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治看著布琳,輕輕開口:「因為十二年前,她是救贖了我整個人生的人。」


    「她是我永遠放在心底最特殊位置上的女孩,也是我發誓要用盡全力對她好的女人。因為她就是值得這一切的存在。」


    「繪奈她,很溫柔。」山治低著頭喃喃地說,「可是對自己卻總是很殘忍。」


    「這個世界對待她已經夠殘酷了,她卻從來不和任何人說;一個人扛著所有的苦痛爬了出來,然後用溫柔到令人難過的姿態去迴饋世界。」


    山治苦澀地笑了。


    +++


    在火焰坦克的船和萬裏陽光號匯合前,繪奈去抱貝茨玩的時候,卡彭把他叫到一邊說了很多事。


    「小子,別覺得『我要對她好』就足夠了。」卡彭陰沉著臉說,「如果不是抱著『拚上自己的一切也要讓她幸福』的決心,就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他向他簡略地講述了她的過去。


    「你還差得遠呢。」卡彭看著金髮男人陷入震驚的蒼白麵龐冷哼一聲,「你這種黃毛小子——幾次三番都要她拚上自己來救你,你覺得你有資格對她說『我愛你』這種可笑的話嗎?」


    矮小的中年男人轉過頭,點燃了嘴裏的雪茄吐出一口煙來。


    「身為一個男人…光是尊重她,陪伴她,照顧她是遠遠不夠的。」


    「你要嗬護她,理解她,信任她。讓她永遠都不會懷疑你對她的愛,哪怕是一秒也不行。如果不能讓她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被愛所滋養,你憑什麽妄圖要求她為你一人停留?」


    「從前我給她起名叫玫瑰,是因為她總讓我感覺她是一朵小小的,需要保護的花兒。雖然美麗的背後帶著鋒利的尖刺,卻終究是要迴到泥土裏的。」


    「可是她離開我來到了大海,這片藍色的土地將她養育出了她真正的樣子。」


    「她是鳥兒,是翱翔天際的鷹,有著玫瑰色的利爪。」


    卡彭·貝基長嘆一口氣。


    「我拖到現在明白或許還不遲,但你不行。」


    「就當是一個父親的無理要求吧。」他笑了,「黑足,但願你也不遲。」


    +++


    「我們還有很遠的路要走。」山治吐出一口煙,「我希望在到達那個最後的終點時,我也是和他們站在一起的那一個。」


    「所以我決不能在這裏停留,我要帶著我們的船長離開,繼續我們的旅行。」


    「而且…是她告訴我,夢想就是一定要實現的東西。我也有夢想要去完成。」


    布琳雙唇顫抖著看著他,忽然自嘲地笑了起來。


    「你真幸運。」她說,「我明白了,我會幫你們的。」


    +++


    「我迴來了。」繪奈從暗巷跳下地麵,敏銳地發現這兩個人之間的氣場有什麽改變了。


    說親近呢,又好像不像;說疏遠呢,好像又和諧了很多。


    「布琳。」她什麽都沒問,而是直接轉向布琳,「你們家裏居然有十胞胎的嗎?」


    「啊…你說的應該是紐奇五兄弟和雅茲梅古五姐妹吧。」布琳說,「嗯…他們幾乎長得一模一樣,有時候連媽媽都分不清他們。」


    「好極了!」繪奈狡黠一笑,「我正是因為剛才看見歐文他們差點因為這個吵起來所以才發現了這個盲點。」


    「難不成你又要…」布琳趕緊說,「行不通的繪奈,就算你的偽裝技術很好,可是他們兄弟之間一眼就會認出來,你瞞不過去的。」


    「不需要瞞過所有人。」銀髮少女打開了自己的空間,帶著自信的笑容翻找起來。


    「我隻是…需要一秒鍾而已。」


    +++


    隨著時間漸漸接近約定好的深夜一點,夏洛特家族的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


    每個人都死死盯著那麵鏡子,屏氣凝神。


    於是,根本沒有人會迴過頭注意到他們的人群中多了一個人。


    「哎呦——!」十胞胎中的歐爾梅古突然叫了一聲,差點把歐文氣背過去。


    「你在叫什麽?!」他惱怒地說,「別影響我們守著草帽小子出來!」


    「就是啊,哈露你在搞什麽?」


    「不是我!」哈露梅古委屈地說,「是歐爾…」


    「不能怪我!」歐爾梅古大聲說,「是亞紀踩我!」


    亞紀梅古瞪大眼:「啊??我什麽都沒做!」


    歐文大吼一聲:「你們十胞胎有完沒完!給我——等等,你又在幹什麽?」


    在他們吵起來的時候,一個和十胞胎的女孩子們長得極像的身影悄悄接近了那麵鏡子。


    「亞紀你在幹什麽?」歐爾梅古疑惑地問。


    亞紀梅古卻僵在了原地:「等等,我在這啊…」


    歐文眼神一凝,馬上對著那個多出來的十胞胎出了手。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她輕輕碰了那麵鏡子一下,隨即便快速跳上了天空,消失在出現的短距傳送入口裏。


    「是奈落的能力!!」雷贊大喝一聲,「不好,快守著鏡子!」


    與此同時時鍾走完了最後一秒,一點的鍾聲響了起來,鏡子中卻沒有任何動靜。


    正當他們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隱隱約約有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救命啊——歐文哥哥——」


    「是布蕾!」歐文俯下身嘖了一聲,「果然草帽小子沒有選擇和卡塔庫栗哥哥決鬥,而是直接綁架了布蕾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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