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光照進鐵塔,鐵塔裏的肮髒齷齪被顯現,這束光便有了罪。


    ——白天使


    “我要報警。”淡漠的聲音響徹在特調處。


    周颯聽到聲音轉動椅子,轉過身,一臉疑問的看著闖入的男孩。


    男孩大約二十一二的樣子,穿著厚厚的衛衣,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他有著光潔白皙的臉龐,濃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美麗的薄唇。


    給人很幹淨的感覺,隻是要忽視烏黑的眼眸中淡淡的憂愁。


    周颯見到男孩,眼中閃爍著光芒,湊到男孩麵前:“小哥怎麽了?”


    男孩沒有說話,一雙深邃的黑眸盯著眼前奇奇怪怪的女生。


    “你嚇到他了。”不知何時,唐喬走了過來,一把拉開了恨不得將男孩吞了的周颯。


    周颯撇了撇嘴,一臉幽怨,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從那次聚會之後,唐喬老是盯著她,她問是不是那天發生了什麽,唐喬也不告訴她,氣的她跺腳。


    半晌,男孩才弱弱開口:“姐姐,我想知道報警之後,被告人會怎麽樣?”


    “當然依法處理了。”


    周颯的話讓男孩瞳孔一縮,眼裏充滿了恐懼,向後退了一步:“不……我不報警了。”


    話落,便跑了出去,恰逢撞到了方時憶。


    方時憶向後退了一步,牧汀洲眼疾手快的將方時憶摟入懷中,不滿的盯著男孩的背影。


    “誰啊,莽莽撞撞的。”


    周颯看著方時憶腰間的手一臉姨母笑。


    唐喬無奈一笑,迴答牧汀洲的問題:“不知道,說要報警,然後又說不用了,就跑了。”


    “沒問問?”牧汀洲皺了皺眉。


    “沒有。”周颯搖了搖頭:“還沒問呢就跑了。我們也不可能強迫人家吧。”


    牧汀洲警告的指了指周颯,沒說什麽,拉著方時憶離開。


    一連一月a市都平安無事,享受了暫時的寧靜。


    牧汀洲與方時憶的感情如膠似漆,特調處的人起初震驚牧汀洲粘人的樣子,最後也習以為常。


    而方時憶一度催眠自己想要知道資料上的人臉,可卻無果。


    嘀嘀嘀——特調處電話響起,對麵傳來麻木略帶恐懼的聲音:“我要報警。”


    從接到的報警的那一刻,牧汀洲,沈聽肆,周颯出動,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案發現場。


    萬庭公寓,環境優雅,離公交站很近,是上班族的最佳選擇。


    “報警人名叫付年,說是他男朋友被鬼帶走了,神神叨叨的。”周颯想到報警電話,皺了皺眉,她也不相信世上有什麽鬼。


    牧汀洲大步踏入電梯:“鬼?他是這麽說的?”


    周颯點了點頭:“是。”


    “他男朋友叫什麽名字。”


    “付禮。”


    叮——電梯門打開,牧汀洲大步離開,一臉不解:“付禮,他們什麽關係?單純撞姓?”


    周颯聽到牧汀洲問話,忍不住感歎牧汀洲的察覺力:“不愧是牧處,他們是兄弟,異父異母的兄弟。”


    牧汀洲聞言停下腳步,詫異的看了一眼周颯,得到周颯的肯定,牧汀洲才繼續向案發地點走去。


    兩人踏入公寓的那一刻就見到了失神的付年。


    周颯看著付年一臉震驚:“這不是前幾天說要報警又跑了的小男孩嗎?”


