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大學心理辦公室。


    咚咚咚——方時憶敲響辦公室的門。


    一分鍾後,齊亓才打開門,一臉詫異的看著方時憶:“小憶,你怎麽來了,有事?”


    方時憶眼角微挑,自顧自讓李叔將自己推進了辦公室:“怎麽,沒事不能來找師兄,我正好路過這裏,有事來問問你。”


    齊亓站在門口看了一眼門外,並無異樣,暗暗鬆了口氣:“什麽事?”


    “陳姝苒。”方時憶吐出三個字。


    齊亓聞言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暗色,轉瞬即逝:“那天已經告訴你們了。”


    “可是有一點我不明白。”方時憶微微抬頭,滿眼含笑,可笑容不達眼底。


    齊亓笑著看向方時憶:“什麽?”


    “你用什麽辦法為她治療,催眠?還是藥物治療?或者都有。”方時憶語氣平淡,讓人聽出一絲波動。


    齊亓聞言眉頭緊皺,有些憤怒:“你懷疑我?”他明白了方時憶前來不是順路,就是為了找他證實心中的想法。


    “能輕而易舉讓林牡,顧蓁蓁,陳姝苒喝下致幻劑,還能在催眠的時候毫無防備,隻能是熟人作案,而她們熟悉的心理師隻有師兄你,這怎麽能讓我不懷疑呢?”方時憶慢條斯理的抬起頭,白皙的脖頸在光的照射下更顯光滑,他的唇角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齊亓緊抿著唇,眼中閃過一絲狠戾而又興奮的笑容:“小憶,你太聰明了。”


    他並沒有因為方時憶發現了自己的秘密而感到詫異與生氣,隻是忍不住誇讚方時憶。


    方時憶坐在輪椅上,靜靜看著齊亓,隻見他絲毫不懼的坐在椅子上,笑看著方時憶:“小憶,我們才是一路人,你和特調處的人是兩個極端,他們是我們的敵人,如果讓牧汀洲發現你的身體情況,你覺得他會容下你?不可能,他會對你心升防備,警惕,你在他眼裏就是一個隨時都會爆炸的炸彈。”


    方時憶沒有說話,一雙黑眸平淡的沒有一絲波瀾,現在的齊亓他隻感覺到了陌生。


    齊亓知道方時憶做的最好的就是隱藏自己的情緒,他沒辦法窺探方時憶的心理,但是他知道方時憶與他是一樣的人,隻要一點點指引,他們就是朋友。


    “小憶,他們無法理解心理學的魅力,把它當做恐怖的存在,可是我們要相信這是上天賜給我們的能力。”齊亓停頓片刻,大步走到方時憶麵前,俯身看向方時憶。


    “小憶,你是心理學的天才,隻要有你的存在,成就沒有罪惡的帝國指日可待,加入我們吧。”齊亓瞪大雙眼,儼然一副中了邪的樣子。


    “嗤。”方時憶嗤笑一聲,眼中滿是譏諷:“沒有罪惡的帝國?你以為你這樣做就是在消除罪惡?你不過是在增添罪惡罷了,你成為了兇手,你的手上占滿了鮮血,縱然陳姝苒被欺辱患有中度抑鬱症,可是她並不是無法治療,因為你,她從高樓一躍而下,活生生的一條命,因為你沒了,林牡,顧蓁蓁是有錯,但你對他們的懲罰是讓她們結束自己的生命,你和你口中所說的罪惡有什麽兩樣?”


    “不……”齊亓搖了搖頭:“不是的,我這是為陳姝苒報仇,陳姝苒受到欺辱,林牡毫不收斂,並且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就連顧蓁蓁也是威脅陳姝苒忍著,我這是在除害,而且想要打造沒有罪惡的帝國,怎麽能不犧牲一點東西。”


    “瘋子。”這是方時憶對齊亓的評價,現在的齊亓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沒有一絲悔改。


    “是啊,就是瘋子。”一隻腳踹開了辦公室的門,牧汀洲帶著周颯等人趕到了辦公室。


    剛才的話一句不落的落入牧汀洲耳中。


    齊亓看到突然出現的牧汀洲,怒火中燒,厲聲質問方時憶:“方時憶,你算計我。”


    “帶走。”


    話落,沈聽肆帶著人將齊亓扣了起來,被扣的齊亓麵目猙獰的看著方時憶,怒吼:“方時憶,你是上天選中的人,你怎麽能背叛我們,方時憶!”


