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孩子們拜完年,李婉就讓他們都到院子裏去玩,冷了再迴屋裏,因著新春第一天,村裏的孩子都會到各家串門拜年,好的能討到一顆糖,或者小半塊餅子。


    不過那些孩子全是機靈的,村子裏日子不好過的人家他們都不會去,以往老李家過年就從來沒有別家孩子上門來給拜過年的。


    可如今老李家日子過得好,全村子裏的牲口估計都了然,不多會子,他們院子的門就被一群孩子敲響了。


    淩氏剛把院門打開,唿啦啦一群孩子魚貫而入,那陣仗把順子他們幾個男人都唬了一跳,可大新年的,孩子們是上門來拜年,沒有把人趕走的道理。


    李婉剛到三房屋裏給豐哥兒送紅封,出來見到這麽多的孩子,一口一句新年吉祥,來年發大財雲雲。


    也難得給了這些都不認識的孩子好臉色,迴屋裏拿出早前買好的酥糖,一人分了兩塊,得了酥糖的孩子高興的咯咯直樂。


    有的直接拆了油紙就把糖塞進嘴裏,甜得眯起了眼睛,有的小心翼翼的拆開外頭的油紙包裝,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又不舍得吃進嘴裏,再把包裝紙合上。


    得了酥糖的孩子也不多留,立馬調頭去下一家拜年,李家隔壁住的可是縣城裏的潘掌櫃一家子,一定有好吃的。


    思嫿瞧著這麽多孩子進他們家的院子,第一時間便牽著昭兒迴屋裏,懷溪幾個男孩倒繼續留在院中玩耍,要不是有懷溪給看著,銘意差點就趁機混進孩子堆裏跟著跑了。


    因著有第一波的孩子奔走相告,新年的第一天上晌,前擁後促的又來了幾波孩子拜年,李婉幹脆把酥糖都放到了灶房裏,如果有孩子來了,淩氏再給他們一人分一塊打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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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婉獨自一人到堂屋溫小酒,入冬前,李懷江特意托了李懷河,讓淩家幫釀了一壇子濃度較淡的桂花青酒,早幾日淩家才把新出壇的青酒送了來。


    桂花青酒入口香醇,喝著不易醉人又能暖胃,每日李婉自個都能喝下兩小壺子,也不知李懷江在別人家裏春節過得可還好。


    她想他了,從來到這裏那天起,他們倆是第一次分開這麽長時間,新春佳節無疑讓李婉多添了幾分相思之情。


    這時,房門被輕輕敲響,李婉抬頭便看見順子邁進了堂屋,於是,便示意順子過來坐下,也給他倒了杯子溫熱的小酒。


    “怎麽了,是有話與姐姐說?”


    瞧著順子那猶豫的神色,李婉先問道。


    順子聞言點了點頭“姐姐,我可能過幾日也要出一趟門子。”


    李婉不由得眉頭微皺,問道“上哪?是有什麽急事嗎?”


    當下正值新春年節,不說鄉下莊戶都呆在家裏不出門,便連縣城也沒幾家鋪子是開著的,選擇在這個時候出門,莫不是有什麽急事?


    “師父臨走前,讓我若有機會便替他去見一位故人,將師父臨終前的口信轉述於那位故人,去年我已尋了去,不巧那位故人下了江南,打聽之下,得知那位故人隻有每年春節會在家中呆上兩月,我想趁著現在再尋摸去。”


    李婉聞言先是一怔,而後了然的點了點頭“那位故人家於何處?距離遠嗎?”


    “幽州,腳程加馬車,估摸小一個月便能抵達,等我把事情辦了了,就趕迴來與姐姐團聚。”


    “好,路上多帶幾件厚實的衣裳別凍著了,晚些我讓二弟妹給你備些幹糧帶在路上吃,路上多注意些安全。”


    順子的師父對他有養育再造之恩,此次出行是為了他已故的師父,李婉沒有阻止的理由,隻是這天寒地凍的,一路趕往東北可不是易事。


    順子沒想到姐姐竟輕鬆答應讓他出門,忍不住心裏的歡喜,“姐姐您放心,我有功夫,旁人輕易傷不得我。”


    “那也得多加小心,別仗著自己身手好就肆無忌憚的,聽姐姐的,如果真遇著啥事了,一句話,打不過就跑。”


