭緊皺:“沒想到他警惕心這麽強,哪怕到現在也不願意開口。”


    謝辭聞言輕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勢在必得:“他會開口的。”


    話落,謝辭將一枚懷表放在方時憶耳邊,規律的聲音讓方時憶的情緒漸漸變得平穩。


    不知過了多久,謝辭再次開口:“你是自願加入白天使組織嗎?”


    “組織殺害了你母親,讓你父親成為植物人,摧毀了你的一切,讓你一直生不如死,你不恨嗎?”


    “我恨……”方時憶眉頭緊皺,似是在表達自己的恨意:“我要報仇。”


    “你的計劃是什麽?”謝辭對於方時憶的話沒有一絲震驚,好像早就知道方時憶不是甘願加入白天使組織的。


    不過也對,誰會加入一個殺害自己母親的組織呢?


    “我要加入你們,我要見到撒旦,我要親手殺了謝辭。”


    方時憶的臉上閃過一絲狠辣。


    “謝辭想讓我成為罪犯,被人唾棄,我無所謂,我按照他安排的一切走下去,這樣我才有機會來到大本營,我才能見到撒旦,謝辭想要讓我殺了牧汀洲,所以我給他安排了一場好戲,我知道他不會相信我……但……”


    方時憶一頓,謝辭好奇的看向方時憶,隻見方時憶緩緩睜開雙眼,眼神清明:“但我的目的隻是你——謝辭。”


    謝辭一臉震驚的看著方時憶:“你沒有被催眠?”


    在場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方時憶,似是不明白哪裏出現了問題。


    方時憶嘲諷的目光掃視在場所有人:“你們又一次失敗了。”


    謝辭似是明白了什麽,一把拽著方時憶的衣領,逐漸變得瘋魔:“沈聽肆騙了我……數據是假的……假的。”


    方時憶似是沒有看到麵色猙獰的謝辭,嘴角揚起一抹戲謔的笑容:“沈聽肆沒有騙你……可是……”


    方時憶一頓,笑的張揚:“誰告訴你方氏集團中的u盤是真的呢?”


    “你……”謝辭似是明白了什麽,逐漸平靜下來:“原來是你從始至終都在騙我。”


    方時憶沒有反駁。


    謝辭緩緩鬆開方時憶的衣領,仔細迴想曾經發生的一切:“你是從什麽時候騙我的呢?”


    謝辭想了很久,似是想到了什麽眼前一亮:“從你離開實驗室的時候,是嗎?”


    “或許……”謝辭頓了頓:“牧懷征沒有瘋,一切都是你在演戲。”


    方時憶嘴角微揚,承認了謝辭的猜想。


    “哈哈哈哈……”謝辭仰首大笑,爽朗的笑聲中略帶淒涼與懊惱。


    許久,謝辭停下笑聲,臉色陰沉:“告訴我u盤在哪?”


    “我要見撒旦。”方時憶趁機說出自己的要求。


    “你父親還在我手中,你不怕我殺了他?”謝辭挑眉威脅。


    方時憶聞言輕笑一聲:“如果你殺了方熙,這一輩子你都得不到u盤。”


    “我要見撒旦。”方時憶再次開口,語氣隱約露出幾分不耐。


    謝辭惱怒的跺了跺腳,正準備來硬的時候,周行大步走了進來:“撒旦要見他。”


    方時憶聞言抬眸看向實驗室內的監控,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猜的果然沒錯,撒旦一直監控著一切。


    謝辭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卻轉瞬即逝,一臉同情的看著方時憶:“你在我手裏會有一線生機,可是在撒旦手裏,你……”


    “隻能等死。”


    話落,謝辭轉過身,不再看方時憶。


    方時憶解開了束縛,跟著傅盛謹來到了撒旦的房間門口。


    傅盛謹站在門口,突然看向方時憶:“其實你曾有一線生機,可是你為什麽不選擇活著呢?”


    方時憶嘲諷一笑:“苟延殘喘的活著與殺害我母親的人為伍?”


    傅盛謹眉頭緊皺:“你知道了?”


    “知道什麽?”方時憶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之色:“知道謝辭是殺害我母親的兇手,知道十一年前是毒蜂開車撞向了方熙,致使車輛發生側翻,方熙成為植物人,而我廢了一條腿?”


    “原來你什麽都知道。”傅盛謹不由得佩服方時憶,竟然可以查到一切。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永遠不會是一路人。”方時憶留下一句話,推開了房門。


    傅盛謹站在門口,看著方時憶的背影輕聲喃喃:“從你想殺了謝辭開始,你就和我們是一路人了。”


    話落,傅盛謹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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