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被人搶走,嶽放卻無任何搶奪之力,心內憤恨不已,“就算老大要殺我,那也是我的榮幸,不需要你管!”


    “切!”亓理空將東西扔在地上,隻是可惜力氣不夠大,掰不斷。


    “作惡之人,毫無懺悔之心,還想要神靈的庇佑,可笑至極。”


    那些人脖子上戴著的皆是祈求平安的小木牌,上麵刻著岑彥珺三個字。


    “放開我,你放開我!”


    被捆綁之人奮力掙紮,衝向火海之中。


    他要去找他的老大。


    就算是死,嶽放也要和老大死在一塊。


    “他.......要不攔一把?”酒嘉川帶著些許猶豫。


    這人就跟之前衝進去的衛客一樣,瘋癲至極。


    “攔他做甚?”亓理空看著對方消失在眼前,“是他自己要去的,我們隻不過是加強了他陪葬的決心而已。”


    火海之中。


    被暈倒的岑彥珺醒來,周圍火舌四湧,正朝他這邊蔓延開來。


    手腳被死死捆住,掙脫不開。


    岑彥珺被留下的時候,他就知道,對方抱著必死的決心,不然豈會輪到嶽放守在他身邊。


    這種時候,一般都是對方親自守著他,替他擋掉危險。


    這麽大的火海,他能逃脫的機率很低。


    而且,他也不想再逃了!


    迴想少年時期的那些荒唐事,或許臨到頭了,岑彥珺突然不想恨衛客了。


    他和衛客之間,說不清到底誰對誰錯。


    若不是當初他出於嫉妒,誣陷對方,就不會招惹上他,以至於自己下半生皆處於噩夢之中。


    衛客也用行動告訴他,人就不該起多餘的貪念。


    這教訓讓他從人人稱讚的天之驕子,跌落泥潭,父母棄他如敝履,朋友嘴臉頃刻之間轉換,對他上下其手。


    滾滾濃煙向岑彥珺襲來,飄蕩在頭頂上空。


    刺鼻的味道衝進大腦,不斷的嗆咳聲傳遍火海之中。


    被炙烤無力的他,上半身靠在桌子腿上,內心從未有過的安寧,靜靜地看著明黃色的炙熱不斷向前,朝他而來。


    “岑哥.....岑哥,你在哪兒......”


    恍惚之間,岑彥珺聽到好像有人在叫他。


    聲音越來越近,不是幻聽!


    他努力睜開眼睛,想要看清對方模樣,此時火勢越來越大,漂浮的黑煙讓他看不清來人。


    就在他要放棄之時,被人一把抱在懷裏。


    還是那道熟悉的聲音。


    果然是衛客!


    對方手忙腳亂的幫他解著綁帶,酒嘉川特意打的結,越解越緊的那種。


    “你不該來。”


    還在忙活解綁之人聽見他這話,身形頓住,“你在這.....”


    該死的!


    這結越來越緊,衛客心下越是慌亂,周圍的火勢兇猛異常,再不出去,二人再無機會逃出。


    “我先帶你出去,這結我過後在解開。”


    衛客環住對方的腰,想將人橫打抱起,卻遭到對方的抵製。


    “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活命要緊。”有些了解對方想法的衛客不願放手,二人就這樣僵持著。


    岑彥珺看著倔強的男人,“衛客,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你難道看不出來我的想法嗎?”


    “我不管什麽想法不想法的,我就要你活著!”


    來到岑彥珺身邊之後,衛客再沒這樣吼過對方,他隻是想要對方活著......


    被部分黑煙嗆到的岑彥珺咳嗽幾聲,聲音虛弱無力,“還要繼續像個行屍走肉一般活著,那樣的生活我已經過夠了。”


    軟綿綿的手想要掰開腰上的胳膊,“衛客,你不欠我什麽了,現在,你自由了。”


    “不,我的債還未還清,不是你輕易就能劃清得了的。”


    衛客抱著對方,泣不成聲,他不想就這樣放手。


    “可是,我累了。”岑彥珺的聲音越來越小,“你說,若是當初我沒有誣陷你,會不會......”


    懷中之人再無聲響,掰著他胳膊的手垂下,身子癱軟在他懷中。


    衛客將人緊緊抱住,就像人從未離開一般。


    “岑哥,當初是我錯了,我不該那般對你,若是你還未懲罰夠,我可以讓你懲罰一輩子,你醒來,好不好!”


    “求求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無論衛客如何叫喊,懷中之人再也睜不開眼睛。


    “岑哥,希望下輩子我倆相遇時,能是.......”