    感受著姐姐的關切,順子滿臉堆笑的應聲不迭,待順子離開堂屋,李婉也起身迴到正房。


    翻找出之前給李懷江和順子做衣裳剩下的料子,還有棉花,再給順子做一套厚實的冬衣和大氅,她如今做針線手腳麻利,緊著趕一兩日就能完工,好趕在順子臨行前做出來。


    忽然,院子裏傳來昭兒的哭聲,驚得李婉刺破了指腹,急忙忙的放下針線料子,吮著指頭起身出屋。


    從李婉來到現在,除了第一日,昭兒就從未哭過鼻子,當下新春頭一日,家裏孩子哭了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若講究風俗的人家,還會怨起孩子把新一年的運氣給哭沒了。


    “昭兒。”李婉一邁出屋門,便瞧見院子中杵著一名不速之客。


    潘明珠!!!


    因著今日上門拜年的孩子多,淩氏便沒再栓緊院門,沒曾想隔壁的潘明珠倒趁著新春頭一日上門來。


    思嫿牽著昭兒,攔在潘明珠的跟前,將李懷溪叔侄三個隔擋在身後。


    “潘姑娘,我們家不歡迎你,也請你大新年的莫要讓我趕你出去。”


    麵對李思嫿那副好容貌,本就心生妒意的潘明珠,眼底迸出了幾分晦暗之色“你……”


    “你什麽你,你把我侄女撞倒這事,看在新年春節不與你多計較,你嘴巴不幹淨罵我侄女,你還有理了?”


    哦豁,李婉難得頭一迴見思嫿大著膽子利索的懟人,看來這些日子裏自己的教導起了作用,不禁心裏安慰。


    “娘~~”


    已經止住哭聲的小明昭,迴頭見著親娘,小嘴又止不住的厥了起來,一雙大眼,淚盈盈的,好不委屈。


    此時,屋裏的大人們都出了來,見到這情形,再看到潘明珠,臉色難免冷了幾分。


    李懷溪護著兩個侄兒,在思嫿的身後退離潘明珠幾步之遠,滿是警惕的睨著對方。


    潘明珠沒想到這家的閨女這般嬌氣,隻不過是不小心絆了她一腳,就哭上了。


    還有,李思嫿這個該死的賤人,憑什麽說她,她可是這賤人未來的嫂子,簡直目無尊長。


    李婉慢步上前抱起了小閨女,思嫿道,“大嫂嫂,方才潘姑娘撞倒了昭兒,還把昭兒罵哭了,我氣不過說了潘姑娘氣句。”


    若不是當下喜慶的節日,思嫿真想把潘明珠罵明昭的話還迴去,看著比自己小上好幾歲的丫頭,嘴皮子卻毒得很,什麽短命鬼,這不是咒詛昭兒嘛。


    思嫿隱忍不說,銘意倒插嘴說了出來“就是,娘,她才剛罵昭兒短命鬼。”


    聽著這話,李婉明豔的水眸頓時冷如寒霜,她本來念在今日新春,好生把人攆走便是,這下看來,是打走才是。


    於是,李婉右手抱著昭兒,左手重重的扇了潘明珠一記耳光。


    啪!!


    清脆響亮的耳刮子,幾乎震聾了潘明珠的耳朵,罩著麵紗的臉頰火辣辣的生疼,不敢置信的瞪向李婉。


    “你……你居然敢……”


    啪!!!


    又是一記耳光,“打都打了,有什麽不敢,小丫頭看著不大,心腸竟如此歹毒,你們潘家就教出你這麽樣的閨女?”


    潘明珠氣極,指著李婉反斥道“你住口,憑什麽說我們潘家。”


    “嗬!”李婉因著她這話,不由笑樂了“就憑你如今站在我們李家的地界。”


    “順子,你上隔壁把潘掌櫃給老娘拖過來,我倒要問問他們潘家是幾個意思,大新年跑到我們家來生事,潘掌櫃若是對你不客氣,你也不必手下留情。”


    “是的,姐姐。”


    早在聽了銘意說出的那話,順子就已經氣得臉色鐵青,此時早已按捺不住,提步就往隔壁去。


    潘明珠摸著麵紗蓋住的臉頰,疼得眼淚巴嗒巴嗒直落,嘴角的血很快便浸透了麵紗,暈染開來。


    “你們……你們該死……你們居然敢這麽對我……”說罷,潘明珠淚眼楚楚的望向思嫿身後的李懷溪。


    “懷溪哥哥~~”


    “住嘴,誰是你哥哥了,不要臉的女人。”李懷溪毫不留情麵的嗬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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