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奈哭笑不得,她想起自己先前在磁鼓島聽到的話:「那個…艾斯,你認識…一個叫路飛的海賊嗎?」


    「誒?路飛嗎!」艾斯說,「繪奈你怎麽知道路飛的?」


    繪奈露出一個欲言又止的笑容:「所以說…我現在的船長…就是路飛。」


    她眼睜睜看著艾斯從驚喜轉為驚訝,再到滿臉黑線,最後直接蹲去了角落頭頂一團烏雲。


    「那個…你沒事吧…」繪奈伸出手小心地問。


    「沒什麽…隻是忽然感覺很累。」艾斯長嘆一口氣。


    有什麽是能比聽到拒絕了上自己的船的女孩跑去自己多年不見的弟弟船上做海賊這種事兒還要令人心累的嗎!


    他正經起來坐迴繪奈麵前:「所以說,你失憶以後遇到了路飛,然後就被他邀請上了船?」


    「對,但是艾斯你又為什麽認識路飛?」


    「他啊。」艾斯眼中浮現出懷念的笑意,輕輕說,「是我的弟弟啊。」


    ————————————


    「弟弟?!」繪奈驚訝極了,「是親兄弟嗎?」


    「不是。」艾斯剛想和她解釋,隨即又露出無奈的表情來:「誒…說起來我以前是和你講過的…我有個小時候就結拜的很重要的義弟,但是…」


    他的聲音裏有著不易察覺的失落:「但是繪奈你忘記了嘛。那個時候我隻是沒有告訴你他叫什麽,不過你確實是知道這件事的。」


    繪奈見他這樣,心裏說不出的悶疼。


    她遇到的以前認識的人越多,就越是覺得對他們很殘忍。


    明明他們口中的自己和他們有著那麽重要的過去,可是她卻根本什麽都想不起來。他們麵對這樣的自己,會不會有種被自己拋棄的難過?


    看起來和路飛有著異曲同工的粗線條男人此時卻十分敏銳地感知到了繪奈的低沉。


    艾斯伸過一隻手去蓋在繪奈頭上,對著她露出一個朝氣十足的笑容來:「幹嘛露出那種表情啊繪奈!我隻是覺得,那麽珍貴的迴憶是屬於我們兩個人的,但是現在隻有我一個人知道,繪奈卻不知道這件事對繪奈很不公平啊!」


    他好像完全沒有覺得這件事對於他來說有什麽麻煩一樣:「所以繪奈不要覺得有什麽,我慢慢再給你講一遍,這樣的話不就又是兩個人都擁有的記憶了嗎?」


    這種話...也太犯規了。


    銀髮少女看著眼前英俊的黑髮青年,好像理解了一點之前的自己為什麽會和這個人成為朋友。


    如果不是因為當時的她由於某種原因想要做海軍,他們一定會順理成章在一起吧。


    「謝謝你…艾斯。」她對著他露出一個笑容。


    艾斯看著她的笑臉,竟然紅了耳尖:「幹嗎對我說謝謝…怪怪的。」


    「我以前不會對你說謝謝嗎?」繪奈來了好奇心,「那我們是怎麽相處的?」


    艾斯哼哼一聲,帶上了一點不會在任何人麵前顯露的傲嬌出來:「繪奈可是很兇的,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就和我打了一架。」


    「打架嗎!」繪奈瞪大眼睛,「然後呢?是誰贏了?」


    艾斯也想起了那時候的畫麵,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是平手,再之後我們就成了朋友,你在我的黑桃海賊團裏待了好久。」


    「然後艾斯就喜歡上我了嗎?」繪奈笑眯眯地問他。


    「說什麽喜歡的…笨蛋啊你!」明明剛才還氣勢十足在吧檯說出告白這種話的青年居然害羞起來,「繪奈不也喜歡我嗎?」


    銀髮少女也臉紅了:「誰說的,我不是拒絕了你嗎?」


    「嘿。」男人露出一個壞笑來,湊近繪奈低聲說:「那繪奈為什麽要趁我睡著了偷偷親我?」


    她簡直要惱羞成怒!


    她的身體先一步做出了應對這種時候的反應——狠狠一拳砸在了艾斯的頭上。


    「疼疼疼…」艾斯捂著頭叫,轉而露出一個鬆了一口氣的笑來:「這樣的你總算有了一點讓我熟悉的感覺啊。」


    繪奈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


    失憶的人因為不知道自己經歷過的事情,所以很多時候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但是在這個男人麵前,她好像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情緒。


    因為她從潛意識裏知道,和他怎麽打鬧都是會被縱容的。


    ——————————————


    「話說繪奈,如果你在這裏,那路飛是不是也來了?」艾斯想起什麽一樣問她。


    繪奈搖搖頭,給他講了一遍自己從顛倒山之後的經歷。


    「你的果實能力會失控?」沒想到艾斯驚訝地說,「以前你從來沒有出現過啊。」


    「等等。」繪奈亮起雙眼抓住他的手腕,「你是說,你知道我的果實能力?」


    「嗯…當然了。」艾斯說,「不過你確實很少告訴別人你的能力,就連老爹當時你也沒有說出來。」


    「老爹?」繪奈疑惑地看他。


    「啊啊,忘了告訴你。」艾斯微微側身,給她看自己背上的紋身,「我後來帶著黑桃海賊團加入白鬍子海賊團了,加入的時候你也在的,隻不過那之後你很快就離開了。我們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就沒有再見過麵了。」


    她想起來了。火拳艾斯確實是白鬍子的二番隊隊長,而白鬍子讓他的船員們都叫自己老爹這件事也是作為海賊獵人的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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