    後半句話默在心中,他就這樣抱著心愛之人,等待著火焰的吞噬。


    整棟樓已無任何逃生機會。


    “現在他倆死了,剩下那些人怎麽辦?”酒嘉川想起羅木那一夥人。


    現在把基地長弄死了,萬一那群人賴上他們怎麽辦。


    亓理空揮開從裏頭飄來的一兩片紙張,“都沒了壓榨,還能賴上我們不成。”


    悄默盯著身邊之人的俞離白,看著對方可愛的模樣,許久未見的欣喜流露心頭。


    “無事,這些交給我們來處理。”


    他們現在還在執行任務中,亓理空三人是來救他們的,這之外的事情,還是他們來處理。


    齊南香看著熊熊燃燒的大火,那二人可真是情深至此,低聲問向亓理空,“亓姐,衛客就這麽喜歡岑彥珺?”


    那兩人之間有沒有愛,她不知道,但有沒有病,她很肯定。


    絕對有!


    “誰知道呢,好了,別談論這個話題了,知道嗎?”亓理空低聲囑咐齊南香。


    明黃的火光照射在每個人的臉上,宛東基地的領頭人就這樣,帶著他的手下,葬身火海之中。


    羅木帶人趕到之時,整棟樓隻剩下還在燃燒的兩小撮火苗。


    樓房前的人正欲離開,被他攔下,“多謝幾位出手相助,若不嫌棄,我們願跟隨幾位左右。”


    亓理空三人立刻後退幾步,將主場交給俞離白他們。


    那邊俞離白他們對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費心的解釋。


    這邊亓理空三人,在廢墟中查找焦屍,看到是三具之後,才放心下來。


    就怕再出什麽幺蛾子。


    “咱們接下來去光軸,好在就隔壁市。”三人從廢墟裏頭出來,亓理空告訴二人接下來的去向地點。


    “光軸的具體哪個位置,我看看有沒有什麽資料?”齊南香之前在京州收集的資料可不止宛東這一處的。


    雖不是最新資料,可也能了解一二分當地情況。


    “亞古居。”


    “哦哦哦,這個我知道,上次亓姐有說,就是那個有詭手和獸化病毒的地方。”


    酒嘉川聽的可認真了,每處的地方都記得很清楚。


    “對,就是那裏。”


    亓理空昨夜就收到係統的消息,讓在24日前往亞古居,當時她在睡覺,就沒看到。


    現在人已救出來,他們該幹正事了。


    齊南香記住地名,打算一迴到車上就找訊息。


    俞離白他們處理基地的事情還需要些時日,亓理空三人拿出那副還未鬥完的地主,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來。


    伴隨著大喇叭中林木一的聲音,亓理空的地主之位成功被拉下馬。


    酒嘉川還在洗牌,亓理空視線看向遠處站在石頭上的幾個人,手不停在空中揮舞,時不時傳來季訪夢的咆哮聲。


    心中無比安定。


    無意中抬頭的齊南香看見對麵的人,視線越過了她,順著視線望去,是在處理後續事務的獵豹等人。


    “亓姐,為什麽當初你不和他們一塊走下了?”


    這話讓亓理空挪迴視線,發牌的酒嘉川先她一步開口。


    “自然是為了遇見我唄,當然,也是為了遇見你嘛!”


    插科打諢的話嗎,齊南香沒有反駁。


    “他們有他們的責任,我也有我的使命,不是非要一塊走,才能成事。”


    亓理空當初離開,就是為了讓他們不必守著她。


    相比起保護她,亓理空更願意他們在各自領域中發光發熱。


    “也不知道墨市那邊怎麽樣,還挺想念幼荷的。”


    這邊的事情已了,酒嘉川就開始想念同樣出任務的夜鶯小隊,畢竟那隊裏頭可是有給他墊底的人。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你該相信他們的實力。”同樣亓理空也有些想念那個愛粘著她的小姑娘。


    過了許久,也不知道這個地主來迴幾輪了,三人皆趕到無趣之時,那邊的人終於散了。


    俞離白最先過來,“抱歉,讓你等這麽久。”


    你?


    是不是少了個“們”字?


    身邊齊南香看著目光皆在亓理空身上的俞離白,瞬間了然於心。


    “無事,隻是想跟你們正式道個別而已。”


    匆忙的離別,亓理空最是不喜,因為下一次或許沒有這樣的機會,她不希望就這樣草草分別。


    “什麽?你們這就要走了?”


    趕過來的季訪夢聽見她這話,帶著幾分震驚,他都還沒好好看看數一,這就要離開了。


    “我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你,這就要走了.......”語氣低迷,帶著幾分不舍。


    身後的林木一幾人雖沒說,可她看的出來,那眼神中流露出的低沉。


    他們不像季訪夢那般會宣之於口,隻會心中暗自不舍。


    酒嘉川見不得這樣低沉的氛圍,“亓姐是要帶我們去打怪獸的,得趕早才行,你們到時候可得在電視機前,好好給我亓姐加油才是!”