    至到被帶走,齊亓依舊胡言亂語。


    齊亓被帶走,諾大的辦公室隻剩下方時憶與牧汀洲二人。


    方時憶沒有轉身,隻是目光深邃的看著外麵的景色:“你什麽時候知道是齊亓的?”


    牧汀洲坐在一旁的茶幾上,把玩著手裏的火機:“林牡與顧蓁蓁跳樓的時候。”


    方時憶聞言勾唇一笑:“不愧是特調處的處長,這麽早就知道了,可是為什麽不逮捕齊亓呢?”


    “哦——沒有證據是嗎?”方時憶停頓片刻,陰陽怪氣。


    “那你又是什麽時候知道的呢?”牧汀洲無視方時憶的陰陽怪氣,反問道。


    方時憶罕見轉頭,揚起一抹看似柔和實則冰冷的笑容:“和你差不多。證據找到了?”


    “找到了。”牧汀洲伸了個懶腰,懶懶的靠在沙發上,揉了揉額頭:“林牡,顧蓁蓁都服用了致幻劑,而且如你所言,能做到催眠,下心理暗示的人也就隻有齊亓了,或許在這裏我能找到被撕了那張紙。”


    話落,牧汀洲就開始在辦公室內搜尋,最終在齊亓收拾了一半的書包中找到了那張紙。


    四月一號:齊老師問我想不想讓林牡得到懲罰,我想了想,我想,齊老師說他可以幫我,我好奇他想怎麽幫我,他隻是笑了笑讓我閉眼,我閉上眼隻覺自己身處在一片草地上,鳥語花香,無憂無慮,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靜,隻不過我的腦中一直有一個人在說結束了,結束了,我不知道是什麽結束了,總之我很感謝他。


    牧汀洲看完之上的內容,得意的向方時憶炫耀。


    “你為什麽會去找賀宇的父母?”方時憶雖然猜到了,但還是想證實心中的猜測。


    果然牧汀洲的下一句證實了自己的猜想:“賀宇也患有抑鬱症,隻不過是輕度,這樣的人怎麽會自殺,唯一就是有人下了心理暗示,而這個人就是齊亓,或許他想用賀宇的死來引起關注,可是沒想到被校方壓了下去,至於為什麽時隔一年之後再次動手,就需要問問齊亓了。去找賀宇父母,也隻是想給他們一個交代,同時證實一下賀宇是否有異常。”


    “問完了,迴去吧。”牧汀洲走到方時憶身後,就要推方時憶離開,卻被方時憶阻攔。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說了那麽多,牧汀洲都沒提起這件事,他想知道牧汀洲為什麽不告訴他。


    牧汀洲聞言眸色暗了暗,但卻轉瞬即逝,戲謔一笑:“以你的能力,你會知道的,告不告訴你有什麽用?”


    方時憶知道牧汀洲說了謊,他知道牧汀洲不會說實話,問也是白問,但他不想放過這個機會:“你怕我會成為齊亓的同類,成為心理犯罪者之一,是嗎?”


    “你會嗎?”牧汀洲不答反問。


    “或許吧,不知道。”方時憶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迴答,他想看看牧汀洲的態度。


    牧汀洲站在後麵沉默良久,方時憶背對著牧汀洲,並不能看到他隱忍的表情,半晌,就在方時憶以為牧汀洲不會開口時,牧汀洲冷冷道:“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一定會親手逮捕你。”


    “嗬!”方時憶聽到這個迴答隻覺心無比刺痛,可是能怎麽辦呢?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他們就站在了對立麵,真的會有那麽一天嗎?


    他不知道,也不清楚,其實他不想與牧汀洲為敵,或許為了牧汀洲,他會堅守本心吧。


    方時憶想到此處隻覺可笑:“我累了,想迴去了。”


    “不去特調處審問齊亓?”方時憶主動要求迴家,牧汀洲一臉狐疑,隻覺太陽打東邊出來了。


    方時憶自然知道牧汀洲的想法,無奈聳肩:“這不是避免接觸嘛,我可不想讓牧處親自逮捕我。”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離開了辦公室,然後各自坐上了車離開a市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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