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一樓大廳空無一人,穿堂風不斷吹過,卻連一點生物的痕跡也無。


    大廳再往裏就是通往二樓的木製樓梯,螺旋式的樓梯延連結著上層和下層的空間,雕花的金屬扶手褪色,劃痕遍布著表麵。


    踏上木製樓梯的一剎可以聽見咯吱的聲音,三人不再猶豫,相繼上了二樓。


    「一切都會過去的,惟有真理長存。?注1……」


    低沉的聲音在二樓響起,這裏的房間眾多,隻能辨別聲音所在的大致方向。


    珊瑚宮心海是沒有這個煩惱的,這裏的霧氣再濃也無所謂,她有係統的地圖指引,鎖定一個目標的時候在係統地圖上會有一個綠色的點。


    「這裏這麽大,不如分開找找?」粉發少女提議這個主要是為了甩掉這兩個人,和陀思單獨見麵的話說不定能問出點什麽有意思的東西。


    中原中也下意識皺眉:「心海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嗎?萬一……」


    「沒關係哦,我和芥川一起。」粉發少女的笑容狡詰,視線掃過身旁的芥川龍之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呃……」所以被排擠的隻有他一個是嗎?


    赭發少年難得有點不高興,抬手按壓禮帽轉身向左邊走去,孤身一人深入走廊的迷霧。


    被點到名字的芥川龍之介提高聲音開心應了下來,還沒等他高興片刻就聽見自己的老師又開口說話了。


    「那芥川就站在這望風吧……我先走啦。」


    「是,心……等等心海大人不是說和在下一起的嗎?」眼看著黑髮少年整個人就要失去顏色變成灰色,再碎裂成一片片。


    珊瑚宮心海開口安慰道:「那是為了支開中也嘛,還記得我們是什麽身份嗎?」


    粉發少女壓低聲音:「為了偵探社,你望風也是很重要的事哦,中也要往我那邊去的時候弄點動靜出來提醒我。」


    「望風的事就交給你啦,我相信你可以的。」


    少女臉上表情嚴肅,忽悠的話信手拈來,單純的芥川龍之介相信了自己老師的胡扯。


    「是,在下一定會阻止中原中也靠近您那邊的。」


    「隻是望風,倒也不必……」


    她可沒說要阻止中原中也往右邊走廊去,這孩子從哪裏悟出來的啊……


    算了,反正到時候被中也按在地上的時候就懂了,人,貴在自知。


    還有就是,變通不是這麽變通的啊,這和她的命令完全是兩個意思。


    珊瑚宮心海看了眼連羅生門都放出來了的頭鐵芥川,內心無奈嘆氣,希望中也揍的時候輕一點。但也別太輕,說不定能長記性呢?


    ……


    白大褂的衣擺下冒出了水流的痕跡,在珊瑚宮心海的操縱下,幾條小魚環繞在她身邊。


    少女越向裏走,身邊環繞的遊魚就越多,她在時刻準備著打架。


    明明她的定位是智謀,自從加入港口mafia之後架是越打越多。


    若不是每天龍頭戰爭的傷員占滿了醫療部,她可能會忘了自己其實是一個治療而不是輸出。


    這裏的大部分房間門都處於緊鎖狀態,按照剛剛那句話,她覺得陀總不至於把門鎖上不見人。


    他的那句話就是一種邀請,所以珊瑚宮心海看也不看鎖上的房間,徑直走向走廊深處。


    走廊盡頭是一個小型展廳,沒有房門,可以直接走進去。


    一個帶著白色絨帽的年輕男人背對著她站在窗邊,窗外霧氣很重,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麽。


    其實她一直以來有個疑問,大夏天的陀總真的不熱嗎?


    她隻知道俄羅斯人耐寒,陀總竟然還耐熱。


    「你來了……」陀思妥耶夫斯基轉過身,暗紅色的眼眸盯著眼前的少女。


    他麵色蒼白,黑眼圈很重,麵上帶著優雅的微笑,卻讓人不可避免地從中體會出瘋狂,這可能就是另類的瘋批吧。


    「看起來這位先生知道我,那我就不做自我介紹啦——」粉發少女說話語氣俏皮可愛,但她身邊的遊魚有越聚越多的跡象。


    本來隻是呈環狀飄遊在她的身邊,現在這個環有越來越寬的趨勢。


    「我想知道剛剛先生說的真理是什麽意思?」總不能是你消滅異能者那套真理吧……


    或許是被少女詭異的眼神盯著的原因,魔人微笑著說出了血腥的話語:「用罪孽深重之人的血染紅這片土地……你知道的,罪孽之人。」


    「是嗎?我不想知道罪孽之人都有誰,可以麻煩你滾出橫濱嗎?你妨礙到我的計劃了。」


    粉發少女極其懷疑他最後那句的罪孽之人說的就是自己,從情報來看的話神之眼擁有者確實是從她出現後開始出現的。


    按陀總消滅異能者的想法,神之眼擁有者和異能者一樣也是需要消滅的,再加上隔壁咒術師,她覺得陀總這輩子都沒機會了呢。


    「不考慮合作嗎?你的目的不止是混進港口黑、手黨吧?」


    珊瑚宮心海一陣沉默。


    「是啊,目的是書來著,已經到手了呢。」


    她真的好像告訴陀總,謝謝關心,我的計劃已經完成了,但是她怕陀總惱羞成怒(劃掉)。


    「對啊,我的目的是把大家都變成普通人,創造一個隻有普通人的世界。」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她可太熟了。


    她可以和夏油傑合作創造特殊能力者的世界。當然也可以和陀思合作創造隻有普通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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