    手搭在季訪夢肩膀上,語氣鄭重極了,“尤其是你,咱亓姐的哥哥,可不是那麽好當的,到時候就看你喊的起不起勁了。”


    “我自然會一直給數一加油的,數一,你一定要好好的,我會時常給你打電話的,你一定要接啊。”


    季訪夢推開酒嘉川的手,可憐楚楚的看著亓理空,“你不要嫌我煩,我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能安心些。”


    “那你之前為什麽不打?”


    亓理空這一路上,接到季訪夢的電話,屈指可數,加上那一通求救電話,也才六迴而已。


    季訪夢:啊這.....


    他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個問題,“就,就平時任務太忙,沒時間,我日後一定調出時間來。”


    總不能說隊長盯他盯的緊吧。


    “那也不用,任務要緊,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也不用刻意擠出時間來找她,她自己有時候可能會接不上。


    順其自然就好。


    俞離白將新的聯係方式留給她,“之前的那個不能用了,這是羅木給我的。”


    “羅木?他要一同會京州那邊?”亓理空對他還是有些印象的,那一屋子的機器,她親身體驗過。


    是個大才!


    “對,他之前在基地中一直尋死覓活的,被岑彥珺讓異能者吊著命,後來找到了妹妹,就一直受製於他。”


    俞離白他們來的時候,羅木就已經找到妹妹,關於他的事跡還是從嶽放的嘴中拚接出來的。


    至於那個出賣情報的叛徒,在他們關押的第二日,就被衛客送到研究室中,現在連渣都找不到了。


    也是罪有應得!


    “那試驗數據怎麽辦,林家那邊發現是假的,一定會折返迴來的。”


    幾人朝中心樓層走去,那邊也是出口方向。


    其他人三三兩兩走在後邊,像是形成一種默契,無人上前打擾前頭的兩人。


    俞離白同亓理空並排走著,對方隻到他的嘴唇處,餘光瞥去,剛好看到對方的發梢。


    “無事,此事剛才潭易青抽空向上頭匯報了,夜鶯他們會來協助我們。”


    看來墨市那邊進展的極為順利,可惜她要去光軸了。


    旁邊的人忽然停下,向她靠近,手移向她的腦袋。


    “怎麽了?”


    亓理空不明就裏,不知道他要幹什麽。


    下一秒,對方手上出現一根細小的木屑。


    “謝了。”她的手撓向頭發,摸著頭頂,沒有異物的感覺,“下次這種事情,告訴我一聲就行,沒必要停下。”


    拿著木屑得手頓住,俞離白好像聽見後頭傳來細微的聲音。


    轉頭望去,後頭之人,一個賽一個的正經。


    “等傅天風他們來的時候,代我問好。”亓理空沒注意到身邊之人輕微的小動作。


    “嗯,好。”俞離白扔掉木屑,沒在理會後頭的動靜。


    走在身後的林木一和潭易青兩人憋的十分辛苦,立刻放慢腳步,退到季訪夢和依沛春身後。


    看到這二人奇怪的操作,季訪夢不解,“誒,他們兩個在幹什麽,怎麽奇奇怪怪的。”


    依沛春看向路過的二人,“估計是今天的藥沒吃,腦子抽了。”


    季訪夢:?


    “那我們為什麽一定要兩兩一起走?”他原本想去找數一來著,被依沛春拉住,詢問身上各處傷口的愈合情況。


    “因為三個人隊伍太過擁擠,兩個人的正好。”


    季訪夢:你在說什麽?


    “可數一的隊伍就是三個人啊,我看不怎麽擁擠啊,況且我們隊還五個人嘞。”


    他完全沒往別處想,隻當是字麵意思。


    依沛春想起之前他在青州時說的話,嚴重懷疑這貨的能力,連隊長喜歡亓理空都看不出來,還怎麽防備其他男人。


    “........估計是隊伍性質不一樣,等你以後做了隊長,就知道這其中的區別了。”依沛春一本正經的忽悠。


    雖然季訪夢這一輩子當上隊長的概率微乎其微。


    齊南香和季訪夢走在二人前頭,聽著後麵的大騙子誆騙純白少年,心中齊齊啐了對方一口。


    呸!


    大騙子!!


    好歹是亓姐的哥哥,怎麽就傻乎乎的,齊南香插手抱胸,扭頭迴去,慈祥的看著少年。


    “你放心,守護亓姐幸福這件事,還有咱倆,我們仨都是統一陣營的隊友。”


    說完視線撇過旁邊的依沛春,無聲勝有聲。


    季訪夢反應過來,原來除了他,其他隊員好像都不關心數一的終身大事。


    轉念一想,他們的關心好像不怎麽重要。


    “對,咱們是一夥的。”酒嘉川在旁邊幫腔。


    季訪夢猛點頭,“對,咱們仨是一夥的。”


    對方眼中清晰的愚蠢,讓齊南香知道,他可能還沒意識到其中的問題。


    依沛春見三人小組成立,看向俞離白的視線帶著憐憫。


    可憐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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