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的布局你記住了嗎?”


    “記住了,不過裏麵具體每個房間將來幹什麽用他隻跟我簡單的提了一嘴。”


    “沒事,你先畫張草圖,有新情報了再往上補充。”


    “你是要行動了嗎?你是不是已經聯係到上級了?”


    “這你就別管了,從現在開始你聽我指揮,我就是你的上級!”


    周秋月有些不滿的看向黃媽,從級別上她屬於情報組,黃媽屬於行動組,兩人平級沒有權屬關係。


    黃媽臉陰了下來:


    “你是不是已經被丁默邨買通了?”


    “怎麽可能,我不會做漢奸的。”


    黃媽惡狠狠的說道:


    “你要是讓我查到有異心,我第一個殺掉你。”


    周秋月不敢再直視黃媽的眼睛將臉轉向一邊:


    “行了,我知道了,畫完草圖就給你!”


    她知道黃媽這句話的分量,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剛到上海不久就在她的麵前槍殺了一個疑似潛伏在民國上海市政府裏的共產黨員。


    雖然關於那個共產黨員的情報是她提交上去的,可當對方的鮮血噴濺到她臉上時她心裏感覺到的卻是恐懼和悔恨。


    周秋月放下碗筷站起身淡淡的說道:


    “我上班去了。”


    說完便匆匆向周公館外走去,和這個女人單獨共處一室實在是太壓抑。


    .....


    一輛轎車緩緩停在上海市警察局的門口。


    西村展藏帶著一個外麵穿白大褂裏麵穿日本軍服背著一個藥箱的男人下了車。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警察局,很快便來到了周春生辦公室所在的三樓。


    在路過助理室門口時,西村展藏看到林飛正坐在助理室的沙發上和辦公桌後麵的女助理說說笑笑。


    女助理發現了西村展藏,連忙站起身:


    “西村先生。”


    林飛一側身看到了西村展藏,也站起身衝西村展藏鞠了個躬:


    “西村先生好!”


    西村展藏向兩人點了點頭:


    “周副局長在嗎?”


    女助理一邊向外走一邊說道:


    “在。”


    西村展藏伸出右手向下壓了壓示意女助理不用過來了,隨後轉身敲了兩下周春生辦公室的門然後擰開門鎖推了進去。


    房間內,周春生正坐在辦公桌後麵打電話。


    看見西村展藏推門進來他舉著話筒點頭示意然後用手比著沙發示意兩人自理。


    西村展藏領著白大褂走進房間關上房門後坐到沙發上。


    “誒,局長,我知道了,月頭我就組織全局開會,將市政府對市局的要求布置下去...好的,您放心...誒,我會讓每個科室都製定好下個月的計劃...您放心,所有考核落實到人,完不成的讓他們走人...誒,局長放心,好的局長,誒,局長再見...再見。”


    周春生看向沙發上的西村展藏,搖了搖頭又指了指話筒,笑著將話筒放迴電話機上。


    “周副局長聽聲音恢複的不錯啊。”


    周春生從門邊小桌上提起一個暖壺,邊向沙發走邊說道:


    “好多了,就是嗓子還有點疼,晚上的時候會咳的比較厲害。”


    他將暖壺放在茶幾上,從旁邊的托盤裏拿出兩個杯子,掀開蓋子從茶幾下的茶葉盒裏各抓了一把茶葉放了進去。


    在往茶杯裏倒水的時候問道:


    “西村先生,這位是?”


    “還不是擔心你的身體,這位是我從陸軍病院請來的加藤醫生,你可是我們大日本帝國最好的朋友,讓你在工作崗位上病倒我於心何忍。”


    “西村先生說的也太嚴重了,就一個小小的風寒哪勞您興師動眾。”


    “唉,還是讓我們自己的醫生看過後我才能放心,隻是不知道周副局長怎麽會突然去常州出外勤。”


    “去年十月虹口的那件日本僑民在家中被殺的案子西村先生還記得嗎?”


    西村展藏點了點頭:


    “和那個有關?”


    “是,我得到消息,兇犯很可能已經潛逃迴武進的老家。”


    “這你派手下人去辦不就行了,哪用得著親自出馬。”


    周春生搖了搖頭放下茶壺將頭靠向西村展藏,看著西村展藏的眼睛輕聲說道:


    “局裏人員太複雜了,我懷疑有內鬼。”


    說完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退迴原位接著說道:


    “和日本僑民有關的案件怎麽能怠慢,不能辜負你們對我的信任不是,有線索我當然要親自出馬,決不能走漏了風聲。”


    西村展藏早已熟悉周春生這三分真實七分做作的演技,再加上內鬼兩字又像有點他的意思,低頭躲過周春生的眼神舉起茶杯喝了一口:


    “那周副局長有什麽收獲嗎?”


    周春生坐到西村展藏一側的單人沙發上一拍大腿繪聲繪色的說道:


    “我偷偷潛進情報裏兇犯的家中轉了一圈,根本沒有其他人進去過的跡象,然後又在附近旁敲側擊的打聽了一圈。”


    他兩手一攤:


    “白跑一趟,啥也沒找到還惹了一身病。”


    “周副局長一個人深入敵穴也不怕遭不測嗎?”


    “我就是溜進去探探敵情,等確認兇犯行蹤就會通知當地的警察抓人,像這種人在當地的社會關係肯定非常複雜,一不小心就會打草驚蛇。”


    “行了,周副局長沒事就好,咱們不談這個了,讓加藤醫生先給你看看。”


    周春生看向西村展藏身旁的加藤,對方已經打開藥箱掛好聽診器拿出壓舌板伸手指向他那一側的單人沙發。


    周春生笑著雙手一拍沙發扶手站起身:


    “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謝謝西村先生的關心了。”


    他走到加藤指的沙發前坐下張開嘴,加藤將壓舌板塞進他口中然後將他的腦袋扳向窗口。


    看了幾眼後加藤抽出壓舌板用酒精棉花擦拭後扔迴放壓舌板的小鐵盒。


    加藤比劃著示意周春生解開警服扣子,周春生照做後加藤將聽診器的聽頭貼到了他的胸口。


    聽了幾個位置後加藤將聽診器聽筒摘下對著西村展藏說了一通日語。


    西村展藏聽完後對周春生說道:


    “加藤醫生說周副局長恢複的相當不錯,就是扁桃體還有點發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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