    牧汀洲也想起了眼前之人,指了指付年:“交給你了。”


    周颯頑皮的敬禮。


    牧汀洲來到案發現場,案發現場在臥室。


    據付年所說付禮突然消失在了臥室,他明明聽到了付禮的聲音,可是打開房門,付禮消失的無影無蹤,無論他怎麽找都找不到。


    沈聽肆早早出現在了案發現場,對案發現場進行勘察,拍照。


    可卻一無所獲。


    沈聽肆向牧汀洲搖了搖頭:“這間房間通往外界隻有窗戶和房間門,窗戶沒有動過的痕跡,而且這裏是三樓,客廳外麵有監控,江小胖查了監控,沒有人通過窗戶進入房間,屋裏沒有打鬥痕跡,可以排除有人偷偷進來,付禮就像是真的憑空消失了一樣。”


    牧汀洲聽著沈聽肆的分析陷入了沉思,他可不認為一個活人會憑空消失,肯定有什麽地方被遺忘了。


    “牧處。”周颯做完筆錄走了進來,將筆錄交給牧汀洲。


    “付年堅稱自己見到了付禮,說是付禮昨晚去喝酒,喝醉了,起的很晚,他來臥室叫付禮起床,他還聽到了付禮的迴應,可是打開門卻沒有見到付禮的身影,他十分肯定付禮沒有出去過,他說是有鬼將付禮帶走了。”


    牧汀洲又一次聽到了“鬼”,不由得好奇:“鬼?他為什麽這麽肯定是鬼?”


    “他說這間房間曾經死過一個老太太,他進門之前也聽到了一個蒼老的女聲。”周颯隻覺十分離譜,可這是付年親口說的。


    沈聽肆推了推眼眶,眼中帶著一絲複雜之色:“付年還在外麵?”


    周颯點了點頭。


    牧汀洲與沈聽肆對視一眼,大步向客廳而去。


    付年顫抖著身體,低著頭,什麽話也不說,像是受了什麽驚嚇。


    “你說這裏曾經死過人?”沈聽肆淡漠的聲音讓付年身體一震。


    恐懼的抬頭,吞了吞口水:“是。”


    “那你們為什麽還要買這個房子?”沈聽肆不解,這樣的房子一般都有忌諱,除非不得已。


    而付年確實也是不得已,隻聽付年弱弱開口:“我想要一個家,我們沒錢。”


    付年平淡的語氣裏透露著幾分淒涼與心酸,不由得讓人想要知道付年的故事。


    “阿禮,我的阿禮呢!”中年婦女跌跌撞撞的跑進客廳,看到付年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把抓住付年的胳膊,緊緊的握著付年的胳膊,指甲陷入肉裏,付年似是沒有感受到一樣,滿眼自責:“媽,阿禮,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去哪了。”


    “你怎麽會不知道?是你帶他離開了家,你怎麽會不知道,你把阿禮還給我。”中年婦女苦苦哀求,眼中的淚水占據了臉頰。


    付年跪在地上,不停的道歉:“媽,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我們不應該離家出走的。”


    “不,小年,是我對不起你,你把阿禮叫出來好不好,你們一定是在玩捉迷藏,把他叫出來。”付媽媽東張西望,隻盼付禮會出現在人群中。


    可是沒有,客廳隻有特調處的人。


    付媽媽無力的跌坐在地,趕來的付爸爸將付媽媽摟入懷中:“阿禮會找到的,會找到的。”


    付媽媽似是想到了什麽,眼裏的悲痛被仇恨取代:“都是因為你,你就是個掃把星,要不是你,我的阿禮會和我們鬧矛盾嗎?他會離家出走嗎?都是你教唆的,十五年前,我就不該收養你,沒想到養虎為患啊。”


    冰冷的話語刺痛付年的心,付年隻是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說著對不起,祈求付媽媽與付爸爸的原諒。


    一旁的牧汀洲自然也明白了整件事情,付年是被收養的,和付禮是異父異母的兄弟,沒想到兩人暗生情愫,父母不同意,離家出走,沒想到付禮會失蹤。


    “颯颯,將他們帶出去,問問情況。”牧汀洲示意周颯將付爸爸與付媽媽帶出去,同時帶出去的還有付年。


    周颯點了點頭,也知道這三個人在這裏,隻會擾亂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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