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玥翻了個白眼。


    翌日以宓沒有入宮,她也沒提前傳信給薛太後,隻是到了第二日本該出門的時間才打發人送了信到宮中道是身體不適,要在家中歇息。


    可以想見在宮中等了許久的薛太後和薛芯怡幾人麵色有多難看。


    薛芯怡哭喪著臉喚薛太後道:「姑母……」


    薛太後現在已經有四個多月的身孕,這大熱天的,本就心煩氣躁,再被以宓給不當迴事的耍了,此時再看侄女這個喪氣樣子,更加煩悶,揮了手就道:「罷了,跟你說了這事行不通,就算你叫了她來逼她也沒用,惹得燕王惱怒了於這事更加毫無用處,你還不如想些有用的。」


    那元淳的手下不是能人很多嗎?還不如直接暗中把燕王幹掉,屆時自己兒子親政,自然就會向著他們。


    想到這裏,薛太後的眼神驀地就亮了。


    她之前怎麽就沒想到呢?


    她本打算打發了幾人出去,這時卻想要和侄女好好談上一談了。


    雖然她已經和自己情郎閩王世子細細議定了後麵事情的章程,每一個細節都安排好了,但隻要一想到燕王,想到他冰冷如刀子般的眼神,她心裏就不安定,若是,若是他死了,她也就不必這般戰戰兢兢的了。


    可是她自己是不會也不敢找人動手的,若是趁此之際,能借北沅人或者其他人之手,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想到這裏,薛太後隻覺得身子都輕鬆了許多,她揚起了笑容剛想要開口把淮寧公主還有老榮郡王妃給打發了,然後再和好好和侄女「談談」,從她口中對元淳手下的人試探一二之時,外麵自己的大宮女碧落卻突然闖進殿來,麵色煞白急慌慌的跪下稟告道:「娘娘,剛剛乾心宮的管公公讓小全公公傳話來說,陛下在皇莊被刺,傷了胳膊,現在燕王殿下……」


    「什麽?!」薛太後刷得一下站了起來,聲音尖利道。


    因著起得太急,她隻覺腹部一陣墜疼,腦袋也一陣暈眩,她一手按了腹部,一手按著桌子,跌坐迴到椅子上,閉了閉眼,又喘了口氣,才抬起頭急問道:「怎麽迴事?快點說到底是怎麽一迴事?皇帝他現在怎麽樣了?」


    說話間,已經是淚流滿麵。


    事情還沒有走向正軌,兒子就是她的命。


    碧落的額上也全是汗,她忙極力鎮定但仍帶著顫音道:「娘娘,小全公公說陛下他隻是胳膊受了傷,但性,性命無礙,燕王殿下他已經命人傳了溫太醫簡太醫等幾個太醫過去皇莊了。」


    「燕王!」


    薛太後心慌意亂中聽到這個詞猛地看向碧落,聲音滿是恨意的問道,「燕王,今日我聽說燕王他就是一早去了皇莊,皇帝出事是不是跟燕王有什麽關係?」


    果然,這事定是燕王要除了自己兒子,想要自己上位了。定是他,一定是他!


    皇帝他根本尚未親政,除了燕王對任何其他人都沒什麽影響和阻礙,定是他!


    除了他,她再想不出還有什麽其他人會對自己兒子動手了。


    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枉先帝那般信任他,將大權盡數交到他手上,讓他照看皇帝,他就是這樣照看的!這幾年來,虐待苛待他們母子不說,現在竟是要直接動手了。


    碧落聽言又是驚恐又是茫然,她抬頭看薛太後,隻見薛太後的眼神盯著自己,仿佛要生啖人肉般,隻嚇得一哆嗦,低了頭就急急道:「奴婢,奴婢不知道,小全公公並沒有說細節,隻道陛下受了些傷……」


    越說聲音越低。


    這時一旁淮寧的聲音傳來,她嘶啞著聲音道:「母後,這宮女知道的怕也就是那麽一點。當務之急我們還是要去皇莊看看陛下。母後,現在外麵天氣炎熱,您最近身子又不適,不若就讓兒臣先立即趕去皇莊看看陛下吧。」


    薛太後轉頭看淮寧,這才想起自己現在應該立即去皇莊看兒子才對,可是她剛想說什麽,腹中一陣一陣的疼痛傳來,心撲通撲通得跳得又急又亂,她便知道,自己是去不成了。


    她身旁的大宮女明綺見她表情痛苦,忙替她揉了揉後背,又使了眼色讓小宮女端了一杯特製的藥茶上來,就柔聲對薛太後道:「娘娘,您也不必太過擔心了,剛剛碧落也說了,陛下他隻是胳膊受了些傷,定是不礙事的。娘娘不若就聽了公主之言,先讓公主殿下帶了人過去皇莊看看。奴婢一會兒就讓人傳了周太醫過來,給您開點消暑安神的藥,明日一早娘娘您就帶著周太醫一起過去,如何?」


    「娘娘,現在皇莊那邊定還亂著,陛下他受了傷又受了驚嚇,若是娘娘您過去再熱著了病下,豈不是讓陛下更添憂慮擔心,讓陛下不得安心養傷?」


    明綺聲音溫軟,柔柔的自帶一股安撫人心的力量,薛太後心情慢慢也平複了許多,她點頭道:「你說的是,此時最重要的還是讓皇兒安心療傷。」


    又對淮寧公主道,「淮寧,你今日也不必過去了,我看,你不若今日就留在宮中,明日一早就同哀家一起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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