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工的人陸陸續續迴家,李牛光著身子跑迴家的時候,嚇壞了很多婦女和女孩。


    王翠花捂著眼睛大喊:“光天化日的,不穿衣服就跑出來?”


    李大娟透過手指縫瞟了一眼,十分辣眼睛,立馬把眼睛捂得緊緊的。


    “肯定是搞破鞋,被人家男人發現了。”


    王翠花一臉疑惑,“你們有沒有看清楚是誰?”


    陳美麗姍姍來遲,隻看到遠處的一抹影子。


    她扯著八卦的目光,拉住王翠花就問,“你們在看什麽?”


    王翠花故意吊胃口,“我們也不是很確定。”


    李大娟附和,“對,這種事情不能隨便說,要是冤枉了別人就不好了。”


    陳美麗聽得抓心撓肺的,“你們究竟看到什麽了?”


    她剛剛來到,隻看到一抹影子,還很熟悉的感覺,好像是在哪裏見過一樣。


    王翠花支支吾吾,“好像有人穿著褲衩到處跑。”


    陳美麗聲音尖銳,“什麽?”


    生怕別人沒聽見一樣。


    李大娟突然想到了什麽,“那個方向,不是陳美麗家嗎?”


    王翠花驚呆了,嘴巴大張,“對!”


    “那邊隻有兩戶人家,一個是陳美麗家,一個是章隊長家。章隊長今天一家大小都來上工,所以那個變態男肯定不會是隊長家的。”


    大家都狐疑地看向陳美麗,陳美麗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被別人吃瓜,以前都是她吃別人的瓜。


    “你們瞎說什麽?”


    “我家沒有變態男!”


    李大娟不相信,王翠花不相信,湊在一塊的大媽都不相信。


    陳美麗為了證明自家人的清白,決定把她們帶迴家看看。


    “我和你們說……”


    陳美麗還沒說完話,就被王翠花捂住嘴巴了。


    “噓。”


    “小心變態男跑了。”


    陳美麗無語了,但也沒有再說話,而是和她們一樣,小心翼翼走過去。


    第一戶人家是章隊長家,家門緊閉,很明顯還沒有人下工迴來。


    第二戶人家才是陳美麗家。


    院子門半開,王翠花拉著陳美麗走進去,正好看見李牛穿著褲衩在院子裏收衣服。


    這會大家都窮,一人兩套衣服,輪流著穿。


    李牛迴到家後,找不到衣服,才想起前一天換了衣服,晾曬在院子裏麵。


    “啊!”


    王翠花的尖叫聲震耳欲聾,隨後擠進來的李大娟、張蘭等人都傻眼了,沒想到他們看見的變態男,居然是李牛!


    李牛在隊裏的印象還是挺好的,勤懇踏實肯幹,忠厚老實的一個孩子。


    王翠花之前還打算把自己的外甥女介紹給他呢!


    現在想想,簡直是心有餘悸。


    幸虧沒介紹,否則她以後都沒臉迴娘家。


    陳美麗瞪大眼睛,氣急敗壞,抄起門口的掃帚就開始打李牛。


    “光天化日,你穿著褲衩跑出去幹嘛?”


    “你害不害臊?”


    李牛被陳美麗打得嗷嗷啊叫,“娘,我去遊泳了,衣服不知道被誰拿了,我沒辦法才穿著褲衩迴來的。”


    陳美麗半信半疑停下來,才看清李牛臉青鼻腫,好一陣心疼。


    “你和別人打架了?”


    李牛眼神閃爍,“沒有,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張蘭看戲不怕事大,“我婆婆70歲高齡,上一次摔了一跤,把腰都摔斷了,就是沒有傷到臉。”


    她的話很明顯了,那就是不相信李牛是摔跤的。


    陳美麗這會也意識到自己兒子撒謊,但她不能當眾揭穿,還要幫著孩子圓謊。


    “指不定是從山上摔下來的。”


    “你們趕緊迴家做飯,我給孩子瞧瞧,萬一傷到了哪就麻煩了。”


    王翠花等人被陳美麗推了出來,大家也沒急著走,而是貼在牆角偷聽。


    “兒子,你沒事吧?”


    陳美麗一邊說,一邊把李牛往家裏扯。


    關上門才仔細問清楚情況。


    “究竟是什麽情況?”


    李牛不可能告訴陳美麗事實,隻能編了一個理由。


    “娘,我今天上山看見一棵果樹,想要摘幾個果子迴來給你嚐嚐,沒想到我沒抓穩樹枝,掉了下來,就摔成這樣了。”


    “那些衣服都髒了,我擔心挨罵,拿去河邊洗,沒想到不小心把衣服給洗沒了。”


    李牛的聲音越來越低。


    陳美麗的聲音一下子就拔高了不少,“你說什麽?”


    她一掌拍在李牛的肩膀的傷口上,疼得李牛臉部抽搐。


    “你隻有兩套衣服,那一套沒了,那你隻能天天穿同一套。”


    陳美麗想到一套衣服就那樣沒了,心就肉疼。


    李牛自知理虧,沒敢再說什麽。


    晚上李牛躺在床上,腦海中一直浮現今天那一幕幕。


    他恨死蘇橙了,都怪那個臭女人壞了她的好事。


    蘇橙此時也想到李牛會不會報複?


    她打算明天去試探一下對方。


    嘶~


    蘇橙警惕地打量了一遍四周,這地方靠近山腳,有蛇爬進來,那是一點都不奇怪。


    “姐,好像是人模仿的。”


    蘇柚也醒了。


    兩姐妹對視一眼,默契爬起床,摸黑走了出去。


    有一個黑色的人影,躬身翻進院子裏。


    兩姐妹眼疾手快,一溜煙衝過去,一人對著那人踹了一腳,最後李牛人仰馬翻躺在地上。


    李牛倒是想跑,但已經來不及了。


    蘇柚拿著掃帚,蘇橙拿著燒火棍,亂中有序落在李牛的身上。


    蘇建平等人聽到動靜,穿上衣服就跑出來。


    “誰?”


    “爹,是李牛!”


    蘇柚驚訝,仔細看了看,發現還真是李牛。


    “姐,你怎麽知道是他?”


    蘇橙把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蘇柚聽完,手上的勁都大了很多。


    “臭流氓!”


    “人家知青也是你這個腿泥子能惦記的?”


    “還想強?”


    “老娘現在就廢了你那二兩肉!”


    蘇柚的腳開始往李牛褲襠底踹去,沒人攔住,站在一旁圍觀。


    李牛彎腰躺在那裏,死死護住那二兩肉。


    “娘,爹,我們還是把李牛送到隊長那裏,讓隊長把他送到公社那裏為好。”


    李牛立馬求饒,“別別別!”


    “我錯了,求求你們不要送我去公社!”


    蘇橙冷哼一聲,“你會知錯?”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狗改不了吃屎的習慣!”


    “我們要是不把你送去公社,以後就要擔心遭你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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